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倒了，谁来指挥？我们能打，但没脑子啊！”
宫垒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我不是想送死。
我是想看看——最强的对手，到底长什么样。
你不懂，越怕它，它就越吓人。
只有直面它，才能知道它是不是真那么不可战胜。”
宫零零还想再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眼宫零三，又瞥了眼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宫零二。
宫零二从来话少，但每次出手，都像砍瓜切菜一样利落。
所有硬仗，都是他和宫垒一起扛下来的。
宫零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里莫名安定了一点。
他走到宫零二面前，低声问：“你觉得……S+级以上的那头怪兽，能打吗？”
宫零二正在擦刀，闻言顿了顿，抬眼。
那双眼睛像冰冻的铁，冷，但亮。
“宫垒想去，我就去。”
语气平静，像在说明天吃啥。
“那怪兽再猛，也得长两条腿。
你走前面，我断后。
它要动手，我先把它腿剁了。”
宫零三一愣，心里一块大石轰然落地。
他转头看向宫垒，终于不再拦了。
他不是相信宫零二有多强。
他是相信——只要宫零二开口，这事儿，就稳了。
就一个怪物而已，怕个啥？
宫零二连眼皮都没眨，直接点头：“行，我去。”
宫垒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就知道这小子从不拖泥带水。
哪像宫零零，干啥事儿前先翻八遍地图，怕这怕那，生怕一不小心惹出大乱子。
可宫零零也不是矫情，他就是怕出事，怕连累大家。
“你真有信心？”宫垒还是忍不住问，“那家伙可是S级的，要不要让宫零三给你细说说他有多凶？”
他不是不信宫零二，也不是怀疑自己。
他只是觉得，得让人知道对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宫零三一听就头皮发麻：“别别别，哥，这事儿真别碰！那怪物一出手，怕是连咱们基地都得掀了。
你真要跟人家老大干一架，搞不好整颗星球都得打成废土，以后哪还有和谈的余地？”
宫零二瞅着这俩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不就是个怪兽？有那么吓人？怎么搞得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似的？
“放心，”他淡淡说，“我跟他打，不是开战，就是切磋。
谁赢了，谁说了算。”
宫零三一听，总算喘了口气——还以为他真要掀桌呢。
宫垒也跟着来了劲儿：有这小子在，还怕什么？两个顶配战力联手，再强的怪兽也得趴下！
可宫零三心里凉了半截。
他试过多少回了？电话打爆，信号发烂，连广播都用上了，对面压根不接。
连个屁都不放。
别说打，连个“你好”都听不见。
他张了张嘴，憋半天才挤出一句：“哥……真不是我不上心，是他们压根不搭理我。
我就像是空气，说啥都没用。”
宫垒一愣，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帮怪兽之前不是连门都不让进吗？怕咱们抢地盘。
可现在呢？咱都说了，不占地，不抢资源，就图个公平较量。
“要不……”宫垒忽然咧嘴一笑，重重拍了拍宫零三的肩，“你这次直接喊一句：‘宫零二要和你们老大单挑，谁赢谁说了算’——我赌他们立马回你！”
宫零三愣住了，嘴都张成了o型。
他这人吧，不善言辞，最怕当传声筒。
可宫垒那眼神——铁了心要干，劝都劝不住。
宫零零在旁边叹气，低声说：“……你就按他说的试试吧。
不行，咱再想办法。”
宫零三只能硬着头皮发了条消息。
没人回。
连个回复的红点都没有。
宫垒盯着屏幕，眼睛瞪得溜圆：“这……啥情况？真当自己是宇宙之主了？连话都不回？”
宫零三垂着头，声音低得像蚊子：“……我已经尽力了。
他们不想听，我也无能为力。”
宫垒没怪他，心里反而更火了。
不回消息？行啊。
那你等着，我亲自去砸门。
他转头看向宫零零：“零零，你脑瓜子灵，想个法子。
咱们这次不占地、不占资源，纯粹比实力，你琢磨琢磨，咋才能让他们搭理我们？”
宫零零一愣，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想说“没用”，可看见宫垒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真没辙。”她低声说，“宫零三都试烂了，我能有啥新办法？”
宫垒不信：“你再想想！咱都这么客气了，他们总不至于连个面子都不给吧？”
宫零零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
这人，打定了主意，撞南墙都不会回头。
她摇摇头，声音轻得像风：“……你去吧。
我实在，帮不上忙。”
宫垒盯着宫零零，心里清楚——她不是不帮，也不是不想帮，是真的没招了。
他闷闷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吧，听着挺美，做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根本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怪不得她。
“算了，这路走不通，咱就不硬磕了。
再琢磨下去，脑子都要炸了。”
宫零零一听他撂挑子，心里那点小火苗“噌”地就灭了，乐得想拍手。
她不是盼着宫垒认输，但她真怕他钻牛角尖，越陷越深。
现在他终于肯放手了，她反倒松了口气。
人一个接一个散了，闹哄哄的屋子眨眼空了大半。
可宫垒没动。
他坐在原地，像根钉子扎在地板上。
不甘心。
他不信这世界就没个活路——就算怪兽不答应，总得有别的法子。
“宫零二，别走。”他突然喊。
正打算溜的宫零二脚步一顿，回头一看，宫垒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哪还有半点要放弃的意思？
他心里咯噔一下：咋？还有活儿？
我可啥都不懂啊！怪兽的毛都没摸过，更别说跟它们唠嗑了。
“你……你让我干啥？”他小心翼翼问。
“去，转一圈。”宫垒指了指外头，“看看咱脚底下这片地，是山是河，是洼地还是平地，全给我摸清楚。”
宫零二一听，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