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半年,两人之间的亲密从来都是他主动。苏青靡性格内敛,情感表达含蓄,很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柔软而温暖,带着葡萄的清甜。鹤南玄的手滑到她腰间,将人牢牢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吻得愈发深入。
这个吻漫长而缠绵,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分开。
苏青靡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红,眸子里氤氲着水汽,在灯光下媚眼如丝。她看着鹤南玄,轻声说:“谁说你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了?”
鹤南玄的呼吸一滞。
“我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等百货公司开业,一切走上正轨,我就有时间多陪你了。”
鹤南玄抓住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吻:“我不是要你陪我,我是怕你太累。青靡,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的。”
苏青靡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前世她独自打拼,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所有的风雨她都一个人扛,所有的决定她都一个人做。累了的时候,也只能自己找个角落默默消化。
而这一世,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成为她的依靠。
“好。”她听见自己说。
鹤南玄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把将苏青靡抱起,走向那张宽敞的四柱床。
“等等,”苏青靡忽然想起什么,“葡萄还没吃完——”
“明天再吃。”鹤南玄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压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嘴唇,然后一路向下。浴袍的带子被解开,丝绸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肌肤。苏青靡轻喘一声,手指插入他湿漉漉的发间。
灯光暧昧,窗外的月光悄悄洒进来,与室内的暖光交织在一起。
鹤南玄的动作温柔而坚定,每一个触碰都充满了珍视。苏青靡在他的攻势下渐渐放松,任由自己沉溺在这场情事中。
过程中,鹤南玄的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青靡这么冷漠的人,今天这么主动,一定是看出我没安全感了。她这么在乎我的感受,肯定是爱死我了。我还是要更努力的往上走,当她最坚实的那块后盾。’
‘百货公司开业后,肯定会有人找麻烦。我得提前打点好,不能让任何人给她添堵。’
‘苏市那边的人手也该再敲打敲打,青靡心善,对下面的人太好,容易被人蹬鼻子上脸。’
‘还有那个林墨轩,下次见面得问问他,平时都是怎么哄青玉开心的...’
想着想着,甚至觉得现在就算苏青靡想要他的命,他都会自己动手——不能让她沾血,不能脏了她的手。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但又甘之如饴。
苏青靡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今晚的鹤南玄格外热情,也格外温柔。她在他的带领下,一次次攀上高峰,意识渐渐模糊。
夜深了,淮海路上的车马声渐渐稀疏,只有远处黄浦江上偶尔传来汽笛声。
洋房二楼的卧室里,旖旎的声音持续到凌晨才渐渐停歇。
鹤南玄搂着已经睡着的苏青靡,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她的睡颜安静而柔和,全然没有了白日的精明干练,像个不设防的孩子。
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仔细为她擦拭身体。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躺下,将人搂进怀里。
苏青靡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呼吸又均匀起来。
鹤南玄看着她,心里满满的都是踏实感。
这个在外人看来冷漠疏离、手段凌厉的女人,此刻毫无防备地睡在他怀里。这种反差让他既心疼又骄傲——心疼她不得不武装自己,骄傲于她是他的妻。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
鹤南玄却没有睡意。他想着苏青靡的百货公司,想着她未来的规划,想着如何帮她扫清一切障碍。
他知道苏青靡的野心不止于此。
她曾无意中提起过,想打造一个涵盖百货、酒店、地产、金融的商业帝国。
这在这个时代对女性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鹤南玄相信她能做到。
而他,会陪在她身边,为她保驾护航。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一下,鹤南玄立刻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南玄...”苏青靡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
“我在。”他低声回应,虽然知道她听不见。
苏青靡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鹤南玄也笑了。
一个月后,苏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洗不干净的纱布。
黑熊胡同最深处的院子里,三十条汉子像钉子般立在青石板地上,汗水浸湿了他们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