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章天华将叶汐送出了审讯室。
正在外面等候的白以天见叶汐出来后赶紧围了上去，脸色沉重且困惑地看着叶汐和老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当成了嫌疑人？”
叶汐叹了口气：“施小雨死了。”
“施小雨死了？”
白以天愣了一下，等他想起“施小雨”是谁后，他看着叶汐的目光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叶汐反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讨债而杀人的人吗？？？”
白以天：“……”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老章将他俩送出了局里，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汐：“小道长，别忘了，今晚十点半啊。”
叶汐点了点头：“知道了。诶对了，上次那个吴医生的事怎么样了？”
老章无奈地一笑：“没找到。我一问才发现局里的所有同事跟这吴医生都不熟，谁都不知道她住哪儿，而且顺着她人事档案上写的联系地址查过去发现是假的。我看啊，说不定她这名字身份什么的也是假的，也不知道她混进警察局到底是什么目的。”
白以天提醒他道：“你还是想想她为什么要害你吧，局里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盯上你了？”
老章笑了笑，捋了捋自己乱鸡窝一样的头发：“想当年叔也是局里的一枝花，没想到如今风采不减丝毫啊。”
叶汐白了他一眼：“打住打住，话说你腿上那人脸怎么样了？你一直没来清心堂找我除这人脸，是想留着过年啊？？”
“哦，你说那玩意儿啊，”老章不禁皱了皱眉：“你们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这茬了。昨天我洗澡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我听岔了，那人脸好像突然叹了口气，还说了句话。”
“人脸居然能开口说话了？？”白以天一脸震惊，忙不迭追问道：“它说什么了？”
“它说啊，‘啧，怎么是个干巴的大叔啊。’”
白以天、叶汐：“？？？”
“感觉它口气还挺失望的，哈哈哈……”
白以天：“……”
大叔，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叶汐扶额：“我一时没管你就竟然严重到这个样子了。不行，你现在跟我回清心堂，看能不能给你把这人脸去掉。要是我也不行的话，就只有回清心观向师父他们求助了。”
“哎呀，不急，它只是说了句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现在还得回局里去把你的情况给领导们汇报一下，不然局里就要派人到你家去时时刻刻监视你了。”
叶汐不服气道：“来就来呗，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他们监视。”
“我倒不是担心你，只是不忍心那群小娃娃大过年的还蹲在你门外守着，而且也守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好了，我也走了，晚上见。”
说完，老章转身回了局里。
叶汐无奈，也只好作罢。
回去的路上，叶汐将自己在审讯室和老章的谈话内容全都告诉了白以天，包括今晚十点半来局里找老章调查施小雨的死。
白以天脸色沉重道：“施小雨的死真的和我们有关？”
死亡这种事情多少还是会给人带来一丝震撼感的，虽然他和施小雨不过一面之缘。
叶汐：“不知道，可不管是不是我们都需要去调查一下。”
当晚十点半的时候，叶汐和白以天一起来到了北岸区警察局找老章。
叶汐他们如约到了后，章天华让他们先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自己则装作抽烟的样子到法医解剖室外面转了转，确定没什么人后便带着他俩悄悄进了法医解剖室。
叶汐从来没想过第二次和施小雨见面居然会是这种形式。她看着躺在解剖台上的施小雨，他还那么年轻，心中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白以天对死人的味道比较敏感，站得远远的看着施小雨发白的遗体。
章天华在一旁讲解道：“施小雨，男，今年21岁，N市人，在C市上的大学，然后去应聘的A镇的村官，死因初步断定为心源性猝死，尸体并无明显外伤。”
白以天：“他有心脏病史？”
老章摇了摇头：“我们同事经过调查后发现死者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
白以天：“那他的尸体是在哪儿被发现的？”
“他自己的出租屋里，被发现时已经死了两三天了。”
叶汐：“谁先发现他死了的？”
“他的女朋友传燕燕。”
白以天：“你们已经审讯过她了？”
“已经录过口供了，和小道长一样，虽然有嫌疑，但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指向她是凶手。”
叶汐点了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一支招魂香准备招魂：“既然活人问不出来什么的话，那就问死人吧。”
然而半个小时过后，叶汐手中的整支香燃烧殆尽也不见有什么鬼魂出现。
叶汐微微皱眉：“看来他的魂魄已经不存在人间了。”
老章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不就和上次一样了吗？”
白以天：“章叔，你们还搜到其他什么证据没有？”
“有，不过被破坏掉了。我们之前在他的出租屋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比对过字迹后确认是施小雨的，他应该是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但当我们翻到他最近几天的日记时，发现这几页不知被谁给撕掉了”
白以天：“那应该就是凶手干的吧？”
老章点了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本日记本上只有施小雨自己的指纹。”
叶汐沉吟片刻：“可这也就侧面证实了杀害施小雨的人应该就是跟施小雨很亲近的人吧？”
老章微微一笑：“小道长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了。”
白以天疑惑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不是跟他很亲近的人，谁知道这小子有写日记的习惯啊？！”
老章点了点头：“所以我最先怀疑的也是他的女朋友传燕燕，但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
白以天皱了皱眉：“可是得不到这几页日记的话我们也无从下手了吧？”
老章耸了耸肩：“是啊，小道长招不来魂问话，我们也找不到那几页日记，现在可真是瞎子过河，摸不着边心里没底啊。”
叶汐沉默片刻，最后心中拿定了主意：“魂确实是招不来了，但那几页日记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