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是一个人的底气。
生命也是。
当原本漫长的生命，忽然变回普通人类短暂的百年。
已经年近半百的卡罗尔，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倔强。
“不不不不！”
她再也没有丝毫的冷静。
再也没有那些遇到挫折后，总会再次站起来的倔强。
她颤颤巍巍地举着双手，又慌乱地用发抖的双手触摸脸庞。
她的手臂怎么会变得这么干枯？
她的脸颊怎么会出现难看的褶皱？
卡罗尔呆住了。
她那本就因虚弱而变得黯淡的双眼，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卡罗尔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漆黑的井口，整个世界都在离自己而去。
“已经开始痛苦了？不用担心，人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你很快就能适应这份痛苦，它会像梦魇一样，余生中都在你的头顶盘旋。”
里昂的声音惊醒了卡罗尔。
她晦暗的双眼看向里昂，仿佛忽然又看到了希望。
“不要这么做，超人，求你，不要这么做！”
“还给我，求你了，把它们还给我，我不能失去它们，我……”
卡罗尔从没有一刻像此时这么后悔。
她不该回地球，不该用武力挑衅超人，不该因为旧情和同情就擅自代表全人类同意斯库鲁人留下。
有太多的不该，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或许最不该的就是她比超人弱了太多，却又一直倔强地坚持己见。
卡罗尔手脚并用地爬向里昂，但声音和动作却戛然而止。
是里昂用念力禁锢了她。
“失去之后才明白的珍惜太迟，没有任何意义，你还是在余生里好好去学习什么是珍惜吧。”
里昂画出一道传送门，带着卡罗尔一起走了进去。
他要把卡罗尔移交给托尼，让国际法庭审判这个人类叛徒。
相信身处海底监狱的尼克弗瑞，很快就会迎来自己老朋友的陪伴。
里昂觉得。
让卡罗尔在暗无天日的“木筏”监狱。
度过她那忽然缩短得只有几十年的余生。
会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
“所以说，斯库鲁人就这么灭亡了？”托尼有些不可思议，“它们难道不上网，不知道你有多强？”
“谁知道呢，这些绿皮的家伙是真是够恶心人的。”
“总想着侵占别人的家园就算了，还没有自知之明。”里昂说。
他听着门外被两个特工拖走的惊奇队长的怒喊，对托尼嘱咐。
“卡罗尔就交给你们了，她需要一个公正的结局。”
“放心。”托尼倒了杯白兰地给里昂：“除了被监禁终身或是直接击毙，我想不出其他的审判结果。”
他手指指着天，转了两圈：“再说了，之前数百个斯库鲁人突然出现，并对普通人出手，可把各国官方吓得不轻。”
“当时是你阻止了它们对吧，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能同时阻止几百个那样的家伙。”
“而且你在宇宙中歼灭斯库鲁人的画面，也都被贾维斯拍下来，又传到了复联。”
“只需要我把录像转交给安理会。”
“以后只要你说一句话，地球上谁敢反驳？”
“嘿，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你要往不义超人的方向发展了？”
“你的露易丝都还没找到，这就黑化不合适吧？”托尼喋喋不休的。
里昂无语了：“我背后的翅膀多得都快打结了，这也算还没找到露易丝？”
“等等，这么说你不否认自己黑化了？上帝，怪不得你最近老穿黑色的制服，看起来太黑暗了。”托尼抿了口白兰地。
“不是，托尼……你今天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有心事？”里昂警觉。
他低头看了一眼，托尼端着酒杯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
这是焦虑症的一种表现。
他微微皱眉：“你这个样子……难道是那些超级斯库鲁人展现出的力量，又引发了你的焦虑症？”
托尼嘴角扯了一下，用酒杯遮掩口鼻：“我像是会焦虑的人么，一点不像，我从没这么好过。”
“真的？”里昂一点不信托尼的鬼话。
“……好吧好吧，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在那些布灵布灵的斯库鲁人飞离太阳系的时候，稍微担心了一下。”
托尼一口气说完，“它们每一个都和惊奇队长一样强对吧，连你都只能任由它们离开。”
“原来你是担心它们卷土重来啊？”里昂轻笑， “不可能的，它们都被我控制了。”
“控制？”
“没错，我用来自星空世界的……”里昂大概解释了过程。
“奴役秘法？谢特，还有这种秘法？里昂，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个好人了。”
托尼听完后再次精神起来，心底的压抑消失一空，立即又开始毒舌起自己的老弟。
“是啊是啊，我不是个好人，但却还是给你带了礼物。”里昂抬起手，掌心逐渐亮起璀璨的白金色光芒。
在这些光芒的周边，有一层淡淡的蓝色宝石能量环绕。
“这是什么？”
“你的五十岁生日礼物。”
“厚礼谢，我四十岁生日都还不到！”
“但生日礼物已经给你了，那座空中堡垒，你忘了？”
“二点五手的生日礼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托尼开玩笑。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
“卡罗尔的能力，超级力量、超级速度、超级自愈、超级寿命什么的……”
里昂挑眉：“怎么样，听起来这是不是就像一只上帝之手，只要被抚摸一下，就什么都有了。”
“真的？”托尼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凑到里昂跟前仔细观察：“这就是惊奇队长的力量……你把她的能力，剥夺了！”
“对，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里昂说，“我这就给你融进身体里面吧。”
“不！等等，等等……”托尼却连连摆手。
“变成那种像是穿着发光小裙子的模样，我可受不了！”
“你认真的？神明般的力量在前，你在意外表？而且明明很帅！”里昂挑眉。
“你让我想想……”托尼拿着酒杯走了几步，停下来沉思，最后抬头询问。
“你不给你那些黑衣人的姑娘们？她们的战斗方式更适合这份力量。”
“她们不需要，事实上，只要我的实力再突破一个大境界，她们就能借用我的力量，从而获得漫长的生命，甚至是变成另一个小超人。”
“那听起来可真不错！这样吧，我也和她们一样，到时候借用你的力量。”
托尼说，“至于这一份就算了，还是给别人吧。”
“来自外界的东西，往往也容易失去，我还是更相信贾维斯，还有战甲。”
里昂点头：“那就给佩珀好了。”
托尼眼睛一亮：“对！给佩珀不错，这个想法太好了，以后她晚上就可以变得……咳，我是说，她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是么？我劝你们最好悠着点，我可不希望哪天回洛杉矶看到家里变成了废墟。”
里昂似笑非笑地打开一扇传送门。
另一边，正喝下午茶的佩珀疑惑地看过来：“托尼？还有里昂？你们在干嘛？”
自从贾维斯成为智能生命后。
斯塔克集团旗下公司的大部分管理工作，就由他来负责了。
现在佩珀终于能从无尽的工作中脱身而出，有时间喝杯茶，或者找托尼锻炼身体。
“佩珀，你想变成个一直都不会衰老的大美女，拥有不老的容颜吗？”里昂笑着询问。
“不老容颜？你是在逗我开心吗，里昂？”佩珀放下小巧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