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我是否可以……”
亲一亲芳泽。
仰望着女子娇媚的面容，白嫩的娇颜似乎都在发光，吸引着他忍不住靠近。
可他不敢。
盛瑾不可否认，自己害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也怕自己的急切，会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所以，他只是仰望着对方，以一个极其卑微的姿态。
柳灵兮即将要如愿以偿，也不介意给他尝些甜头。
再加上，这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来“审视”盛瑾，也颇感新奇。
她就是要他偿还他的罪孽。
“可，不过，你这个姿——势就很好。”
女子的嗓音是柔和的，轻飘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要求是多么容易做到的。
盛瑾一愣。
他扫视了一眼自己，是匍匐在地上的，这样的……卑微，这样的可怜。
原来，兮儿喜欢这样的。
自觉找到得宠秘诀的盛瑾，决定再接再厉，往上加一把火，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
也说不定，日后还能凭借此招，夺得兮儿欢心，成为她身边最得宠的男人！
于是，得到允许的盛瑾，就一步步跪爬过去，常年习武的腰身十分挺拔，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
哪怕他已经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可那双极其有压迫感的眼睛，还是给柳灵兮带来了压力。
她忍不住后退……
他却继续前行……
直到柳灵兮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盛瑾就这样，将高悬的明月拉下身，吻了上去。
桃花香气瞬间袭进他的鼻尖，缭绕的香气包裹着两人，直到气息急促，呼吸不畅才结束。
柳灵兮也因为腿软，跌落在了盛瑾怀里，单薄的身子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重重地砸进他的心里，扎根心底。
突然胸前的衣襟被攥紧，盛瑾闻声看过去，是眼含秋波，柔情似水的兮儿。
多久没见到她这一面了，不对，是连她的人都很少见到了。
“好了，我要离开——”
盛瑾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是完完整整地将人松开，并且客气地让人护送回去。
可他太贪恋这个娇软的人儿了。
如此的乖巧的待在自己怀里，一度是他的奢望，他还以为……还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但现在，她就这样乖乖巧巧的坐在自己怀里，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柔弱的伏在自己肩头。
刚刚不小心凌乱的青丝轻轻垂落，在白嫩的脸颊旁划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盛瑾本来对柳灵兮就没有什么自制力，见状，再也忍不了，将手探进女子的衣裙……
之后，暧，昧的声音充斥着整座偏殿。
福泰这个太监总管，这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急忙组织着众人，开始封锁宫殿，保证不会泄露任何风声。
唉哟，皇上龙精虎猛的，这素了太久也不好，这都多长时间了呀。
不过这也不能怪皇上，娘娘确实国色天香，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就是太子吧……可千万别闹起来呀……
一晌贪欢。
柳灵兮这次没有那么慌张，毕竟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且也知道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她只是有些脱力，开始时那个狗男人竟然哄她说，这次由她来掌控。
在上面的滋味确实很好，可惜，野马根本不给力，只容她撒了一阵儿欢，就重新被夺回了掌控权。
后来……
算了，没时间想了。
柳灵兮这日没有回重华宫。
重华宫的烛灯燃了一夜，独留盛长风倚靠在门框，看着明月离他而去。
原来——
再经历一遍，还是很难接受啊。
……
第二日，盛瑾当着众臣的面，宣布了退位的消息。
甚至越过太子，直接传位于皇太孙盛钰为皇上。
不等众臣反对，就选了辅政大臣，可以说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礼部已经在筹备皇太孙，不，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了。
而此时，柳灵兮听着前朝传来的消息，心中很是满意。
看着盛钰跑来时那张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汗珠，柳灵兮拿出帕子来，轻轻擦拭着。
终于……
尘埃落定了。
“钰儿，日后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了。”
“娘亲——”
盛钰心中不安，可却说不清，只能无助地抓住柳灵兮的衣袖，想像往常那样逗娘亲欢喜。
“娘亲，钰儿今日的字又漂亮了一些，儿子写给你看。”
“娘亲之后再看，现在想歇歇，钰儿去找你父亲可好?”
看着自家娘亲脸上的疲惫做不得假，贴心的小人儿还是点了点头，还小大人模样的摸了摸柳灵兮的额头。
“娘亲好好休息啊，钰儿先去找父亲，等娘亲休息好了再来找娘亲。”
“好。”
*
柳灵兮昏迷过去了。
盛瑾刚下朝，本来想告诉兮儿这个好消息，结果刚到养心殿，就听到这个噩耗。
“怎么回事?”
叶芝已经请了太医过来，听到皇上的问话，边哭边解释。
“娘娘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只是一直都喝着补药，气色看起来还可以。”
“最近，娘娘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可太医却说不出缘由，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叶芝很害怕，明明昨天人还好好的，结果今天就——
如果柳灵兮真的有了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呜呜……小姐……
“回禀皇上，娘娘的脉象，竟是油尽灯枯之相，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了。”
太医苦着个脸。
他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竟然会掩盖自己的脉相，究竟从哪里学的。
他次次去重华宫诊脉，得到的结论都是太子妃娘娘凤体越来越安康，可没想过这一茬儿啊。
如今，娘娘竟然——
吾命危矣。
希望皇上能够看到他兢兢业业为皇家奉献一生的苦劳，饶他全家一命吧。
盛瑾闻言一怔。
耳边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他忽然想起，为什么兮儿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他的请求，还提出那样奇怪的要求。
钰儿才四岁，就算传位，这个年纪也太小了。
可他却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到隐藏之下的危机，没有及时发现什么。
都怪他，都怪他!
盛瑾跪倒在了柳灵兮床前，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探了探她的呼吸。
还是有，哪怕很微弱。
他看着没有了妆容掩饰，那张异常苍白的小脸儿，心痛到——好像被人一片片的割下肉去。
他为什么就不能再仔细一点儿呢?
什么比兮儿的身子更重要?
盛瑾恨死自己了。
他不想，也不愿意相信，几乎是吼出声的。
“再探，这不可能，把太医院所有人都叫来诊脉，如果治不好，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而这时候，刚刚接到消息的盛长风才到的。
他原以为，昨晚就已经够难熬了。
今天，得知噩耗的自己才是最难熬的。
兮儿……
怎么会?
盛长风根本顾不上君臣礼仪，闯进养心殿之后，看着床上没了生机的人儿，红了眼。
那是他的兮儿?
怎么可能?
“是不是你，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盛长风一把薅起盛瑾的衣领，朝他脸上重重的挥了一拳。
这个小时候最崇拜的君父，此刻却成了他最恨的人。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兮儿才会这样的!”
太子疯了!
这是养心殿所有人的认知。
竟然敢殴打皇帝，太子果然疯了，等反应过来，福泰连忙安排人手将人拉开。
看着像一头发疯狮子的盛长风，宫人们根本不敢靠近。
天爷，他连皇帝都敢打，他们这些人算什么呀，都是去送的小白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