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年近耄耋，但几十年都在与陶器作伴的土屋万吉，不可能认不出来自己的作品。
即使仿的再相似，赝品还是赝品。
“我委托帮忙鉴定的那位收藏家，在前不久还遇到了想要出售收藏品的公司社长。”洛道月抽出一张照片，“这件陶器也是以您的名义出售的。”
可是现在，房间左侧那个展示柜上，摆着和照片里一样的茶壶。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土屋万吉惊讶了一下，可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想，我兴许已经知道制作这些陶器的人是谁了。”
“今天过后，第六代菊右卫门的人选也能确定下来了。”
几人很识趣地都没有再问什么可能会戳到他痛处的问题。
“哗啦啦！！！”是陶瓷器物摔成碎片的声音。
小兰迟疑：“刚才益子女士是不是就去了那个方向？”
刚离开的有田义颜和漱户隆一带着另一个男人，比他们晚一步到。
仓库里，土屋益子一脸惊慌，脚边是散落一地的陶器碎片:“爸爸，对不起，我刚摸到风水号，它就掉下来了。”
本来准备来看看又是谁的作品不合格被毁了，却听到这样的话，三人一脸惊讶。
“爸爸，真的对不起。“土屋益子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看到土屋万吉走近，更是扶着旁边的架子，才勉强站稳。
土屋万吉叹了口气:“发生这种意外，也不能怪你。”
看到他伸手准备去捡那些陶器碎片，濑户隆一连忙走了过来:“师父，还是我来收拾吧，您别受伤了。”
土屋益子也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来捡拾碎片。
三个徒弟和土屋益子围一圈，根本没有别人插手的机会。
“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土屋万吉声音沉缓，“毛利先生，真是失陪了。”
毛利小五郎理解地点点头。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但几人没有被冷待，留另外三人收拾残局，有田义颜把他们重新带回茶室招待。
隐约听见房门被拉开的声音，接着，土屋万吉的声音响起：
“濑户，你来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有田义颜的表情缓和不少：“我师父他一直是个很豁达乐观的人，看来他已经调整好情绪了。”
有作弊器的洛道月知道，刚才土屋万吉从那堆碎片里拿走了两片，已经发现不对劲了，现在估计在和徒弟推心置腹呢。
果然，有田义颜放松得太早了。
几个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濑户隆一的痛哭声，估计整个院子里都听得见。
有田义颜的眼神清澈且迷茫：“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不用几个人疑惑太久，土屋万吉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他面前摆着一件完好的茶壶。
“风水号？”还在状态外的有田义颜和大谷薰两脸疑惑，而土屋益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濑户，你来说吧。”
濑户隆一点头，开始讲述。
土屋益子偷偷把他仿造师父的作品，打着菊右卫门的旗号，以高出市场价许多的价格，卖了出去。
前段时间，他发现了这件事情，去找对方理论，却没有得到解释，反而被嘲讽了一通。
因为这件事，他最近以灵感枯竭为由，没在产出作品。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从两个风水号就知道，他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