朔风卷着沙砾如利刃般刮过静公主的马车,车帘被掀动,她望着灰蒙天际低垂的乌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暗藏的信物。此次奔赴霍信驻守的雁门关,她已在心底演练千百遍如何剖白心意,可莫名的心悸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荒原深处一道银白身影破风疾驰。小蔚双耳轻颤,感知到某种牵引她的奇异波动,狐尾在身后划出凛冽弧光。作为修行千年的狐妖,她因对人间情爱抱有执念,常化作人形穿梭尘世,这次循着神秘气息毫不犹豫地踏向边关。
静公主的马车碾过营前碎石,她踩着侍女递来的矮凳疾步下车,目光急切扫过操练的士兵。霍信听闻公主驾临,玄甲未卸便匆匆赶来,腰间佩刀还沾着白日训练的尘土。他单膝跪地行礼时,静公主看见他后颈渗出的薄汗,刚要开口,却见一抹羸弱身影跌跌撞撞闯入辕门。
小蔚褪下狐形,以一袭素白衣衫示人,发丝凌乱间泪痕未干。她攥着被扯破的袖口,颤抖着说自己来自青柳镇,马贼屠村时她藏在枯井才侥幸逃生。霍信望着她发梢还沾着的草屑,眉头微蹙,转头向副将吩咐安排营帐。静公主攥紧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只能挤出僵硬的微笑。
子夜梆子声惊飞宿鸟,小蔚立于营帐外,狐耳微动捕捉到西北方传来的马蹄闷响。她瞳孔骤缩——三十余骑裹着黑巾,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芒,竟是冲着静公主的仪仗而来。来不及多想,小蔚化作流风掠向霍信营帐,推门时带起的风掀翻案上的兵书。
“马贼今夜劫营!”小蔚指尖还萦绕着幽蓝狐火,将探查到的敌情和盘托出。霍信迅速展开舆图,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明灭不定,最终他掷出令牌:“左营设伏,右营包抄!”静公主握着长剑赶来,见小蔚正冷静地分析敌军弱点,心中泛起复杂情绪。
厮杀声撕破夜幕,小蔚在混战中穿梭如鬼魅。她甩出狐尾幻出漫天虚影,惊得马贼坐骑人立而起;又引动风沙迷了敌人眼目,趁乱夺下首领兵器。当霍信的长枪抵住马贼头领咽喉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静公主望着小蔚染血的衣襟,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若不是你......”话音未落,小蔚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怔愣——这妖物,竟也有滚烫的血。霍信将缴获的玉佩递给小蔚暂作谢礼,却不知那温润玉石下,小蔚藏起的尾巴正因悸动而轻颤。这场意外的战火,悄然点燃了三人纠缠的命运丝线。
晨光穿透硝烟,将营地染成淡淡的金色。静公主吩咐侍女为小蔚安排热水沐浴、更换新衣,转身却在军帐后撞见霍信擦拭佩刀。刀刃映出两人沉默的面容,她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信使浑身浴血,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北方柔然部落趁边关兵力空虚,突袭了相邻的云州城,此刻战火已烧至边境防线。霍信神色凝重,立刻召集将领商议对策。小蔚换好装束赶来时,正听见霍信要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前去驰援。
“我也要去!”静公主突然起身,腰间佩剑铿锵作响,“云州乃我朝门户,身为公主,我理当与将士们共进退。”霍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转而看向小蔚:“此处危险,姑娘可暂留......”
“我也能帮忙。”小蔚指尖划过烛火,幽蓝狐火在掌心跳跃,“马贼之事便是证明。”她望向静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而且,我想知道,为守护重要之人而战,究竟是何种滋味。”
暮色四合时,三千铁骑踏碎残阳。小蔚骑在一匹白马上,狐妖特有的敏锐让她总能提前察觉敌军动向。行至黑松林时,她突然勒马:“前方有埋伏!”话音未落,箭矢破空之声骤响。小蔚腾空而起,九条狐尾化作巨网,将密集的箭雨尽数拦下。
混战中,一名柔然将领直冲静公主而去。霍信挥枪阻拦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小蔚甩出狐尾缠住敌将兵器,却被对方反手一刀划伤肩头。鲜血渗出的瞬间,小蔚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她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妖丹——那是她千年修为的根本。
“以丹为引,借我妖力!”小蔚口中念念有词,天地间骤然卷起狂风。她的身形暴涨三倍,化作巨大的白狐,利爪横扫之处,敌军纷纷溃散。霍信和静公主趁势率军冲锋,杀得柔然军队丢盔弃甲。
战斗结束后,小蔚虚弱地变回人形,倒在静公主怀中。静公主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涌起莫名的心疼:“何苦如此拼命?”小蔚轻笑,伸手触碰静公主脸颊:“现在我懂了......这种,想要保护所爱之人的心情。”她的目光越过静公主,看向正在指挥士兵打扫战场的霍信。
夜风渐起,小蔚悄悄取出藏在怀中的玉佩。那上面雕刻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低声呢喃:“原来,情之一字,真的比千年修为更让人着迷。”而远处的霍信,似乎有所感应,回头望向两人所在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
此役过后,三人之间的关系悄然生变。静公主开始不自觉地关心小蔚的伤势,霍信看向小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而小蔚,却在这人间烟火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她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究竟会为她带来救赎,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边关冷月高悬,小蔚在军帐中抚过心口处尚未愈合的伤口,妖丹因过度损耗而黯淡。帐外传来脚步声,她慌忙掩上衣襟,却见静公主端着药碗踏入,烛火将两人身影叠映在牛皮帐上。“这是军医调配的愈伤膏,你灵力未复,莫要强撑。”静公主的语气带着几分别扭的关切,指尖却轻轻替她掀开染血的纱布。
小蔚望着眼前人泛红的耳尖,突然轻笑出声:“公主是怕我死了,没人替你挡刀?”话音未落,手腕便被紧紧攥住。静公主盯着她的眼睛,烛火在瞳孔里跳跃:“小蔚,你与旁人不同。”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惊起小蔚心中千层浪,她别过头去,却在发丝垂落间,悄然将一缕狐毛化作丝线,缠上静公主腕间。
三日之后,朝廷钦差携密旨而至。原来柔然败退时,将一封密信遗落在战场——信中直指霍信私通外敌,图谋不轨。霍信接过圣旨的手青筋暴起,他望着静公主苍白的脸,一字一顿道:“末将愿随钦差回京,以证清白。”
“不行!”静公主拔剑出鞘,寒光映着她通红的眼眶,“分明是栽赃陷害!”小蔚却在此时按住她的手腕,狐目流转间,她已嗅到阴谋背后的妖气。“公主,让霍将军随他们去。”小蔚凑到静公主耳边低语,“有人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而我,能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当夜,小蔚化作流萤潜入钦差营帐,却见一道黑影正在焚烧文书。她尾尖凝出狐火,猛地照亮对方面容——竟是曾被她打败的柔然将领!那人狞笑一声,周身腾起黑雾:“狐妖,坏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雾中伸出无数利爪,小蔚咬破舌尖喷出心头血,九条狐尾化作锁链,将对方死死缠住。
缠斗间,小蔚瞥见对方颈间的妖纹——这是被高阶妖物操控的印记。就在此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霍信竟挣脱看守返回军营。“小心!”他的长枪刺入黑雾,却被反弹出数丈远。小蔚趁机掏出妖丹,以命为引发动禁术,瞬间将妖物焚成灰烬,自己却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霍信接住小蔚的刹那,她指尖的狐毛丝线悄然没入静公主体内。“别告诉她......”小蔚气若游丝,“这是能保她平安的......最后办法......”话音未落,狐目缓缓闭合,而远处的静公主突然心口剧痛,恍惚间听见小蔚在她心底轻笑:“这次,换你保护好自己。”
黎明破晓时,军营上空飘着零星血雨。霍信握着小蔚遗留的玉佩,望着静公主腕间浮现的淡红狐纹,终于明白那场突如其来的情劫,早已将三人的命运熔铸成斩不断的锁链。而小蔚消散前最后的妖力,正以一种隐秘的方式,继续守护着她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愫。
小蔚的身躯如败絮般坠落,霍信伸手欲揽,却见半空突然绽开幽紫光芒。一道玄衣身影踏着莲花虚影破空而来,广袖轻挥间,裹挟着小蔚的黑色雾气轰然炸裂。来人腰间玉佩刻着古燕图腾,正是隐匿百年的燕族大祭司——古燕。
“千年狐妖的魂魄,可不是随便能消散的。”古燕指尖凝出灵印,抵住小蔚心口黯淡的妖丹,她身后浮现出巨大的燕形虚影,将溃散的妖力尽数收拢。霍信提枪上前,却被一道无形气墙震退三步,古燕冷冷瞥他一眼:“莫要碍事,若不想她魂飞魄散,速寻三株千年冰魄草!”
静公主踉跄着奔来,腕间狐纹灼痛难忍。她望着古燕掌心流转的青光,突然想起幼年时乳母讲过的传说——燕族擅驭灵术,与狐族曾有千年盟约。“前辈!”她扯下颈间皇室玉珏,“无论代价如何,求您救她!”
三日后,古燕在军营深处布下九转还魂阵。小蔚周身缠绕着银丝光茧,悬浮在阵眼中央。古燕将冰魄草碾成汁液滴入光茧,对守在阵外的两人道:“她强行燃烧妖丹,魂魄受损严重。即便苏醒,也会失去部分记忆。”她盯着静公主腕间若隐若现的狐纹,意味深长道:“尤其是与某人有关的记忆。”
深夜,光茧突然剧烈震颤。小蔚苍白的面容在茧中浮现,记忆如破碎的镜面——战场厮杀、掌心的温度、还有那句没说完的“别告诉她”......她猛地睁开眼,狐目扫过陌生的营帐,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静公主的胭脂香。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却不知这份悸动从何而来。
古燕推门而入,将一套男装扔在榻上:“你既已被盯上,再以女子身份示人便是死路。”她抛来一枚燕族令牌,“从今日起,你是我新收的弟子,燕青。”小蔚摩挲着令牌上的燕纹,镜中倒影已化作俊朗少年,唯有耳尖残留的一点淡红,昭示着狐妖身份。
次日晨训,霍信望着混入新兵中的“燕青”,长枪险些脱手。那张与小蔚七分相似的面容,此刻正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朝他挑眉。而静公主握着小蔚遗留的玉佩,望着训练场中追逐打闹的身影,腕间狐纹突然发烫——她分明看见,“燕青”转身时,垂落的发间闪过一缕熟悉的银白。
暗处,柔然残部首领望着燕族驻地方向,手中玉符泛起诡异红光:“有趣,狐妖竟与燕族扯上关系......看来,该请那位大人出山了。”狂风骤起,卷起漫天黄沙,将一场更大的阴谋,悄然掩埋在血色残阳之下。
古燕布下的结界外,夜色如墨浸透荒原。浮生踏着月光而来,玄色广袖间垂落的铜铃未发出半点声响。这位阴间鬼使向来对三界纷争漠不关心,却在今夜,鼻尖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狐香——那是属于小蔚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拨开萦绕结界的燕族符咒,浮生在阵眼处看到蜷缩的光茧。小蔚的魂魄在茧中忽明忽暗,妖丹的光芒已如将熄的萤火。“千年不见,竟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浮生指尖划过光茧,幽冥之力与古燕的灵术相撞,激起阵阵涟漪。他袖中飞出锁链缠住光茧,冷笑道:“燕族的还魂术,不过是饮鸩止渴。”
古燕闻讯赶来时,只见到结界破损处残留的鬼气。她望着空荡荡的阵法,掌心燕形图腾骤然发烫——浮生带走小蔚,意味着这场纠葛已牵扯到幽冥界。“大人,要追吗?”弟子握紧佩剑。古燕望着天际的阴云,缓缓摇头:“能从浮生手中救人的,唯有......”她目光转向营帐方向,那里,静公主正对着小蔚的玉佩出神。
阴间黄泉畔,小蔚在刺骨寒意中苏醒。浮生斜倚在奈何桥上,玉笛抵在唇边吹奏着无名曲调,桥下忘川水翻涌着无数魂魄。“醒了?”笛声戛然而止,浮生甩袖扔来一件黑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鬼差都能把你当补品吞了。”
小蔚踉跄着扶住桥柱,镜中倒影模糊不清,妖丹所在之处只剩一片黯淡。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突然抓住浮生的衣袖:“静公主......霍信......他们有没有事?”浮生挑眉,玉笛挑起她的下巴:“原来你也会为凡人动情。不过放心,燕族已经放出消息,说你魂飞魄散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锁链拖拽声。十殿阎罗的传令官踏着黑雾而来:“鬼使浮生,私自带阳寿未尽之人入幽冥,该当何罪?”浮生将小蔚护在身后,笛声再起,无数厉鬼从忘川破水而出:“要抓她,先过我这关。”
与此同时,阳间军营中,静公主突然心口剧痛,腕间狐纹疯狂跳动。她攥着玉佩冲出营帐,却见天边阴云翻涌,一道熟悉的银白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小蔚!”她的呼喊被雷声吞没,而此时的小蔚,正握着浮生递来的玉笛,在幽冥厉鬼的嘶吼中,吹响了与命运抗争的第一曲。
小蔚握紧浮生递来的玉笛,笛身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忘川河水突然沸腾,无数惨白手臂从水中探出,抓向浮生和小蔚。浮生挥袖震开恶鬼,玉笛化作长剑,剑身缠绕着幽冥之火:“小心,这些是被锁住记忆的枉死魂,如今被阎罗殿操控!”
小蔚将残存妖力注入玉笛,清越笛声响起,竟让部分恶鬼停滞片刻。她望着那些浑浊的目光,突然想起静公主看她时的温柔眼神,心头一痛,笛声愈发激昂。笛声所到之处,恶鬼身上的锁链发出脆响,有几缕魂魄趁机挣脱束缚,消散在幽冥空中。
传令官见状,手中判官笔一挥,更多黑雾凝成铠甲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浮生一边抵挡,一边对小蔚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还记得燕族秘术里的‘引魂归墟’吗?或许能扰乱他们的控制!”
小蔚瞳孔骤缩,“引魂归墟”是上古禁术,需以施术者三魂七魄为引。但此刻已无路可退,她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玉笛上,笛声陡然变得空灵诡异。忘川河水开始逆流,所有恶鬼的动作都迟缓下来,传令官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此时,阳间的静公主不顾一切地冲进古燕的营帐,腕间狐纹光芒大盛:“前辈,我知道小蔚还活着!请您带我去阴间!”古燕凝视着她决绝的眼神,最终叹息一声,取出燕族秘宝“阴阳引”:“此宝能短暂打开阴阳通道,但你一旦踏入阴间,便可能永远无法返回......”
“我愿意!”静公主接过宝物,毫不犹豫地踏入古燕布下的传送阵。当她出现在黄泉边时,正看见小蔚周身萦绕着幽蓝光芒,摇摇欲坠,而浮生已经伤痕累累。
“小蔚!”静公主的呼喊让小蔚浑身一震,笛声戛然而止。她转头看见熟悉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可就在这时,传令官抓住机会,判官笔直取小蔚后心。浮生眼疾手快,一把将小蔚推开,自己却被笔尖刺中胸口。
“浮生!”小蔚扑过去接住逐渐透明的身影。浮生虚弱地笑了笑,将玉笛塞进她手中:“看来......得换你保护自己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散成点点星光。
愤怒与悲痛涌上心头,小蔚握着染血的玉笛站起身,周身狐火熊熊燃烧。静公主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两人心意相通,妖力与灵力交融,笛声与剑气相和,朝着阎罗殿的势力发起了最后的反击。而在他们身后,忘川河水翻涌得愈发剧烈,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动荡即将来临。
两人的力量交织成光网,瞬间撕开阎罗殿的幽冥结界。传令官见状,慌忙掏出镇魂铃,铃音刺耳,无数阴兵从地底涌出,密密麻麻地将他们包围。小蔚和静公主背靠背而立,静公主手中长剑舞出朵朵剑花,小蔚则以笛声化作音刃,每一道音波都能震碎阴兵的铠甲。
就在战局胶着之时,阴间上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十殿阎罗之首秦广王现身。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袖袍挥动间,阴风呼啸,将小蔚和静公主的攻击尽数化解。“大胆狐妖,竟敢扰乱阴间秩序,私闯幽冥!”秦广王声如洪钟,眼神中满是威严与杀意。
小蔚握紧玉笛,毫不畏惧地迎上秦广王的目光:“我不过是想夺回自己的命!你们凭什么随意操控他人生死?”秦广王冷哼一声:“天地自有法则,你阳寿未尽却强留阴间,本就犯了大忌!”说罢,他抬手祭出判官生死簿,簿页无风自动,一道金光射向小蔚。
千钧一发之际,静公主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金光。她的后背瞬间被金光灼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不要!”小蔚嘶吼着,周身狐毛倒竖,九条尾巴全部显现,身后浮现出巨大的白狐虚影。她将所有力量凝聚在玉笛上,吹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这啸声中蕴含着千年狐妖的愤怒与执念,竟震得生死簿剧烈颤抖,秦广王也不由得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阴间深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古燕脚踏燕形虚影破空而来。她手中燕族圣物“玄羽令”光芒大盛,与小蔚、静公主的力量遥相呼应。“秦广王,小蔚与燕族有渊源,今日之事,我们燕族不能坐视不理!”古燕厉声道。
秦广王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权衡利弊后,终于收起生死簿:“念在燕族情面,今日暂且饶过你们。但小蔚,你需在三日内返回阳间,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说罢,他带着阴兵消失在黑雾中。
小蔚虚弱地瘫倒在地,静公主强撑着伤痛,将她搂入怀中:“没事了,都过去了......”小蔚望着静公主苍白的脸,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要这么傻......”静公主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微笑道:“因为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啊......”
古燕走上前,手中灵光一闪,取出一枚丹药喂给两人:“先疗伤吧。三日后,我会送你们回阳间。不过,此事过后,你们的敌人恐怕不止阎罗殿,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妖邪......”
在古燕的帮助下,小蔚和静公主在阴间修养。这期间,小蔚逐渐恢复了部分记忆,也更加确定了自己对静公主的心意。而静公主,也在生死考验中,明白了小蔚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三日后,当他们返回阳间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新的挑战,以及更加复杂的情感纠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