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停下!”
千钧一发之际,心姐连忙大声喝止陆山,接着,陆山也真的停下来,也没有抱怨,像是人偶一般回到原位。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灰凪惊恐地看着陆山,狼狼能真切感受到,陆山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浑身的毛发都因恐惧而竖了起来。
“谢大人,我们已经把陆山给控制住了,所以,这是灰凪吗?我们巫毒教已经把狼王给抓到了?”
心姐心里明白,灰凪被活捉,卸妆水肯定另有他用,要是让陆山杀了灰凪,卸妆水大人非大发雷霆不可。
还想着靠灰凪完成更多计划,可不能就这么让陆山坏了事。
“嗯?你们已经控制住陆山了?干得漂亮!哈哈哈!哈哈哈!”
卸妆水走进船长室,看到眼前的情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大笑出来,因为简直不要太顺利,胜利就在眼前。
陆山和灰凪都已落入手中,接下来,就可以利用他们对付船上的骑士团和狂欢俱乐部了,不过,得先彻底驯服灰凪。
这样的狼王应该怎么驯服呢?估计狼人不会向着人类屈服吧。
想到这儿,卸妆水掏出一张驯兽符,“啪”的一声贴在灰凪毛茸茸的狼屁股上。
“嗷!”
贴完后,他犹豫了一下,又接连贴了好几张,他要让这狼王灰凪彻底臣服。
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在这场海上的权力博弈中,掀起更大的波澜,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都一一铲除,让整个寰宇号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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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是即将发财的卸妆水,大家,我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接下来不仅会拍卖守井石灵,两只鲜活的、闯入拍卖会场的鲛人。
“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狼王灰凪,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在豪华游轮的船长室内,卸妆水正坐在巨大的皮质座椅上,得意洋洋地对着广播麦克风报幕着。
那声音通过广播,传到轮船的每个角落,搓了搓手,卸妆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拍卖会那天,众人疯狂报价、钱财滚滚而来的画面。
“什么?狼王灰凪?”
这消息很快也就传到了医务室,没有人不会相信,因为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狼王灰凪被捆住带到他们面前。
那些躺在病床上的富豪们,明明身上还捆绑着绷带,但他们不顾身上的伤痛,纷纷挣扎着坐起来,相互交头接耳想法。
灰凪,那可是独一无二的狼王,本身就价值连城,更何况这恶狼之前在船上横冲直撞,咬了不少人,大家对它的恨意已经无需多言。
要是能把它买回去,关在笼子里随意调教,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
“灰凪?鲛人?”
一直在某间高级客房里,位置很是偏远,两个女孩子,薛影已经陪着律花度过了六天六夜,食物都是薛影提供。
一位血族,她那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薛影坐在床边,照顾着律花。
“薛影,外面好吵……”
律花的身形消瘦,面色也和薛影一样苍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看样子已经肺心病晚期了。
即使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她依然坚持写作,在这世界开出一朵血色玫瑰。
“别管外面,你好好休息。”
“我没事,就是这病,拖累你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别这么见外。”
薛影起身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律花,将水杯递到律花唇边,律花喝了几口,便因体力不支靠在了薛影怀里。
在这过去的六天六夜里,每一个夜晚,当律花被病痛折磨得难以入眠时,薛影就会坐在床边,给她讲述自己这几十年来在世界各地旅游的奇妙经历。
那些鲛人、石像鬼、狼人之类的,通过她的见闻,薛影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只为让律花能暂时忘却病痛的痛苦。
有时,律花的病情会突然加重,剧烈地咳嗽起来,甚至会咯出不少鲜血。
但薛影一刻都没有离开床边,总是第一时间将药喂给律花,轻声安慰着她,直到她的病情稍微稳定。
……
回到她们听到外面关于灰凪和鲛人的消息,薛影皱起眉头,那头狼人怎么就被卸妆水逮住了?不会是故意的吧?
而且……鲛人,难道现在已经到了那片海域了?这船开得可真够快的。
一直全心全意地陪着律花,薛影都差点忘了这次旅途还有一个重要目的,自己还得去见一位老朋友,毕竟自己也不需要每十年回一次家。
……
“英洛威媞芙,原来你在这儿吗?这只血奴真的是次品,难道你在船上一直都吃这种东西吗?”
这个时候,什么充满傲慢与嘲讽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太妙的感觉,一股危机感升起。
薛影瞬间警惕起来,她猛地转头,只见一个身影从天花板的墙角悄然浮现。
此人比薛影略微高一些,身着一身钢琴师整洁的衣服,像蜘蛛一样待在天花板墙角,注视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甚至,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模样真够油腻恶心,以为这样很帅吗?但实际上他对律花没有任何兴趣。
这位血族叫维克多姆·万派尔,前面我们也知道了,是薛影所在的万派尔家族里一个令她十分讨厌的家伙。
这好几天没有看到他,薛影还以为他死掉了,而且是被孤心给杀掉了。
其实维克多姆之前在与孤心的冲突中受了重伤,他狼狈地在暴风雨逃离轮船后,却还是冒着巨大的危险回到了五层轮船。
所幸的是,这里的大门并没有锁,他才得以逃回船舱。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维克多姆一直都在躲在低级客房养伤,甚至晚上都不敢出门随便乱逛,只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昨天晚上的鲛人他也第一时间逃走,不敢和他们暴力狂打架。
不过,现在他出现,一是孤心已经离开这艘船,二是狼王灰凪已经被抓住,巫毒教的大部分成员也受了重伤,局势似乎对他有利了些。
……
“哦?维克多姆,原来你没有被孤心杀掉吗?狼狈逃窜的样子可真是可悲啊,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薛影毫不示弱地反击道,实际上这次的轮船之行,万派尔家族的家长根本就不想来,他们更关心的是船长有没有把票发给狼人族那群所谓的“野兽”。
在他们眼里,和狼人族打交道简直就是降低身份,他们可以决定不去,但船票必须得有。
所以,薛影就顺便回家把船票全部拿走了,给他们留点尊严就行,因为他们那群自傲的老古董,根本就不想给卸妆水面子。
“哈哈,英洛威媞芙,看来你没有出门,但还是能精准拿捏别人的丑事,你也只有这样了,要是你碰见孤心,哼,早死了吧。”
维克多姆嘲讽地大笑起来,在薛影的印象里,这个维克多姆一直把自己在人类社会的生活,看成是在“腐水里面爬行”。
其他血族对薛影的人类生活大多不屑一顾,可这个七哥倒好,把这当成情景生活喜剧。
他之前在船上到处找自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挨个找,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想给他一巴掌。
“维克多姆,你也就只会耍耍嘴上功夫罢了,不要忘记了,是谁之前在家族聚会上面自告奋勇,结果却丑相百出,丢尽了脸……”
薛影毫不留情地揭露着维克多姆的糗事,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敌人突然出现,他……是要来杀我吗?
律花因为身体原因,再加上看到突然出现的维克多姆,心里充满了担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又拖累了薛影?
反正自己都要死去了,那为何不让薛影脱离枷锁,让这个血族将自己喉咙咬穿,让病态之血不再留存。
这样的话,一定也算是自己对薛影,对这个世界的举手之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