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森沉默了。
它手上，确实是有一张跨界符，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它，要这么就放弃了吗？
他们二人来之前，它与楼因产生了剧烈的争执。
因为，楼因瞒着它的事情，居然就是楼因自己已经寻到了长生之法，却丝毫没有向它透露。
一开始，它还以为只是谣传。
所以它与楼因对峙。
一番对峙之下，它发现，居然是真的。
“你是何时寻到这个法子的？”楼森使出魅惑人心的术法，勾着楼因说出真话。
楼因一时不察，中了招，迷迷糊糊间就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居然是有人同他说了一朝夺人肉身的法子。
而这个法子，三千世界之中，最为精通的，便是人鱼一族。
相传人鱼一族，便是为了夺人的身体，夺取失败后，才衍生出来的物种。后来，经过人鱼一族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地研究出来如何夺取人类的身体。
只是，当他们终于可以上岸之后，发现，岸上并没有比海底舒服多少，又干又燥，走路还要用两条腿，比游水难太多了。
于是，人鱼一族最后决定，集体遁入深海，成了海中一霸，不再好奇岸上的一切。
只是，人鱼一族生存在深海之中，世界广袤，若无人指路，不会有人知道如何寻到这人鱼。
那个人，便给楼因指了方向。
楼因消失了几十年，匿在这方世界的深海之中，与人鱼为伴，伺机套取夺人肉身的法子。
知道了这些之后，楼森让楼因将法子交出来。
但楼因拒绝了。
于是，没谈拢的二人便爆发了冲突。
最后，楼森将楼因打跑了，而自己，也深受重伤。
妲妲与殷夙来的第一时间，它就知道了。正烦恼着怎么引二人接近呢，这二人便不知死活地往它本体走过来了。
若不是后面知道妲妲是草木道观中人，兴许此时这二人已经成了它的养料了。
只是，楼森却不知道，站在它眼前的妲妲，就是楼因心心念念想要夺得的那具躯体。
殷夙忍着不舍，沉声问：“前辈应该是有法子的吧？我可不信当年前辈与楼因谈合作的时候，没有拿到足够的后路。”
楼森没有否认，“我确实有一张跨界符。可以送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殷夙：“前辈请说。”
楼森：“楼因想谋夺一个人的躯体，我要你们二人将那个人带到我眼前。”
殷夙：……
妲妲：……
这可不就是她吗？
难道楼森不知道？
看来楼因对于将那个人带来了这个世界的事情是绝口没提？
殷夙试探性地问：“那若是带过来了，您打算做什么？我想妲妲也不愿意，因为自己想回家的事情，而误了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楼森沉吟，“放心吧，我不仅不会谋害他，我还会保护他！我要让楼因知道，他既然敢骗我，就永远都别想得到想要的东西！”
妲妲一听，觉得稳了，正要将自己给卖了的时候，殷夙抢先说道：“那好！请前辈说一下那人的模样，我好去寻找一番。”
楼森犯难了，它也不知道那人长的如何。
“也是，不知道音容笑貌，自然无从下手。没事，我去擒了那楼因，迟早能将人给套出来。”
殷夙见状，连忙说：“要不，我们去帮前辈擒了那楼因？想必他此时已经身受重伤了吧？”
楼森：“也行，我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记号。你们可以循着过去寻找，找到人，给我绑来就行。”
一片叶子飞了过来，落到了妲妲的手心。
这片叶子与当日殷夙在别墅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个咯噔，不动声色地问：“那若是我与妲妲擒那楼因之时有危险，是不是前辈可以直接通过这片叶子寻到我们二人？”
楼森轻笑，“一片叶子而已，若是能回归我本体，自然能知道，若是摘了出去，我肯定是无法同步到这叶子的情况的。若是你们害怕，就别去了。”
殷夙心中的大石头却落了地。
他还以为，若是楼森早已通过叶子知晓他与妲妲当时的想法，今日的对话，就全部都得成了局。
幸好，没同步功能。
于是，妲妲与殷夙，带着那片叶子一同离开了楼塔基地。
二人一离开，妲妲就给叶子设了隔离声音的结界。
她摇着殷夙，“你怎么猜到那么多的？”
她好奇死了。
殷夙被她摇的头晕，“等等，别摇了，我都给你说行吧。”
“其实，我也是连猜带蒙的。它的那声感叹，明显就是心中有人。而研究长生这件事，咱们不是都知道了嘛，所以，我两相结合之下，就试探了一下。”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你们那个草木道观是……”
妲妲接上，“草木道观创始人就是一个道士，然后他爱上了一株扶桑树，你知道的，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植物却没有。后来，我听说，那扶桑姐姐随着道长逝去，也一并长眠了。”
“扶桑，姐姐？”
殷夙不太确定得重复，“有没有一个可能，是扶桑……哥哥？”
妲妲：？？？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侮辱我们那个世界中，最最最纯情最最最公认的一对情侣！”
殷夙默然，“我也只是猜猜。”
“然后呢？就算是扶桑哥哥又如何？”
殷夙说：“如果说是扶桑哥哥，我的猜测就有可能完全成立了。
首先，你们那个世界中的人，即使是修道之人，也无法长生，难逃一死。
所以我推断，当年，那扶桑树随同你们草木道观的那道士逝去一同长眠，是因为痛失爱人，太痛苦了，所以才长眠。”
“后来，被楼因因缘会际之下，挖了出来。并且，巧言吝色忽悠了它，让它与他一起寻那长生之道。”
“至于为何是这个世界，动物与人基因融合与他们二人是否有关系，我就不确定了。”
若是楼森在场，只怕都要鼓掌说一声，全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