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少典姒水刚回来,甲二就主动跟在她身侧。
不需要再盯着姬星辰,那么甲二作为喜鹊情报门的首领,没有命令时会一直跟在少典姒水身边。
回府后,少典姒水刚回到素水阁,少英快速来报。
“殿下,有人对邵锦聪动手了,属下按照殿下吩咐,已经换掉了邵锦聪服用的真正毒药,给了他假死药,现如今已经陷入昏迷,子时一到,必然身死。”
“是丰帝的人还是少典皓镧的人?”少典姒水问。
少英摇头;“暂时不知是谁的人。”
“那就再等等。”少典姒水随后挥了挥;“不必宣宫内巫医,让府医照看他,一切照旧行事。”
少英领命快速离去,少典姒水食指敲打着桌面,静静等待。
好半晌,管家来了。
“殿下,陛下派大监侍来了,还带来了巫医,询问邵亼侍的病情如何。”
少典姒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原来对邵锦聪动手的人是丰帝啊。
也是,尹文奇死了,腿上还留下儒刺俩字,这个时候应该验尸了。
少典皓镧也定然发现了痕迹,通过尸体,也了解了大概。
想来没有时间处理邵锦聪,定然会去找少典春娥的麻烦。
这个时候能给她找麻烦的,除了丰帝还能有谁?
既然丰帝想让邵锦聪死,那就先死一死吧。
“带大监侍去东暖阁,就说本宫很忙,不得空,就不过去了,你在冬暖阁盯着就好,有情况立刻来报。”
“喏,老奴这就去。”
管家领命离去。
少典姒水看了眼旁边的甲二;“让途囚规划好路线,邵锦聪出殡之日将人偷梁换柱,你挑选一些邵伯侯的人,亲自护送邵锦聪回北发。”
途囚不是一个人,而是执法六门中的路线门,负责给飞翎门(暗器)、飞鹰门(暗杀)、除尘门(除奸)喜鹊门(情报)提供有用撤离线路。
甲二领命离去,少典姒水暗中离开素水阁,去了水牢。
用了大巫卜的丹药,雪鹰身子已然大好,虽还有些虚弱,但至少没有太大伤害了。
“雪鹰见过殿下。”
见到少典姒水,雪鹰心有余悸的下跪请安。
少典姒水亲自搀扶她起身。
“在我这没有这么多规矩,起来吧。”她视线看了眼桌子上的丹药瓶,随手拿起问她;“身子如何了?”
雪鹰有些感激道;“回殿下,回珠丹很有用,现如今已经好多了。”
少典姒水嗯了一声:“不能大意,一日一粒,你需要用月余时间去巩固身体。”
唯恐雪鹰不信,又或者让她误以为自己是用药威胁她。
她又补了句;“是大巫卜给的丹药,用完了跟本宫说,本宫在去向大巫卜要些来。”
一提到大巫卜,雪鹰眼睛瞪了老大,面上全是惊愕的神情。
六殿下跟大巫卜竟如此熟稔?
谁人不知,大巫卜的药,便是陛下去要,也要讨好看脸色,甚至有可能讨好都要不到丹药。
哪会像六殿下说的这般轻巧,开开口说一声,就能要来丹药?
她竟不知这些,不仅她不知,便是陛下也不知啊!
“出来这么久,你该回去复命了。”少典姒水将药提给她;“本宫的府邸内水榭湖中有个暗道,能直通宫内冷宫,会凫水之人做不到,但有内力之人都能做到。”
雪鹰有些惊愕;“六殿下是想让她知道您会武?”
若当真如此,岂非受陛下忌惮。
少典姒水嗯了一声,丝毫不在乎道;“唯有如此,才能打消她怀疑你消失这么久的时间,她那个人疑心重,不能让她抓住把柄。”
“本宫有内力之事瞒不住,与其被她怀疑后主动查出来,不如你来告诉她更为妥当。”
她顿了顿,看了眼雪鹰。
“至于你身上的伤……就说被我身边暗卫伤的。”
“告诉她,我身边的暗卫是顶级高手,是钟墨尧派人暗中保护本宫,因钟墨尧身边有暗卫,你无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铲除钟墨尧。”
“毒杀邵锦聪一事,已经成了,至于谁毒杀的,自然是丰帝安排在府内的奴隶下的手。”
雪鹰震惊的看着六殿下,虽然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她知道,六殿下这是想要跟丰帝反击了。
“喏,雪鹰这就去回禀丰帝。”
少典姒水嗯了一声;“从今往后,你明面上的名字不叫雪鹰,你就叫辛兴,这个名讳会在你站在人前时所用的。”
“寓意,你未来将成为新一代的殿前司卫长。”
“辛兴?”
新一代的兴起,殿下这是给她唯己厚望!!
她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雪鹰激动的作揖行礼。
“喏,属下以后就叫辛兴。”
少典姒水轻笑:“嗯,孤上位之前,你还叫雪鹰,等孤上位,你便从此改名换姓,辛兴。”
“喏,雪鹰记下了。”
雪鹰很激动,一想到未来六殿下称帝,她便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她心里就异常兴奋。
曾经的她不过是一介卑微的奴隶,从未奢求过有朝一日能成为人上人,可这一日却不远了。
“去吧。”
少典姒水挥挥手,打断了她心中瞎想。
雪鹰将药放进怀里,转身离去。
带她离开,少典姒水出了水牢,回了素水阁,继续静静等待。
室内温度适宜,温暖如春。
屋外天寒地冻,积雪皑皑。
鹅毛般的大雪从未停过,好似天塌一般,越来越密集。
冬天下的雪越多,相对应的,春夏秋三个节气下的雨水就越多。
来年定然是要成灾啊!
子时一刻,外面传来嘈杂慌乱的脚步声。
“殿下,殿下!”
是管家。
她进来后惊慌的跪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殿下,不好了,邵亼侍他……薨了!”
少典姒水神色淡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以为意道:“薨就薨,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管家摇头;“不是,邵亼侍虽然薨了,但二殿下她她……她在府外跪求殿下饶邵亼侍一命!这事要是传入宫中,怕是陛下又要恼怒殿下啊!”
“无妨。”少典姒水笑着挑挑眉:“她不怕丢脸,本宫又岂会怕责罚?”
更何况,现在的丰帝警惕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罚她。
“既然二姐如此重感情想跪,那就让她跪吧,走吧,先陪着本宫去见见邵锦聪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