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朝仔细的捋一捋,现在剧情应当进展到武林大会之前。
那就是说,陈新瑜和叶雪还没有见过面,那刚才那些刺杀的人是什么情况?
原主还得罪了什么人?
月色弥漫,竹影摇曳,仿佛无数笔直的利剑刺入灰暗的苍穹,远处的山峦早已模糊不清。
竹叶在风中起伏,与虫鸣交相辉映,悠远而寂寥。
月光缠绕着竹子,将清幽的绿色晕染成朦胧的颜色。
在这纯粹自然的声音中,宋朝朝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道细微的不同的声音。
有人在靠近,脚步不急不缓,落脚时稳而轻,是个练家子。
修长挺拔的身影劈开竹林间的幽暗,披着月光走到了宋朝朝的面前。
雪白的长袍,腰间束着银色的腰带,双鱼玉佩和香囊佩戴在腰间,脚蹬白靴,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他看见宋朝朝露出了个温润的笑意。
“朝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声音犹如敲击玉石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非常动听,也非常清脆。
男主陈新瑜。
怪不得原主和女主都对他心动,这容貌这气质这声音,很难不迷人啊。
宋朝朝眨了下眼睛,弯了弯唇说:“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陈新瑜笑了起来,温和的开口:“怎么不叫我陪你?一个人散步不孤独吗?”
“没关系,一个人习惯了。”宋朝朝耸耸肩,抬脚顺着小路往回走。
陈新瑜愣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去想拉住她的手被宋朝朝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互相望着对方。
宋朝朝伸出了手,俏皮的笑着说:“要牵吗?”
她笑容明媚狡黠,眼里缀着细碎的光,陈新瑜的脸和耳尖忽然热了起来,他低咳一声,慢吞吞的握住了她的手。
小小的、微凉的、柔软的手被他全包裹在手中,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将她送到房间后,陈新瑜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说:“明早我们继续赶路。”
宋朝朝颔首,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门慢慢的关上,犹如她的表情慢慢的冷下去。
要不是他的摇摆不定和优柔寡断,事情也不会是那样的发展。
第二日,鸡啼三声就听见有人来敲门,宋朝朝打着哈欠开门,迷迷糊糊的看见一袭浅蓝色锦袍的陈新瑜站在了门口。
陈新瑜瞧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下,动作亲昵自然的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做完后他反而脸红起来。
“咳咳,时辰还早,你再睡会,我等会上来叫你........”
宋朝朝转身就走,趴在床上就开始睡,陈新瑜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带笑容的上前帮她把门关好。
等两人启程出发外面已是日上三竿。
街道上百姓络绎不绝,两侧摆着许许多多的小摊,热闹之中又带着独有的淳朴和烟火气。
他们牵着马穿过街道,陈新瑜给她买了好些摊上的点心,闻着就香。
本该中午就能到陈家的,但因为宋朝朝贪睡,他们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陈家。
陈家收到信早早的派人等在门口,见两匹马停下,立即打着灯笼迎了上去。
“碧霞山庄......”
宋朝朝喃喃道,陈新瑜微微颔首,接过她手里的包袱递给随从,解释说:
“嗯,山庄坐落于碧霞山的山脚下因此得名。”
“饿不饿,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些吃的送到你房间去好不好?”
宋朝朝点头,正好她也饿了。
下人们听见自家少爷如此温柔贴心的话不由得偷偷的八卦了下,他们该不会有少夫人了吧?
不过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陈家夫妇耳中。
陈家自诩名门正道,非常要面子的,儿子带人回来无论是朋友还是什么别的关系,理应见一面。
于是,宋朝朝跟着陈新瑜披着月色去见了陈家夫妇。
厅堂中摆放着规整的云纹宫灯,烛火透过灯罩散落一地的光晕。
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山水墨画,盆栽修剪的雅致又有韵意,淡淡的香味在厅堂内蔓延。
一对夫妇端正的坐在上首,陈新瑜拱手道:“爹、娘,儿子回来了,这位——”
陈新瑜犹豫了下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姓宋名朝朝。”
宋朝朝挑眉,看见这对夫妇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像是松了口气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客气的寒暄了两句,宋朝朝就被丫鬟引领着去客房休息。
陈家的客房比客栈要好的多,花鸟鱼虫的落地宫灯,投下摇曳的淡影,雕花的屏风透着雅致。
桌上铺着刺绣的桌布,一套青瓷茶具与黄铜香炉静静的摆放着。
整间屋子干净整洁透着儒雅,连棉被看起来都格外柔软。
宋朝朝毫无形象的扑在床上听见小丫鬟说:“宋姑娘,饭食已备好,请慢用。”
浓郁的香味随着话音飘了进来,勾的宋朝朝肚子咕噜噜的叫。
她正吃饭时,陈新瑜来到了她的房门口,轻敲了下房门他便走了进来。
“可还合你胃口?”
宋朝朝点点头,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自然又放松,就知道陈家夫妇还没将叶雪的事告知。
陈新瑜在她对面坐下说:“这间小院清幽素净,你就安心住着,后天我们便出发前往风阳城参加武林大会。”
宋朝朝点头,陈新瑜陪她聊了会就起身离开。
次日,陈新瑜陪着爹娘用过早膳后直接来到了宋朝朝的小院,带着她逛了逛碧霞山庄。
整座山庄布置的既有文人的清雅也有世家的底蕴,每一处都可见主人的用心。
连廊的入口处摆放着一对青瓷花瓶,其中插着几支盛开的荷花,午后阳光斜射而入恰好打在荷花上,在墙面与地面上投射下荷花的光影。
两人并肩走进连廊中,稀疏的光影透过草木与假山落进连廊中。
陈新瑜望着她瓷白的脸,不禁心中悸动,他低咳一声说:“一起去练剑吧?”
正厅中安排完山庄事宜的陈鹤年忽然想起了昨晚归家的儿子就顺嘴问了一句。
“瑜儿在做什么?”
“回老爷,少爷在碧清园里练剑。”
“练剑?这小子倒是上进。”陈鹤年笑了笑,他双手负在身后,正好闲来无事,去瞧瞧儿子的剑练的如何,有没有长进。
碧清园里,绿植颇多,疏影婆娑,院子里空间极大,方便练剑习武。
先前陈新瑜教过宋朝朝与心剑法的前五式,两人就在用前五式在园子里切磋。
午后的阳光柔和而温暖,金色的光影笼罩在两道身影上,显得温馨又和谐。
陈鹤年还没走到碧清园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清脆的剑鸣声,一招一式听着就足够干脆利落。
他不禁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抬脚走了进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