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持续了很久,可就像侁己修之前不知道接风宴办了有多久一样,这会儿,她也不知道和鹿琬昏天黑地地厮混了有多久。
想来,房内的春光若非有贝壳裹盖着,定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景象。
鹿华路过了侁己修的偏殿,透过海带门,他并没看到房内的异样,只瞧着侁己修的贝壳床,上下2瓣贝壳完全合拢着,里面似乎有些说不明的动静。
作为单身雄兽,鹿华肯定是想不到那些事上去的。略看了一眼,便匆匆路过,往龙王的寝殿走去。
此时的龙王和鲛柔还在寝殿内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畅快。酒过三巡,聊到兴起,妶池突然唉声叹气起来。他微醺的脸颊在夜明珠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彷徨和失忆。
喝酒本是快事,可妶池不知怎的,竟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感怀伤时道:“鲛柔啊,你是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啊。”
妶池边说边晃晃悠悠地端着海螺杯满饮了一杯酒:“别的龙兽,要么从小就能遇到倾心的雌性,要么兽父兽母会安排个门当户对的伴侣。
到我这年岁的龙,哪条还是没结侣过的啊?
可你看看我,懵懂无知时,就和哥哥们一起被地只强行封分到了不同的海域里。
我那2个哥哥当时已经成年,兽父兽母还来得及为他们置办婚仪,赶在他们离开东海前定下了他们的婚事,给他们安排好了温良美貌的雌龙伴侣。
龙兽大多都是一夫一妻的,哥哥们即便去了封地,也有嫂嫂们陪伴。
而我那时还未成年,只化了龙形,来不及飞升。兽父兽母不想仓促为我挑选伴侣,我打小也没什么青梅竹马的雌性,因而终身大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了。
以至于时至今日,我还是单身一龙。
地只误我啊~!
这贫瘠的北海,除了我,就没几条龙,更别说雌龙了。我总不能随便找个水兽雌性就结侣吧?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蹉跎一生。我要冲破这该死的牢笼,我要去更广阔的天地寻找我的伴侣!
我不想反的,是地只逼我反的!是她逼我的!”妶池可能是喝多了,说话也没了忌惮。
“妶池,别喝了,你醉了。”鲛柔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房外,随即挨近了妶池一些,小声提醒道:“你有什么不快,也不能说得那么大声啊。
要是让人听去了,又要生出许多事端。”
“怕什么?我这北海偏僻罕至,就是有兽听了去,谁还能去西羌给地只告状不成?”妶池醉醺醺地摆了摆手。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妶池从小缺少管制,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之前没有,可如今在你这龙宫里可住着不少人啊。谁都有可能出卖你。你还是别喝了,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改日再聊。”
鲛柔不相信侁己修,更不相信格桑卓嘎。谁拿捏住了妶池的心意,谁就有可能利用妶池与其他人为敌。这点,鲛柔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