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你自由了吗
“从你起伏不定的表情当中，不难揣测你似乎曾经与我口中所述之人打过交道？”无道紧紧皱起眉头，声音凌厉地质问起来。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秦刚。
“见过又能怎么样呢？没见过又何妨？如今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你身为凌驾于三罗道之上的伟大造物主，难道也会存在连你亲自观察和掌控下的实验都未能知晓的情况发生么？”秦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笑容。
听到这话，无道认真打量了一下秦刚，“如此说来，想必你确实是见过此人了。”然而面对无道的追问，秦刚却选择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无道见状，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就算我贵为造物主又能如何呢？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可偏偏就是因为你这个出乎意料的变数横空出世，竟然成功获取到了传说中的‘道之果’。凭借此宝物之力，你得以打破时间与空间的束缚，能够从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时空中持续穿梭并提升维度，最终来到我所栖息的这片领域，彻底搅乱了原本既定的因果关系，造就出眼前这般无法更改的局面啊！”说完，无道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落寞与叹息之色。
秦刚静静地凝视着无道那张郁闷到极致的面庞，内心深处却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对这神秘莫测的唯一界充满了无尽的遐想与憧憬。在我的想象之中，它宛如梦幻般的仙境，拥有着令人惊叹不已的奇妙力量，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时空长河里穿梭跳跃，不受任何束缚和限制。但是，当真正置身于这片土地之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我所期望的那般美好。”
说到此处，秦刚稍稍顿了一顿，接着继续说道：“因为在这里，我亲眼目睹了那个所谓的真相。这一刻，它就像是一柄冷酷无情的寒冰之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我的思维防线，瞬间将其冻结成冰，让我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与停滞状态。古往今来，世人皆言上帝始终高高在上，默默地注视着尘世间的万事万物。而我呢？却偏偏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你口中所说的那颗珍贵无比的‘道之果’。从此之后，便如同被冥冥之中那无形的命运丝线紧紧牵绊住一般，阴差阳错地承接下了这份沉重的因果宿命。也正因如此，才会被你心心念念记挂着，最终从你思绪构建而成的这个虚幻世界当中显现身形，降临此地。”
此时，无道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而雄浑起来，仿佛是一道来自地底深处的沉闷雷鸣，轰然炸响在秦刚耳边：“可是我，作为被无数凡人奉若神明、视作老天爷一般存在的人物，竟然未能获得你应有的敬畏与尊崇！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太过形象化了吗？”
“一个人的面容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他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话语，那些话语虽然我能够理解，但却无法让我心生共鸣。不知为何，望着这张人脸，我只觉得他无比虚伪，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竟然口出狂言，声称自己和身后之人联手封锁住了唯一界的某段时空，并在此基础上创造出了所谓的三罗道。面对如此这般堂而皇之地摆放在眼前的事实，我心中更多的并非震撼或是信服，而是对于像我这般身处这片试验场、渺小得如同蝼蚁般的生灵居然能够涉足此地深感讶异罢了。”
秦刚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即便来到了这传说中的终极场，历经种种波折与探寻，可最终还是未能寻得我一直苦苦追寻的那个答案。你呀，这位自称为老天爷亦或是上帝的存在，实在是不称职得很呐！”
听到这话，无道忽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穿透整个宇宙一般。笑过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小子！你可知晓，无论世间万物以何种形态和规则构建而成，但凡从混沌之中孕育出思维意识的生命体，无一能够逃脱得了‘心’字的束缚。”
秦刚闻言，眉头微皱，紧接着追问道：“这究竟是为何呢？”
“我说的心，并非那仅仅维系生命存续的有形心脏，亦非那些寻常的心理活动。我所说的心，乃是那孕育了宇宙间万事万物的本质所在，它是一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精神实体。这颗神秘的心具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能够源源不断地创造并维持世间所有的现象。
于我而言，我的意识、思想以及自我意识皆是由这颗心生发而出。就连那高深莫测的三罗道，也不过是我思绪旅程的起始点与基石罢了。若将其视作一处试验场，倒不如说我是借助此种方式来审视自身，进而驯服那颗时常躁动不安的心。
所谓那众生云集、热闹非凡的试验场，实则犹如一面映照我内心深处的明镜。轮回之苦、因果报应、善恶之分、真假之别、对错之辨……诸如此类所引发的种种烦恼和业障，无一不是我纷繁思绪最为真切的反映。对于我来说，你们所经历的时间，只不过是一层虚幻的表象。而我呢，则始终在苦苦寻觅着一条通向解脱的道路。
古往今来，天下之人，或为利益蜂拥而至，或为名利奔走忙碌。然而，待到繁华落尽、喧嚣散尽之时，方才惊觉一切终成空幻。在我强大意识的支配之下，这广袤无垠的万千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这般因果定律的主宰，周而复始地上演着一幕幕历史的轮回与循环。”
秦刚紧紧地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刚才说，我们所产生的每一个念头，以及那些情感遗留下来的痕迹，还有争斗所带来的因果关系，甚至是业障的轮回，这一切竟然都只是你的念头和意识在发挥作用？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弄出这样一件事——让我们在你的意识之下苦苦追寻所谓生命的真相呢？你究竟想要通过这件事来验证些什么呢？”
秦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紧皱的眉心，仿佛这样能够帮助他更好地理清思绪。而对方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待秦刚继续把话说完。
接着，秦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生命的诞生是真实存在的，但现在按照你的说法，它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表象罢了。生命既没有确切的起源之处，也没有最终的归宿之地，仅仅是由规则所限定的环境塑造而成。然而，生命本身却始终在不懈地探寻着自身存在的意义，追问着为什么会有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又是如何产生的。不仅如此，在这片混沌与虚空之外，是否还隐藏着更为广袤无垠的天地呢？这些问题困扰着无数人，而如今看来，或许只有你才能给出答案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这就如同那层层嵌套的俄罗斯套娃一般，我们需要去探寻那个位于核心位置的‘心’，因为它才是通向解脱的唯一路径。那些握在手中的实实在在的物品，都不过是短暂易逝的存在罢了，它们终究会被时间所吞噬、归还给岁月的长河。而真正能够支撑起我们生命的，是那种精神层面的寄托，以及对生命极限的不懈探索。也正是这些元素，赋予了生命本身难以估量的价值所在。尽管在大多数时候，这种对于生命真谛的追寻或许显得有些过于奢望，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由于人类永不停歇地探索与追求，生命才能如春日里的繁花般持续绽放、蓬勃发展；同样也是因为这份执着，社会文明才得以不断向前迈进，书写出一部部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只有当我们成功寻觅到那个终极答案时，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方能归于宁静与自由。”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无道听完秦刚所说的这番话语后不禁大笑起来。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便收敛住，转而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说道：“那么现在，既然你已经见到了站在你面前的我——这个所谓的最终答案，请问你是否感到自由了呢？”
面对无道如此犀利的质问，秦刚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不自由！”他的语气坚定且决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