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若罂没有等来陆振华,反而是等来尔豪,如萍和杜飞也去了大上海,得知依萍就是大上海白玫瑰的消息。
尔豪大闹大上海,被秦五爷打了一顿,何书桓得知依萍的真正身份,转头就与她打了火热。
若罂翻了个白眼儿,只觉得只要跟陆家的近的人,脑子果然都有病。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依萍在大上海唱歌的事,便把尔豪、如萍、杜飞、何书桓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让他们无暇再来找若罂和尔俊的麻烦。
若罂也能继续安心读书,尔俊则是每天待在自己的办公室,能不下楼就不下楼。
若罂的课程越来越忙,毕竟她是学医的,学医可容不得分心。
好在对于若罂来说,英语也算她的母语。所以在圣约翰学习课程对若罂来说,要比别人至少轻松一半。
这天下课时,曹教授叫住了若罂,若罂站住脚步转身走到讲台跟前,“曹教授,您叫我?”
曹教授点了点头,说道,“若罂,我发现你的医学基础特别扎实。而且你了解到的医学知识,甚至要比书中教的还要深厚。假期我一般会在上海医院就诊,身边有两个实习的位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
若罂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太好了,非常感谢曹教授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您是眼科的专家,不知道我跟在您身边实习的过程当中可不可以去别的科室看一看。”
曹教授一挑眉,说道,“看来你的野心不小啊,无论学什么,都需要有野心的人,有野心才有成长。”
又是一个周末,进忠依旧站在校门口等着若罂放学。眼瞧着若罂和同学一起走了出来,进忠便叫了她一声“若若。”
就是这一声,叫从校门另一边出来的如萍听了个正着,她立刻顺着声音看了过来,只见在门口停着那辆黑色的汽车边上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笔挺军装的年轻男人。
如萍站住脚步,怔怔的看着那个男人朝着一个女孩儿迎了过去。
他接过那女孩手中的书和书包,转手递给身后的副官。又接过她手里的伞,殷切着给她遮着阳光,又轻轻的为她理着头发。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那个男人才牵着她的手朝那辆汽车走了过去,而那女孩儿是她的姐妹,五姨太的女儿,陆若萍。
如今叫唐若罂。
那个男人就是五姨太收养的儿子吗?那个年纪轻轻就在军中坐到师长位置的谢进忠?
他很英俊很威猛,身上有爸爸的影子,却又比爸爸柔和许多。
他会对着若罂笑,会温柔的为她理头发,会殷切的为她拉开车门。他与陆家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
而他的温柔又与何书桓不同,何书桓的温柔给了所有人,而那个男人的温柔只给了若罂,他看向别人的目光那样冰冷,没有一丝笑意,可唯独对着若罂不一样。
一瞬间如萍体验到了嫉妒的滋味。
“你们先走,我有点事,不用等我了。”
如萍说完,就朝着辆车跑了过去,就在车子启动之前她跑到了车子旁边,伸手扶在了车窗上。
“若萍?你是若萍,我是如萍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若萍,这么多年你和韵姨去哪儿了?什么时候来的上海?为什么不去找爸爸呢?
若萍,你们现在住在哪里?这样的好消息,我得我应该立刻回去告诉爸爸才对,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若罂瞧着如萍,虽然跟她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进忠身上看。
她勾起嘴角看着如萍说道。“这位小姐,您认错人了。我不叫若萍,我叫若罂,姓唐。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而且我听我妈妈说起过,我爸爸是个强盗,是个绑架犯,还是一个强奸犯。
就算你觉得你爸爸是那样的人,非要让我当他的女儿,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张副官,开车吧。”
如萍紧紧的扒着车窗不放,“若萍,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呢?当时我们在东北,一家住在一起,难道不幸福快乐吗?”
若罂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搭理这个精神病。进忠看出了她的不耐烦,转头看着如萍。
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寒光和杀意,如萍看到后身体一颤,下意识的胆怯的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进忠缓缓转过头去,淡淡说了一句,“开车。”车子便在如萍面前开走了。
如萍按着自己的胸口,一颗心砰砰直跳,直到这时,她才有了后怕的感觉,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好像被一只手死死掐住脖子一样。
直到这时,她才确定那个男人跟爸爸一样冰冷严肃,可他仅有的温柔全给了若萍。
如萍垂着眸子,深吸一口气,可是那样的温柔,她也好想要。
如萍沉默的回家,一进家门看到尔豪,她又想起前几天她因为书桓和依萍在一起了,又险些烧了自己的屋子便低下头,有些尴尬。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想起校门口的事,便连忙和尔豪说道。“尔豪,我看到若萍了,她居然和我在一个学校,只是我不知道她读的什么专业。
但是今天放学的时候,我看到她了,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来接她。
我想,应该就是韵姨的那个干儿子,但是他像依萍一样不想认我们。
我劝她回来去见见爸爸,他只装作不认识我,还说我认错人,可是我绝不会认错的,那天我们都看过那张照片,我可以确定他就是若萍。
而且她说她说……”
然尔豪立刻说道,她说什么?难道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吗?你别放在心上,韵姨跟爸爸的其他姨太太不一样。
算了,你又不知道。只是若萍那边,你要是能劝就劝一劝,但是千万不要强迫她。
毕竟韵姨的干儿子现在在军方可是身份很高的军官,若罂的杀伤力可比依萍要强多了。”
如萍歪着头看着尔豪,尔豪没有顺着她的话问若萍说什么,如萍便抿了抿嘴唇。
她不好再次刻意提起,便说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早就找到韵姨他们了,是吗?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