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姒水看了眼颜喜,暗道这小子聪明啊。
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假装投不中了。
“好,拿来吧。”
戴上锦缎,少典姒水站起身,拿着矢开始投。
没有拿四根,而是两根两根的投。
听着壶口传来的瑟瑟风声,少典姒水下意识出手丢过去。
刚丢出去,就觉得不对,她丢出去的矢肯定会中。
她又快速拿起两根矢,用足了内力朝着提前丢去的矢打去。
吧啦一声,四根矢相撞,齐刷刷的打在壶肚上,直接打歪了。
“没中没中!”颜乐惊喜摆手;“殿下投的太快,后面的矢把前面的打歪了,没投中。”
虽说能看出来殿下在放水,而且放的明目张胆,但是真的没有中诶。
少典姒水无语,带着锦缎的她面朝颜乐。
会说你就多说点,她放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还非得说出来。
钟墨尧忍不住的拿绢帕捂住嘴鼻,绢帕下是忍不住的翘嘴。
少典姒水咳嗽一声;“我不信,这次我先投,再来一次。”
唯恐第三局,钟墨尧又投不进,少典姒水再次假装没投进。
等她投壶动作全落,院外响起调侃声。
“六妹的投壶技术,真是越发的好了,投了四发,一发都不中。”
少典姒水摘下锦缎,看向来人。
少典舍愚跟少典子卿来了,身后还跟着四皇女夫。
还有一个男子,跟在少典子卿身边,少典姒水没见过。
对于少典舍愚跟少典子卿二人,少典姒水对府内人吩咐过,她们来了不需要通报,直接迎进府便是。
所以她们来,没人通报。
“你们怎么来了,母帝身体可好些了?”
少典姒水嫌烦,好不容易跟钟墨尧培养一下感情,赢点钱,她们来捣什么乱啊。
少典子卿唉声叹气;“母帝身体也就那样,这不刚侍完疾,想着来见见阿姊的,恰好偶遇迟公子,这便一道来看看阿姊。”
她说着,对旁边迟浩宇道;“阿宇,这是六姐。”
迟公子?阿宇?
少典姒水视线落在少典子卿身边的男子身上。
迟浩宇向前两步,对着少典姒水跟钟墨尧二人盈盈一拜。
“臣子迟浩宇,见过六殿下,见过六君侍,殿下福安,君侍福安。”
少典姒水背着双手打量着他。
姓迟的,莫非是迟浩宇。
书中说他知书达理,温润如玉,十分注重规矩,被京城人称大家闺男典范。
如今看来不外如是。
他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看着就赏心悦目,声音听着也清澈悦耳。
还真是撑得起他这温润如玉的样子。
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对大大的杏仁眼,精神的很。
“迟浩宇?可是御史大夫,迟大人的爱子啊?”
迟浩宇垂着头,双手放在小腹前,还是请安的姿势。
“回六殿下,正是家母。”
少典姒水恍然大悟,还真是他。
那个在自己七妹死后殉情的男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钟墨尧,钟墨尧意会,快速向前几步,虚浮迟浩宇。
“迟公子快快请起吧。”
“谢六君侍。”
迟浩宇起身,不敢抬头,而是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
他的身份摆在这,虽说是七殿下邀请他一同前往,可他总归是臣子,没有下拜帖就来六皇女府,有违礼教。
钟墨尧看向四君侍,上前拜见。
“四姐夫安好。”
四君侍回礼;“六妹夫安好。”
少典舍愚没注意他们男子,看了周围一圈,视线一直落在投壶以及掉落一地的矢箭身上。
“六妹啊,你现在倒是清闲哈,还有心在这投壶,不过你这技艺……”她笑着打趣;“似乎有些倒退了,这是连续两局都没中?还是连续三局啊,你也太笨了吧。”
少典姒水随意嗯了一声;“四姐说的是,确实技艺有些倒退。”
她并没打算解释,她跟钟墨尧之间的小赌注,毕竟这是情侣之间的小日常。
钟墨尧可不愿别人误会殿下技艺不行。
他说;“四姐,这可不是殿下技艺不行,是我跟殿下打赌呢,殿下这是想让我赢才故意投输的,不信你们比比试试。”
“哦?什么赌注。”
少典舍愚倒是来了兴趣。
不仅她来了兴趣,便是少典子卿以及四君侍,迟浩宇都来了兴趣。
几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钟墨尧。
钟墨尧耳根倏然就红了,脸上闪过一抹害羞的神色,支支吾吾。
少典姒水咳嗽一声,轻笑,上前握住他的手。
“四姐,你别逗阿尧,他脸皮薄,容易害羞。”
“殿下~~”钟墨尧娇嗔喊了一声。
少典姒水微微蹙眉;“你手怎么又这般凉?”
她牵着他的手,仿佛四下无人的将他双手捧起和气的同时对颜喜吩咐。
“去把烫簸子拿来,你们家公子手这般凉,要时刻给他准备烫簸子暖手。”
颜喜领命,快去去拿烫簸子。
少典姒水脱下斗篷,给他披上,还不忘给她系好斗篷。
“天冷,要多添些衣物,以防风寒。”
钟墨尧乖巧点头;“嗯,臣侍记住了。”
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殿下别忘了赌注之事。
少典姒水岂非不明白他小心思,她垂眸轻笑。
“方才投壶我输了,我会记住我们之间的赌注,给你一诺,你想要什么?”
钟墨尧贝齿咬了咬纯白;“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殿下。”
颜喜拿着烫簸子过来,少典姒水随手接过,将烫簸子递给钟墨尧手中。
“好,都依你。”
少典舍愚觉得俩人无趣,当众秀恩爱,真是受不了。
她翻了个白眼,对身旁的少典子卿道;“来来来,七妹,咱俩比比投壶,看谁更胜一筹。”
少典子卿艳羡阿姊与君侍之间的情谊,视线微移看了眼旁边的迟浩宇,就见他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阿姊身上,她神情有些失落。
不过也就一瞬间,她便看向少典舍愚,露出笑脸。
“来就来,谁怕谁。”
颜乐很有眼色,在几人来时,便奴侍将椅子抬出来几把,放在旁边给几位主子坐。
“四君侍,您坐,奴侍给您沏茶。”
四君侍坐下后微微颔首,声音温和;“有劳。”
“奴侍不敢,这是奴侍该做的。”颜乐可不敢托大。
“这茶水好香啊!”
四君侍还是第一次闻到花香一样的茶,新奇的拿起闻了闻,茶香四溢,透着清香与甜腻。
他拿起茶,垂头看了眼。
茶水略有些清澈,若非仔细观看,定然觉得像极了一杯白水。
但仔细看去,却发现茶水微黄,好神奇。
“公子,请喝茶。”
颜乐也给迟浩宇斟茶。
“有劳颜喜公子。”
迟浩宇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大家闺男的姿态。
颜乐笑道;“迟公子还是喊奴侍颜喜吧。”
迟浩宇微微颔首;“好,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