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听着那好似在九幽之下来的声音，白术脸上笑意逐渐收起。
先前他就知道那些个女娃儿在祭祀邪神，只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手。
而是跟准备钓鱼。
但从现在情况来看，他借他人之手钓上来的这条鱼，好像有些不一样？
事到如今，白术可不会觉得邪神嘴里的契约，是祂跟那几个小女孩在祭祀仪式中定下的约定。
“你说的契约，是什么？”
听到白术询问，邪神那有些狭长的血色眼睛陡然圆睁。
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血色眼睛中央出现了一粒芝麻大小的黑色瞳孔。
也就在那黑色瞳孔出现的瞬间，一股癫狂至极的气息，随之从祂身上升起。
“人类~~”
“你们言而无信！！！”
“嘶...哈~~”
嘶吼中，邪神身上的气息骤然提升，须臾间就跨过了超凡跟行星级之间的瓶颈，并且一路上扬，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邪神身上隐隐冒出的黑烟，感受着祂逐渐紊乱的生命磁场，白术当即挑了挑眉头。
“燃烧自身，极境升华？”
低喃了一句，白术伸出手，对着那群在邪神气势冲击下，已经晕厥过去的女孩摆了摆手，把她们送出了阴影空间。
等把她们送出这空间后，白术才回过身，看向了身体已经膨胀到常人大小，气息更是已经极度接近行星极限的邪神。
“几个没踏入超凡的小女孩而已，怎么会招来这种东西的？”
“是因为祂嘴里的契约？”
思绪间，白术伸手对着邪神伸手一指。
下一刻，一条条锁链自虚空中出现，瞬息间就蔓延到了邪神身上。
不过不等锁链锁进邪神身体，那邪神的身子就突然淡化，接着在白术身侧出现。
“人类...履行契约！”
嘶吼中，身上黑气冲霄的邪神飞身而起。
周遭黑气如同蚂蟥般朝着白术蜿蜒，似是准备钻进他的七窍。
邪神本身更是张开了衣摆，想要把白术笼进自己身体之内。
“有点意思。”
看着当头罩下的黑色衣摆，白术甚至还有时间扭了扭脖子。
“但不多。”
话音中，白术已经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邪神的黑色衣摆。
然后，一幅幅画面，在他心间闪现。
小时候，偷拿老爸的私房钱去买弹珠，怕被老爸发现...
稍微长大一点，第一次骑自行车，怕从自行车上摔下...
第一次考试不及格，把5画成了8，怕爸妈注意到...
第一次降临暗世界，面对变异人嘶吼时，怕死在暗世界，自家老妈会因为找不到自己，担心受怕愁断肠...
‘只要接触，就会回忆起曾经让自己恐惧、惧怕的事情么？’
念头翻涌间，那一幕幕画面已经被他镇压到心底深处。
“我心无拘，我道无穷。”
“你诱发的恐惧跟真正的恐惧比起来，就跟新兵蛋子一样可笑。”
话音间，白术的另一只手也抓上了邪神衣摆。
接下去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足以毁灭地球的邪神，就会被他撕成碎片。
可事到临头，白术又停下了动手。
双手一掼把邪神摔在地上，白书接着又趁着邪神能量运转紊乱的瞬间，抬起一右脚，狠狠地踏在了祂身上。
“咚~”
一声沉闷的声音自白术脚下传出，震得整片阴影空间颤了三颤，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白术脚下那邪神被他一踏后，猩红的眼睛顿时清澈了三分。
低下身子直视邪神猩红眼睛，白术略带好奇道：
“告诉我，契约是什么。”
契约两字就像是邪神的逆鳞，又像是打开祂基因锁的钥匙。
随着这两字从白术口中吐出，眼神刚清澈三分的邪神，再次陷入了癫狂：
“背信弃义的人类，你将见到真正的恐惧。”
嘶吼中，无尽血光自邪神双目中涌出，将整片阴影空间染得猩红。
隐约间，白术又看到有张牙舞爪的怪物在血色阴影中出现，对他投来贪婪的眼神，挣扎着想要挣脱阴影束缚冲向它。
也就在对上那些怪物的一瞬间，白术身上寒毛顿时倒竖。
‘我打不过它们...’
‘不对，不是打不过！’
‘是我处理不了它们！’
‘甚至不仅处理不了它们，要是让它们挣脱了阴影束缚，我甚至会被它们污染！’
白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但他并不准备违背自己现在本能生起的想法。
那就是把脚下邪神，撕成碎片。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刺啦~”
话音未落，白术已经单手抓起了邪神脑袋，将其生生撕裂成了两瓣。
可让白术没想到的是，被他撕成两份的邪神不仅没有死，甚至还在一个刹那后就恢复了过来，顺便还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
“我即阴影！我即恐惧！”
“我不死！亦不灭！”
“人类，遵守契约，不然你将陷入永恒之阴影，无尽之恐惧！”
白术捏着两个邪神的脑袋，生生把祂们揉到了一起：
“那你倒是告诉我，契约是什么啊！！！”
说完，他也不等一个脑袋，两个身子的邪神开口，直接就将其再次撕裂。
“刺啦~”
“来，告诉我，什么是契约！”
“刺啦~”
“契约是什么！”
“刺啦~”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刺啦~”“刺啦~”“刺啦~”...
... ...
三分钟后，邪神已经被白术撕裂成了一万多份碎片。
这一万多份碎片在自我愈合后，又变成了一万多个邪神。
只不过一分为万后，邪神不仅身体又缩回了羽毛球大小，连带着气息也降低到了超凡阶段。
唯独吊在它们脖子上的银色绳索，依旧散发着规则的气息。
“所以，你的本体其实是那根绳索？”
疑惑间，白术已经抓住了那根源头不知道在哪里，但精准缠绕在每一个邪神脖子上的绳索。
“空间...痛苦...绝望...还有压制、封锁哈泯灭规则融合后衍化而成的绳索？”
探清绳索本质后，白术又找到几种规则的勾连点，伸手一弹指。
“嘣~~~”
随着一声弓弦断裂般的响声响起，吊在邪神身上的银色绳索，顿时变成了点点星光，飘散在了这片被血色光芒染得猩红的阴影空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