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井之战的硝烟尚未散尽,开封府的晨雾中已传来扫帚清扫街道的声响。包拯抱着苏醒的展昭踏入府衙时,公孙策正指挥着衙役修补被幽冥卫损毁的围墙,影卫们则在城中巡查,清除残留的混沌气息。朝阳穿过云层,将金色的光辉洒在青石板上,昨夜的血色仿佛从未浸染过这座古城。
“大人,文渊阁的残卷修复得差不多了。” 公孙策递过一叠誊抄整齐的纸卷,上面记载着影界的部分典籍,“暗影阁先祖果然留有后手,他们在影界中封存了‘净化混沌’的秘法,只是需要三件神器与总领令配合才能施展。” 他指着其中一页的图谱,圣辉天剑、青云鼎与长生印的位置标注得极为精准,“但秘法的最后一页缺失了,据说是被幽冥殿的奸细偷走了。”
展昭靠在椅背上,圣辉天剑横放在膝头,剑身的金光比往日黯淡许多:“我昏迷时,混沌本源曾在我脑海中低语,说它的‘碎片’散落在五湖四海,只要还有一块存在,紫袍老者就能借体重生。”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沾染的血丝在晨光中格外刺眼,“而且我总觉得,锁龙井底的龙吟并非幻觉,那下面一定藏着与混沌本源相关的秘密。”
话音未落,影卫首领匆匆而入,手中捧着一枚黑色鳞片:“大人,巡街时在护城河边发现这个,鳞片上的气息与极北之地的混沌之力同源,但更加古老。” 鳞片约有手掌大小,边缘锋利如刀,表面布满闪电状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包拯接过鳞片,指尖刚触碰到表面,鳞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投射出一段影像 ——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眼缓缓睁开,瞳孔中闪烁着与紫袍老者相同的红光。影像消散时,鳞片化作一缕青烟,只在包拯掌心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是混沌之主的残识!” 公孙策脸色骤变,翻出《混沌秘录》快速翻阅,“古籍记载,混沌之主在被封印前,曾将自身力量注入九只‘混沌巨兽’体内,这些巨兽潜伏在天地灵脉交汇处,等待复苏的时机!” 他指向地图上的五个红点,“护城河流经开封府地下的灵脉,这鳞片定是其中一只巨兽留下的!”
展昭挣扎着起身,圣辉天剑在他手中微微震颤:“我去会会这只巨兽。” 包拯按住他的肩膀,铁面下的目光异常坚定:“你伤势未愈,留在此地坐镇。我带影卫和公孙先生前往,若遇不测,你立刻启动影界的防御阵。”
护城河畔的柳树下,三名垂钓的老翁正收起鱼竿准备离去。当包拯等人靠近时,他们突然转身,手中的鱼竿化作骨杖,杖头镶嵌的黑色晶石射出三道毒箭。影卫首领挥刀格挡,毒箭击中刀身,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是幽冥殿的余孽!”
老翁们撕下伪装,露出黑袍下的鳞片,他们的脖颈处都烙印着半朵血色莲花:“包拯,你以为杀了紫袍长老就能高枕无忧?混沌之主的苏醒已不可逆!” 骨杖同时顿地,护城河的水面突然沸腾,无数黑色触手破水而出,卷向岸边的百姓。
“保护百姓!” 包拯将总领令抛向空中,三块令牌在空中组成金色光幕,将靠近的触手尽数斩断。公孙策则取出从影界带来的 “镇魂铃”,铃声清脆如泉,触手听到铃声后剧烈抽搐,纷纷缩回水中。展昭的师妹带领衙役疏散人群,短剑划出的蓝光在混乱中筑起一道安全屏障。
激战中,包拯注意到黑袍人的攻击总在避开河心的漩涡。他突然想起展昭的话,调动青云鼎的力量引动水流。“起!” 金色气浪掀起丈高的水墙,漩涡中心露出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眼,正死死盯着岸边的总领令。
“原来混沌巨兽一直藏在河底!” 包拯恍然大悟,圣辉天剑的金光与总领令共鸣,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刺巨眼。巨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河水倒灌入城,黑袍人趁机化作黑雾潜入水底。影卫首领想要追击,却被包拯拦住:“穷寇莫追,先加固河堤!”
当河水重新平静时,夕阳已染红了西天。包拯站在河岸边,望着漩涡中若隐若现的鳞片,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公孙先生,你觉不觉得这些混沌巨兽的分布,与当年封印混沌本源的阵法完全一致?” 公孙策迅速铺开地图,五个红点连成的线条与古籍记载的封印阵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在借巨兽的力量,反向破解千年前的封印!”
回到开封府时,展昭正对着一面铜镜发呆。镜中的他左眼偶尔会闪过一丝黑气,圣辉天剑的光芒在靠近时会泛起涟漪:“大人,我体内的混沌之力并未完全清除。刚才护城河边激战,我能感觉到那只巨兽在呼唤我,就像…… 在呼唤同类。”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若我哪天失控,你一定要用总领令杀了我。”
包拯按住他的肩膀,铁面在烛火下泛着柔光:“胡说什么。影界典籍记载,当年暗影阁先祖也曾被混沌之力侵染,最终靠‘同心结’化解。我们现在有三件神器,有影卫,还有开封府的百姓,一定能找到治愈你的方法。”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花,与展昭的玉佩正好能拼合成完整的一朵,“这是包家祖传的‘镇邪佩’,或许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混沌之力。”
玉佩刚接触到展昭的肌肤,便发出温润的白光,他眼中的黑气果然淡了许多。就在这时,玄霄带着星穹阁弟子到访,手中捧着一块从极北之地带回的冰晶:“包大人,这是从紫袍老者的冰棺中找到的,里面封存着他的一缕残魂。” 冰晶中,紫袍老者的脸正对着展昭狞笑,“混沌的种子已经种下,五湖四海的巨兽终将觉醒,你们都将成为它的养料……”
冰晶突然炸裂,残魂化作黑烟冲向展昭。包拯迅速用镇邪佩挡在前面,黑烟与玉佩碰撞,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展昭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圣辉天剑的光芒彻底熄灭:“他说的是真的…… 混沌之主正在我体内扎根……”
深夜的开封府,烛火摇曳。包拯站在文渊阁的窗前,望着影界入口处闪烁的金光。总领令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血光,与护城河水底的漩涡遥相呼应。他知道,锁龙井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平静,当五湖四海的混沌巨兽同时觉醒时,一场更大的风暴将席卷天下。而展昭体内的混沌种子,究竟是毁灭的导火索,还是拯救苍生的关键?此刻的他,还无法知晓答案。
影卫们在城中巡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护城河边的柳树上,一只乌鸦正盯着府衙的方向,它的左眼闪烁着与混沌巨兽相同的幽蓝光。黑暗中,某间酒肆的角落里,一个黑袍人正将一枚鳞片放在桌上,对面坐着的,竟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