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很赶时间,来不及等黎明说点什么,就摆了摆手跑向电梯。
黎明关上门,打量着手中的盒子,包装上非常简陋,想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这么想着,手里便晃了晃,只听得一阵“噔噔噔”的声响。
“有点像石头?”黎明不确定地说道。
本想随意放在桌上,正要转身,转而又犹豫地回过头。愣怔了半晌,终究还是拿起那个平平无奇地盒子,缓缓打开。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黎明一僵,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是谢其琛,他正清冷的眼神盯着自己。
“那是南依的私人物品。”谢其琛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我认为你不该擅自打开。”这不尊重人。
黎明意识到谢其琛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于是重新将盒子合上,也看到了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
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透明石头,非常晶莹剔透。
“很抱歉。”黎明低声道。
谢其琛单手插进裤兜,“黎明,我以为你只是对南依在我身边有异议,但……我希望你能多给他们一点尊重。”
黎明一愣,意识到他误会了,连忙想解释,可谢其琛已经转身回房间了。
他瞪着桌上的小盒子出神,喃喃道:“难道真的是自己平时太针对南依了?可……”他今天真的是好心,想检查一下有没有危险的东西,对南依不利。
“呼!”黎明叉腰,第一次感到这么无语。
时间回到早餐后。
南依打开盒子——深色绒布衬垫上,躺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晶体。
它通体透明,可在南依的眼中,内部却仿佛有乳白色的雾气缓缓流动,在晨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
这不是宝石。
南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见过类似的东西——在班乐章的腹部和周默的胸腔里。但班乐章身体里面的是白色,而周默的身体里面是暗金色的,充满狂暴的能量;而眼前这颗,纯净、稳定,散发着温和的波动。
南萧是哪里来的晶核?又为什么要给她?
南依微微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于是,她便打算将晶核收起来,不经意抬头时,发现谢其琛也正盯着晶核,眉头微蹙。
“它……挺好看的。”谢其琛移开视线,轻笑着说道。
南依干笑了两声,“是、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南萧有说这个是什么了吗?”谢其琛忽然问。
南依摇头,“等我有空了问一下。”
谢其琛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收拾一下就出发吧。”
闻言,南依与班乐章对视一眼,纷纷嘟起嘴。
大冷的天,不仅要从被窝里面爬出来,还得应付谢其琛的教学,真的太辛苦了!
然而,没有人能体谅他们的辛苦,甚至觉得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到房间,南依立刻拿出手机拨打老弟的电话。铃响三声后被接起,南萧那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转动声,以及在路上呼啸的声音。
“姐?看到盒子了?”南萧的声音带着疲惫,但语气轻松。
“你从哪里来的?”南依直入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南萧压低的声音:“实验室里提炼出来的,直觉你应该用得上,估计除了你别人也用不了。”
“提炼?”南依满心疑惑,甚至觉得这个词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对异能与晶核的认知,“从什么里提炼的?”
“一些...特殊样本。”南萧含糊带过,“姐,这东西对你有用吗?我感觉它和你身上的能量波动有点像...”
南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特殊的样本?能被称作样本的,就只有京市研究所里的……
她看着盒中那枚晶莹剔透的晶核,内心格外沉重。
“有用。”她最终说,“但……我希望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东西了。”
南萧那头也是一阵沉默,随后道:“姐,你放心,这个东西的提炼方式,除了我,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南依轻轻“嗯”了一声,转而问起他不在家的事儿。
南萧解释道:“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消息,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只能到时候再看,实在不行就在当地直接买了穿。”
南依微微皱了皱眉,“你跟的这个课题安全吗?不会是……”
她担心是幕后人所设的陷阱。
却听南萧否认,“我们这次同行的,有好几位国家级的专家教授,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我一个人,那他的成本也太大了。
就算是个陷阱,那些专家教授身边跟着的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只要在里面浑水摸鱼、混淆视听,借力打力还是很容易的。”
听他这么说,南依便知道他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他注意安全。
窗外,一只鸟儿振翅飞过,在天空中划出自由的轨迹。南依握紧手中的盒子,感受着晶核透过盒壁传来的微弱脉动。
挂断电话后,南依又担心自家老弟身上没有钱花,出门在外的很不方便,于是转了五万块钱给他。
其实,南依的手上也没有钱了,都拿去生蛋去了。现在动用的,都是南爸给她的那张零花钱的银行卡里的。
做完这一切,南依摇摇头,将盒子小心收好。简单收拾一下,便跟着出门了。
即便学习从目前看来,作为一个幌子的可能性较大,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谁让自己没权利叫结束呢?
班家老宅里面,方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从住了快三十年的房子里面搬出去,早已两眼昏花。
班有望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劝慰道:“搬出去也好,您被这栋房子困了大半辈子,倒不如趁着还年轻,到处走走看看,也挺好。”
闻言,方瑾锤了他一拳,“那能一样?我自己出去跟被赶出去,可是两码事!就真的这么走了,叫人知道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班有望笑道:“哪有人知道?再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房子换了新主人,自然接纳不了以前的旧主人。
您现在搬走还能从容一些,若是等到表哥动手,那可就……”
方瑾忍不住白了儿子一眼,“要你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看我搬不搬?”
班有望也是好笑,大概也只有他母亲才能把欺软怕硬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吧?
这边说说笑笑,而二楼班老爷子以前的房间,里面站了一个人,目光沉沉地盯着房间里面的一切细节不放过。
过了会儿,他拿起手机将电话拨通。
“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安排?”声音如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