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惨,看来本郡主的药丸,你当晚就迫不及待的吃下了。”
定住了身边人后,乔星索性扯下了脸上的面巾,伸手就查看起躺在床上,那面色如土,嘴唇泛紫的三管家来。
三管家此时躺在床上,显然的出气多进气少,甚至耳朵、鼻孔、嘴角、眼睛都有褐色的血迹流过。
亦或者是旁边的这小子,根本没给他擦干净。
乔星的声音,在这屋子中响起,被定在一旁的人,正是乔星今晚刚回府,就被求到她身边的那小厮。
那个自称是三管家侄儿的人。
此时的他,本正心惊是谁要害三管家时,谁知乔星就这样坦荡的扯下了脸上面巾,还对着床榻上的三管家,一番查看,把脉起来!
小厮想动,却动弹不得。
想要替自家叔叔求情,也无法张口!
他只得心急如焚的站在原地,暗暗祈祷......
而床榻上的三管家,在听到乔星的声音在这屋子中响起这一刻,虚弱得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他,努力的睁开眼,嘴唇蠕动,尽管已经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唉,本郡主就看在那封信的份上,也打算给你重活一次的机会,只是这就得看你,会不会审时度势了。”
说完,乔星拿出一根滴管,直接将桦树汁滴入了三管家的口中。
三管家已经被毒素侵蚀五脏六腑,五脏六腑已经衰败得所剩不到三分的生机。
今天丢给他侄儿那药丸,也不过是帮他续命而已,想要解毒,哪里那么容易?
若不是想着这三管家日后还有大用处,乔星怎么可能在这半夜,还特意的走上这一趟就罢了,还给他服用珍贵的桦树汁,换他重活一次的机会?
桦树汁即便进入腹中,也不能快速的起到作用,乔星也不着急,反正距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
她索性在屋子中坐下,便是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三管家,终于是从干涸的喉咙中,发出了嘶哑的音节来。
“水,水......”
听到动静,乔星端起一旁的茶水,走到了床榻边。
本想将茶水给三管家喂到嘴边的,可谁知这一靠近,那恶臭味道,熏得乔星险些当场呕吐。
“罢了,还是你伺候你叔叔喝水吧,本郡主解开你的穴道,你自己聪明一点,若是想死,本郡主大可成全你。”
乔星警告完,一银针下去。
那被定在原地的小厮,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双腿麻木僵硬,即便上半身恢复了行动,但他一看还在屋子中的乔星,更是吓得双膝一软,当场跪了下去!
“郡主,郡主饶命......”
“闭嘴,早知道你这么聒噪胆小,就将你直接弄死得了。”
乔星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小厮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他还年轻,压根就不想死啊!
“好了,抖什么抖,本郡主解开你的穴道,不是看你在这求饶的,去给三管家喂杯水,本郡主等到现在,你以为是担心你们死不透吗?”
一听这话,即便是吓得再不轻,小厮也反应过来了。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不杀之恩,奴才这就给叔叔喂......”
小厮喜极而泣,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端起一旁的茶水,将虚弱无力的三管家从床上搀扶起,把茶杯送到了他的嘴边。
几日未喝一口水的三管家,一杯茶水下肚后,又接着要了三杯,才终于停了下来。
而这一番折腾后,他也恢复了几分力气,顾不上身上的黏腻恶臭,掀开被褥的他在床上,对着乔星就磕了个头。
“多谢郡主饶命,多谢郡主......”
“得了,省点力气吧,本郡主若不是看你那封信,你以为本郡主会这么好心?”
乔星也不想和这三管家废话了,单枪直入道。
而三管家也不愧在王府做到了如今的地位,一听乔星这话,他便是明白了过来。
“如此,奴才俨然也是郡主的人了,若是郡主有需要,尽管吩咐奴才,奴才定当全力以赴的替郡主办事。”
乔星闻言,淡淡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果真不假,三管家你也算是了。
这般,那本郡主就直说了。”
“是,请郡主直言。”
虚弱的三管家,刚从鬼门关走了这一遭,方可知晓活着的幸福。
他现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在乔星手中。
别说乔星让他办事儿了,即便是乔星让他现在去给石清婉下毒,不,给燕承志下毒,他也得去!
“石清婉怀孕了,本郡主要她承受当年我母妃所承受的一切,你可明白怎么做了?”
三管家!
乔星话落,刚下定决心要为乔星赴汤蹈火的三管家,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差事?
看着愣在当场的三管家,乔星嗤笑道:“信上的内容,不是你调查的吗?既然细节你已经知道了,那怎么对付石清婉,你应该也知道吧?
另外,你的身体,再解毒两次,方可彻底清除毒素,不然你也活不了多久。
本郡主也不是威胁你,本郡主只是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可明白?”
三管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在小厮的搀扶下,对着乔星又磕了一个头,心情无比沉重道:“奴才明白了,多谢郡主不杀之恩,奴才一定竭尽全力的替郡主办事。”
乔星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这次却是落在了那小厮身上。
一看乔星看向自己侄儿又不语,三管家吓得急忙又开口道:“郡主放心,今日之事儿,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富得是奴才的亲侄儿,我们日后都是郡主的人,我们的命也都是郡主的!”
“嗯,如此甚好,那好生休息吧,本郡主也该回去了。”
乔星这一走,被富得搀扶着的三管家,浑身忽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蔫巴儿了,直接软倒在床榻上。
富得得见状,再次的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小叔,是不是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