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算是听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对方不仅仅把自己当成了抢劫犯,更狡猾地将自己和周晓蕾引导到了敲诈勒索的方向,也就是俗称的“杀猪盘”主谋去套取有利于孙毅的证据。
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为孙毅在强奸案中从侵犯者变成受害者提供证据,为他铺路。
明白了对方的套路后,岳鹏心中有了底。
再加上他自己问心无愧,所以应对起来就轻松多了。他根本懒得和对方多费口舌,对于九成以上的提问,他都只用“不是”来回应。
而对于那些不明确的问题,他直接选择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不到半小时,岳鹏的这种态度就让负责审讯的警察越来越烦躁。
终于,那名警察向记录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那名记录的警察便收起了记录的钢笔,打开铁门,说道:
“我去方便一下,休息十分钟。”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点小伎俩,对于战狼大队总教官岳鹏来说,简直就是岳鹏玩剩下的了。
甚至,岳鹏心里还暗自觉得,这十分钟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嘿嘿……”,留在审讯室内的警员坏笑着,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嚣张。
他一脸得意地从审讯桌子上拿起几本杂志,然后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将岳鹏拎到了墙角。
接着,这名警察把手中的杂志重重地放在岳鹏的胸口前,蓄劲攥拳就擂了过去。
只听到几声沉闷的“嗯哼”声,审讯室里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负责记录的警察正掐着时间,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不紧不慢地走了回来。
当他走到审讯室门口时,还伏耳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又特意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刚好过去十分钟,一秒都不差。
便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审讯室那扇密封的铁门。
“咦!怎么回事?老彭,你怎么啦?”
一进门,做记录的警员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原本以为会看到岳鹏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可事实却完全相反。
只见岳鹏正戴着手铐,乖巧而安静地坐在审讯专用座椅里,看起来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而那名原本应该威风凛凛的老彭,此刻却像一摊烂泥一样,软瘫在墙角,一动不动。
记录警员顿时大惊失色,他的声音都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颤抖,连忙大声喊道:
“来人来人,有情况!”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名警察如旋风般冲了进来。
一进入审讯室,这两名警察便如饿虎扑食般径直冲向岳鹏,眨眼间便将他的双臂和双肩牢牢按住。
手法熟练而专业,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让人不禁感叹其训练有素。
在确认岳鹏无法挣脱束缚后,其中一名警察迅速检查了一下手铐,确保其完好无损且紧扣在岳鹏的手腕上。
另一名警察则仔细检查了审讯椅,确认卡锁牢固,没有任何松动或异常。
直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这两名警察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与此同时,负责记录的警员也没有闲着,正急忙俯身检查老彭的状况。
只见老彭紧闭双眼,面色苍白,毫无生气。记录警员心中一紧,连忙紧张急促的喊道:
“老彭,老彭,你怎么了?”
然而,老彭并没有回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记录警员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老彭的颈动脉处,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跳动。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老彭只是昏迷不醒而已,生命暂时无碍。
确认老彭并无大碍后,记录警员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将老彭扛在自己的背上。
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衡,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做记录的警员打开审讯室的门,将老彭交给门外等待的同事,并简单地向他们交代了几句。
然后迅速转身回到审讯室,重新将台灯的灯光直射在岳鹏的脸上,严厉地喝问道:
“快说!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鹏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质问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他就走到墙角那里,突然一下就瘫倒在地上了。”
做记录的警员对岳鹏的回答显然感到十分疑惑,他皱起眉头,追问道:
“就这样?没有其他的情况了吗?”
岳鹏连忙点头,肯定地回答道:
“嗯!”
记录警员听到岳鹏的回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
他紧紧地盯着岳鹏,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岳鹏的脸上除了惊恐和迷茫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尽管心中仍然存在诸多疑问,但做记录的警员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相信岳鹏所说的话。
市公安局局长杨振东,刚将抢劫案跟周为民汇报完毕,坐进自己的座驾,揉了揉太阳穴后对司机说:
“回局里!”
“是!”
司机应了一声,马上发车驶出了市政府,驶向公安局。
杨振东的手机响了起来,杨振东看了一眼,立马正了正身子接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袁厅,我正要向你汇报下午抢劫案的情况。”
杨振东下意识认为袁厅就是关心抢劫案才打来的电话。
谁知道袁厅长说道:
“你们刑侦大队的人是不是牛逼惯了,动不动就给人上手铐?
这下好了,陆书记的公子正吃着饭,你们都铐了,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喽!”
杨振东眼珠连转了几圈,把省里的几位和市里几位能令自己忌惮三分的人物都想了个遍,没认识姓陆的呀!
于是,杨振东唯有硬着头皮打探道:
“袁厅,咱们省里新调来了姓陆的书记?找个机会吃个饭呗。”
“嘿嘿,我可没这种能耐,省里没姓陆的书记,但经常在大会堂里坐着开会的就有一位,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