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不是死前的闪回。”
托尼倒吸口凉气，用手掌抹了把脸。
“死前的闪回都是看到最幸福的片段，我怎么可能看到这一幕。”
在现场旖旎的氛围中。
托尼越过那个年轻的自己，看到了女方的面孔。
那张脸很漂亮，但也就是正常封面女郎的水准。
按理说这样的美女托尼约过几百上千个。
他不可能去记住她们每个人的脸。
但唯独这一张他记得很清楚。
“见鬼，该死，我怎么会回忆起这一幕，而且还是以旁观者视角。”
托尼又抹了把脸。
他抬起手，犹豫了下，走上前几步，又犹豫了下。
终于托尼拍了拍年轻自己的肩膀：“别搞了，先别搞了，你那个老弟马上就要来吓你。”
然而托尼的呼唤没有任何作用。
年轻人依旧在策马扬鞭。
甚至托尼着急起来，去抓他的身子，也没有任何作用。
“法克！晚了，晚了！！”
托尼手上一用力，就要把年轻的自己拖起来。
但就在这时。
轰！
卧室外突然传来导弹爆炸的声音。
而且是连续的爆炸，像是一堆洲际导弹落到了别墅周围。
恐怖的爆炸声和熊熊的燃烧声同时响了起来。
接着是密集的枪声，以及连绵的人体中弹声。
仿佛是别墅被一波无死角轰炸后，又有一支千人部队跑来，进行无差别射杀。
“啊！啊啊！！法克，该死！那是什么！？”
那个正兴高采烈的年轻托尼，在这深夜骤响的动静里，瞬间就萎了。
他连滚带爬的离开另一个人。
和那人一起手脚并用地跑向卧室门。
打开门后。
外面没有军队，没有火光，也没有被导弹轰炸。
只有一个两岁的小鬼，倚着一个大音响，在咯咯坏笑。
年轻托尼哪里还反应不过来，顿时大怒，抄起沙发抱枕就扑了上去。
“里昂！！你这个臭小鬼！”
别墅里展开一场生死追击。
而被年轻托尼约来的封面女郎，则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上窜下跳的一大一小，快速穿衣跑出了别墅。
“真tm的见鬼……”托尼掩面爆出了粗口。
即使过去这么久，他再看到这一幕，也立刻就代入了进去。
因为里昂的这一次夜半枪声，是第一次打扰他的好事。
但也正因为是第一次，而且毫无征兆。
所以事后，托尼着实萎了好几周，找了很多医生才重振雄风。
但他又理亏，毕竟比起当时还很小的里昂来说，他的行为才更加荒诞、不靠谱。
也因此，这件事一直都是托尼心里不愿回忆的阴影。
“可恶的里昂，这不是死前闪回，是你制造的幻境对吧！”
托尼咬牙大喊，“你个臭小子，还不出来？好，好，我这就揍死你！”
来都来了，托尼决定出口恶气。
他抄起一个剩余的靠枕，加入战场，追着两岁的里昂而去。
既然这段被他刻意忽视的记忆，今天又被回忆起来。
那他就必须揍里昂一顿才能算是不亏。
然而就在托尼把靠枕砸向里昂的那一刻。
周围的画面忽然间变换。
托尼眼前一花，又变回了最初的卧室缠绵场景。
“嗯……这是，回溯，重新开始？”
托尼皱起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探索自己此时所处的情况。
经过几次轮回重复后。
托尼一边刻意忽视着自己的“青年阴影”，一边得出了结论。
“同一段情景不断重复，我无法离开这里，别墅周围都被凭空出现的墙壁包围。”
“队长说哨兵不是杀死了全球人类，而是把他们传送到另一片空间。”
“我现在大概率就在那个空间之中。”
“这里让我感觉痛苦，所以，哨兵是打算让全人类在这里感受痛苦么？”
托尼表情有些古怪。
他看了看床上两个身影。
怎么说呢。
这种场景。
虽然让他痛苦，但也就那样吧。
而且经历得多了，他反而有些燥热起来。
这算什么，用七宗罪来折磨人么，他遇到的是“色欲”？
“想要逃脱难道得看破欲望？这就难怪了，没人能看破七种欲望，所以整个地球的人都逃不出去。”
托尼一通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这里是一片空间，是空间就能靠各种手段打破。”
托尼活动了下手臂，反超人战甲全功率运行。
他笔直地冲向别墅外的空气墙。
嘭！
坚固的墙壁挡不住托尼的冲撞。
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洞口周围有嶙峋的木刺。
仿佛托尼只是撞破了一面木墙。
“厚礼谢，这是什么情况。”
托尼疑惑地看了看那破了洞的木墙。
再回头，他居然身处一个深夜的街道。
街边一个穿了人偶鸡制服的人，高举一块宣传牌，东倒西歪怪叫着。
这并不是托尼记忆中场景。
不等他细想。
周围忽然传来连续的木板破裂声。
六块木板破开，浩克、鹰眼、美队六人钻了出来。
“托尼！”六人看到托尼眼前一亮。
…………
短暂的交流后。
托尼发现了不对劲：“等等，你们已经打破了很多次木板，换了很多个房间，看到的都是自己最痛苦的事？”
“当然，你不是吗？”班纳耸肩，“那些场景全都是我心底最痛苦，让我感觉孤独、虚无的经历。”
叶莲娜点点头说：“资料上记载，这里是哨兵的虚无空间，会让人反复经历最痛苦，最孤独的事。”
托尼嘴唇翕动，表情古怪。
好么。
班纳看到的是他自己最初变成浩克，造成灾难的场景。
美队看到的是巴基掉落悬崖的场景……
大家看到的都是最痛苦，最糟糕的记忆。
只有他看到的是色……
等等，他看到的好像也是最痛苦的事，只是痛苦的有些奇怪。
托尼回忆了一下。
正常来说，他还有很多比那更痛苦的事。
比如说收到父母死亡通知的那一天，又比如说被抓进恐怖分子山洞的那一天。
但那些痛苦似乎都已被里昂挽回了。
所以他现在觉得最痛苦的事情，居然只剩下里昂打断他的那一次。
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应该谢谢里昂才对？
托尼表情扭曲地轻咳一声。
“既然弄清楚了，这里是哨兵专门让人回忆痛苦的地方，那么我们只需要打出去就好。”
“作为让我们重新经历那些糟糕回忆的代价，我们就把他揍个鼻青脸肿吧！”
托尼打开面甲说。
“我同意！”鹰眼冷笑着抖开长弓。
弓柄向两侧延伸，露出了一颗空间宝石和一颗力量宝石。
“我也同意！”皮特罗踢了踢鞋底，那里同样镶嵌两块宝石。
美队举起盾牌、娜塔莎露出护腕、班纳再次变身浩克。
除了浩克以外，大家居然人均两块无限宝石在身。
这是为了应对多元宇宙的变故，里昂专门（随手）为他们打造的设备。
托尼也不甘示弱。
他身上战甲变换，居然变成了一套白色的紧身衣。
接着他在世界戒指上一抹。
一具脑袋上六筒高亮的高大身躯冲破苍穹。
而托尼则进入了那具身躯的内部。
“复仇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