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杰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兄弟,正是因为之前那批使者无功而返,我家主公深感歉意,所以才特意让我再来一次。这一次,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还望通报一声。”
那侍卫一听“满满的诚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袁术使者要是真带着诚意来,我要是把人赶走了,让大人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候大人追究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侍卫皱着眉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好,我就替你禀告一次。不过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可没有你好果子吃的。”
庞杰闻言,连忙拱手回答道:“你只管禀报就好,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家主公此次诚意十足,若能见到刺史大人,大人定会满意。”
听到这话,侍卫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庞杰说道:“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侍卫便转身匆匆往府内走去。
庞杰站在刺史府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而这时的刘繇,正坐在大殿之中,与下属们商议着丹阳郡的事务。
大殿内气氛严肃,众人围坐在一起,各抒己见。
突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大殿,单膝跪地,禀报道:“大人,袁术使者求见。”
刘繇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生气的神情,皱着眉头,大声问道:“我不是让你们把他赶走了吗?怎么还没走?”
侍卫赶忙回答道:“大人,已经赶走了,这是第二批使者。”
刘繇一听,更加疑惑了,自言自语道:“这袁术怎么搞的,又派了使者过来,烦不烦啊。”
说着,刘繇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给我赶出去,不见!”
然而,侍卫听完之后,并没有立马离去,反而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大人,那使者说这次他们带着满满的诚意,保证让大人满意。”
一听这话,刘繇原本不耐烦的神情有了一丝动摇,心里暗暗琢磨:“这袁术三番五次派使者来,还声称带着满满的诚意,难道真有什么好处不成?趁火打劫虽然听起来不道德,但做过的人都说好,说不定这次真能捞到什么好处。”
就在刘繇犹豫不决的时候,下面的许劭看出了他的心思。
许劭是个聪明人,深知刘繇的为人,也明白与袁术合作的风险。
于是,许劭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主公,这件事咱们上次不都有了决定了吗?袁术此人野心勃勃,且与主公积怨已久,我们万不可与他合作。依我看,不如就将这人赶走,以免惹祸上身。”
刘繇听了许劭的话,心中还是有些不愿意,皱着眉头,说道:“这样不好吧,毕竟人家这可是第二次派来的使者。我们要是再不见,岂不是显得有些心胸狭窄了?而且,万一他真有什么重要的诚意要表达,我们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许劭见刘繇有些动摇,赶忙又说道:“主公,袁术如今自身难保,被敌军围困,他所谓的诚意,说不定就是个陷阱。我们若轻易相信,恐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还望主公三思。”
刘繇听了许劭的话,心中还是有些纠结。一方面担心错过可能的好处,另一方面又害怕陷入危险之中。
刘繇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思考了许久。
最终,刘繇还是没能抵挡住“诚意”的诱惑,一咬牙,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见一见吧。若是真有什么好处,那也是我们丹阳郡的机遇;若是有什么陷阱,我也能随机应变。你去把那使者带进来吧。”
侍卫听到刘繇的吩咐,赶忙应道:“是,大人。”
说完,侍卫便匆匆跑出大殿,去带庞杰进来。
等庞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目光迅速锁定主位上的刘繇,当即躬身行礼,声音洪亮且恭敬:“南阳太守袁术使者庞杰,拜见刺史大人!”
刘繇微微抬手,脸上带着几分威严,说道:“不必多礼。”
待庞杰直起身子,刘繇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我之前将那使者赶走,已然表明了我的态度,怎么还再次派你过来?莫不是袁术以为派个新人来,就能改变我的想法?”
庞杰早料到刘繇会有此一问,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刺史大人,上次使者无功而返,我家主公回去后日夜反思,深知是诚意不够,才未能打动大人。所以此次,我家主公特意嘱咐我,带着足够的诚意前来,还望大人能听我一言。”
刘繇眉头微挑,心中暗自琢磨着这袁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嘴上却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你这所谓的足够诚意,究竟是什么。”
庞杰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刺史大人,如今扬州与并州相隔虽远,但局势却如一团乱麻。那孙策小儿狼子野心,暗中勾结并州刘轩,使得刘轩胆敢擅自插手扬州事务。如今扬州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若刺史大人不能与我家主公联合御敌,以孙策与刘轩的狼狈为奸之势,这扬州迟早得让孙策小儿做大。到那时,扬州明面上是孙策说了算,暗地里可就全被刘轩控制了。我家主公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才派我来,希望刺史大人能够出兵一同御敌。待此战结束之后,我家主公定然会登门感谢,以表诚意。而且,若是刺史大人不嫌弃,到时候我家主公愿意率领部众投靠刺史大人,从此以大人马首是瞻。”
刘繇一听,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贪婪。
这袁术若是真能率部投靠,那自己在这扬州的势力可就如虎添翼,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向周边扩张。
但刘繇毕竟久经官场,深知这其中的风险,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庞杰,疑惑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我听这话,不像是袁术的性格呢?袁术向来自大傲慢,目无一切,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愿意投靠于我,还说出这般低姿态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