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吃瓜人啧啧两声，随后善意的劝诫：“我劝你再听听，别上去丢脸。”
问者的女儿高傲地抬起自己的脑袋，小觑吃瓜人一眼，不愿再分第二眼给对方，总觉得这个人不识好歹。
竟然觉得她不行，她准备上去打脸，在众人面前夺得喝彩：
“不过是高一的题，再难能难到哪里去？”
吃瓜人笑而不语，不打算再劝想作死的人。
正所谓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他是从一开始观战到现在的人。
之前他的身边也有一群少爷在观战，甚至在父母的怂恿下想要去试一试。
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小孩都是受过精英教育的，对于高一的题更是不屑，所以一直在等斐泽希面前的男生灰溜溜下台。
他无意参与这些没有硝烟的纷争，只想找点乐子看戏。
但时间久了，那群少爷见斐泽希前面的男生一直在回答不肯下来，以为是答不出来乱答一通，在拖着斐泽希，不愿下台——
这让他们认为，这简直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性格傲慢，自视甚高的他们气不打一处来，隐忍着不悦，秉持着为数不多的礼仪，准备上去扒开屹星。
结果在靠近屹星的时候，精准听到斐泽希的问题的他们愣住。
吃瓜人是围观者里听力最好的，一直听得懂斐泽希在问什么，被提问的少年在回答什么。
所以啊——
他从一开始不愿意上前，是因为知道题目不一般。
但不肯离开是为了——
等着看戏。
一贯眯眯眼的他，此刻微睁双眼，看向正信誓旦旦过去的少女。
激将法可有用多了。
当然，只能针对傲气十足的人。
对付怯弱的人，用激将法可没用。
少女步伐自信地走向斐泽希，信心十足地正要引荐自己的时候，恰好听到斐泽希说道：“你合格了。”
“下一个。”
听到还有名额的她，脸上不自觉地闪过庆幸，随即准备引荐自己。
准备好说辞的她，刚踏出第一步就被别人捷足先登。
她看向突然插过来的幼柠，满脸不悦，明明是她先过来的！
竟然插队！
真没礼貌！
气性高傲的她立马为自己打抱不平：“喂！是我先来……”
斐泽希知道身边有人，但他懒得搭理不请自来的人，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口：“哥德巴赫猜想证明到最新的一步是什么？解释其中的证明过程。”
听到这句话，少女陡然一愣。
这哪里是高一的题？！
她抬起僵硬的脑袋，正要询问斐泽希是不是出错题时，便听到另一位女孩，抢了她位置的女孩，不出一秒的时间，立马回答了斐泽希的答案。
斐泽希没给喘息的时间：“费马大定理的论证过程。”
幼柠不紧不慢地回答。
少女的脸色更差。
“说明波粒二象性的实验验证。”
听到这句话，少女一瞬放松下来，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是能回答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斐泽希只是热热身。
紧接着，他开始出更难的题，甚至涵盖了天文、时间问题、科学实验问题、机械学问题、管理学问题、概率论问题……
少女听到后面脸色越发难看，僵持在原地。
后面的题，别说题了，她仿佛在听天书！
原来前面那几道题不过是开胃菜。
不仅如此，他还考了其他专业领域的题，本人好似百科全书一般，什么角度刁钻的题都能找到。
本该信心满满的她，此刻好似被闷头打了一棒，浑身不舒服。
想要进入斐泽希的班竟然这么困难！
她只能泄气地回到父亲的身边。
她的父亲离得远，没能听到斐泽希和那位少女的问答内容。
他不解地低头问向自己的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不提还好，一提少女就不开心，她的脸上尽是愠怒，半撒娇半不满地吐槽：“那个斐泽希太过分了，明显就是故意刁难别人，高一怎么可能学这么多难题？！”
少女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吓得男人急忙捂住她的嘴：“闭嘴！”
“你是想害死全家吗！”
斐家大少就在不远处。
斐家出了名的护短。
外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现在，自己的女儿不怕死地在外面赤裸裸说斐家最小最宝贝的孩子的坏话——
要是被斐家大少爷听到，指不定自己家生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现在不知道斐家大少有没有听到女儿的牢骚话，无法判断自己要不要过去赔礼道歉，万一人家压根没听到，自己还傻乎乎的凑上前惹了个不好的印象，那不是犯蠢吗？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斐家的人没能听到这句话。
但心里的不爽总要找地方发泄。
于是他想起了之前劝自己不要过去的路人。
那人摆明了是知道内情，没有说明全程，轻飘飘一句激将法劝诫来模糊他们的认知，把他们当枪使！
他为什么不多劝劝他们！
害得他们丢脸就算了，还差点惹上斐家！
都怪那个路人！
他心情不爽地看向身旁，想要找那个人讨个说法，最好能当替罪羊，如果斐家真的听到，他就用那人当借口说是对方怂恿的！
这样斐家也不会怪罪太多！
正当他转头时，旁边哪还有人？
空空荡荡的身旁迷糊了他的脑子，嘴边忍不住嘀咕:“人呢？”
宴会门口外围。
眯眯眼的男人早已离开大厅，走在外面的道路上，价值不菲的皮鞋踩在夜晚略微湿意的小路上。
他抬起头看向月亮:“郊区的空气可比市区好多了，你说对吗，005？”
终于从监狱里出来的005不满地吐槽:“男主都快破产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那儿参加宴会，004你脑子有病吧！”
一直眯眯眼的004在听完005的话后，缓慢睁开双眼，不复刚刚温和的声音，冰冷不近人情的声音吐口而出:
“被关进监狱需要别人捞出来的废物——”
“有什么资格对救命恩人指手画脚呢？怎么会有这种人呢，你说对吧005？”
赤裸裸的明话相当于直接把讽刺丢到005身上，却又恶趣味的拐个弯恶心005。
005的脸上顿时露出仿佛吃了苍蝇被恶心到的脸色。
有什么比“讽刺当事人又反问当事人自己说的对不对”这种话术还要恶心人呢？
004不徐不疾地接着在005的雷区上蹦跶:
“005，别忘了，这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任务，我只是来监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