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说。”女子摇摇头。
方唐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当时并未从那少年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可，一只鬼怎么会将一个人类养大？
这点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说这个方唐有什么特别的吗？
放在这一只鬼不谈，那少年怎么又会和一只强大的诡异混在一起？
太多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垂下手，抬头看向周围的垃圾山。
“诡异当初刚刚降临时，人类中也有很多不是人类的诡物。”
“它们模仿人类，并企图代替人类。”
“后来，人类花了很多精力，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将它们铲除。”
“最后，人类与诡异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人类建立安全墙，隔离诡异，安全墙外是诡异的领地。”
“这种生存状态持续了很多年，但，不代表诡异就不能变成人类的样子，潜入人类的城市。”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们必须马上向元帅汇报。”
“另外，派人盯着方唐，他一旦离开诡异世界，立刻带来见我。”
“有些事，我必须亲自确认过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就算他们两人在这里再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也是徒劳无功。
“好。”女子点头，“那你先回去禀告元帅，我留在检测中心等方唐从游戏中出来。”
诡异世界。
恒茂大厦。
在食堂用过餐，回到人事部，邬喜轻飘飘地往电脑上依靠。
豁！
“你怎么还在打它，不会被骗了吧，这游戏其实只有一关吧？”
方唐操作人物的动作一顿，抬头眼眶红红的看向邬喜。
在他停下操作的刹那，电脑上的角色立即被杀死。
方唐听到死亡的声音无动于衷，他已经被杀麻了。
就是很不服气。
游戏只有一关怎么了嘛？他就是打不过去怎么了嘛？
这游戏根本就不是人玩的！
眼瞅着某个人又要被气哭了，邬喜无奈地揉了一把方唐的脑袋，将手上的盒饭放在桌面，把方唐连带椅子扒拉开。
“先吃饭，我帮你玩玩。”
恒茂大厦的食堂在4楼，里面的东西又贵又全，但，都很好吃。
盒饭光是往桌子上一放，方唐就动了动鼻子。
他磨磨蹭蹭地将盒饭拖到自己面前打开，取出筷子慢慢扒拉。
哼，等他吃饱了，肯定一次性过关。
少年吃饭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却短短四五分钟满满一碗盒饭就见了底。
将吃完的包装丢进垃圾桶，方唐转头竟看到邬喜已经靠在椅子上，挪到办公桌边上午休。
“你不是说帮我打游戏吧？”
“你不会打不过吧，所以装作想要休息的样子吧？”
肯定是这样。
朝邬喜投去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方唐轻轻点开已经息屏的电脑。
下一秒，屏幕上“ko”两个字母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再一看挑战时间：24秒。
方唐：“……”
开挂了！肯定是开挂了！
绝对不是自己菜！
下午14:00，上班时间一直都待在总裁办公室的副总裁，突然推开人事部的门走了进来。
刚过第一关又过卡在第二关的方唐正将键盘拍得“啪啪”响，副总裁一出现，吓得他连忙滑到桌底。
副总裁出现的瞬间，整间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蹲在邬喜脚边，抱着邬喜小腿的方唐，清清楚楚地看到桌腿上结了一层冰晶。
对面那只厉鬼很强。
这是方唐第一次遇见，一出现就发生这种异变的鬼。
“有事？”邬喜放下盖在脸上的书，直视前方的厉鬼。
这个世界的鬼并不强，对方不过是感受到自己的威胁，在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厉鬼脸上满是纵横的刀痕，它眨了眨残缺的眼皮，对邬喜说。
“为了欢迎新员工，公司今晚组织了活动。”
“活动按照公司之前的习惯，老地方举行，你来安排。”
邬喜自动过滤掉最后四个字，看向自己的秘书：“听见了吗？”
鑫燕：“……好的，邬主管。”
瞧见邬喜直接就将工作丢给别人，厉鬼脸上露出几分不高兴。
但，对方的做法也符合规定，只好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厉鬼一消失，桌面的冰晶立即化成水滴，落到地面。
方唐重新爬回桌面，直拍胸脯：“真吓人。”
“你这么怕那只鬼？”邬喜有些意外。
“还好吧。”方唐摆摆手，“之前谢礼叫我给他整理文件，我悄悄放了一张纸。”
纸上就写：你个乌龟大王八！你个猪扒皮！
也不知道谢礼有没有送到这个副总手上。
而，此时的副总裁助理室。
谢礼看着桌面那张染血的A4纸，几乎目眦欲裂。
该死的方唐！居然敢整他！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要死在那只老鬼手中了！
要不是他运气好，这次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这仇不报他就不叫姓谢！
游戏登录数据监测中心。
17楼，办公室。
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表情平和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宁木，我刚刚说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女人轻轻点头，弯下腰恭敬地将手中资料在茶几上放下，随即转身离开。
女人出去后，白尚奇没有多看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只是抬起右手。
他用左手轻轻抚摸右手，就像对待情人一样，跟着他的右手怪异扭动，呈现出人类关节不可能出现的折叠。
咔咔咔……
他手指关节似乎发生了断裂。
跟着，整只右手变成触须不安分的蠕动。
看着那条完全变成触须的手，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右手揣入口袋中，快步离开办公室。
5楼，数据监管室。
蒋歌让工作人员都退到一边，亲自调看着数据库的信息。
看着上面记录的内容，越看她越感到心惊。
唐媛，云国下城区居民，参与恐怖游戏78次，最后一次是在9年前。
“怎么会这样？”蒋歌呢喃。
她所调取的信息主人，这个叫“唐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方唐的奶奶，她和萧引在下城区看到的那只鬼的信息。
这只鬼居然确实曾经是云国的民众。
那么，到底是唐媛变成了恶鬼，还是恶鬼就是唐媛。
唐媛已经消失了，下城区的人彼此只是有过照面之交，她是下城区的拾荒者。
再多的消息，就无从查起了。
如果，唐媛以前是人类，那么她是怎么变成鬼的？
不等蒋歌继续往下想，突然有人出声：“蒋上将，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