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头了。
每个人都十分疲惫，脏兮兮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沉裕发誓，上了楼就不想动一步。
寝室里的人看见她，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当初她们也是这样，第二天根本一动不敢动，走一步，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下楼梯更是要命，每一步都痛彻心扉。
沉裕给谢桐发了消息。
谢桐视频就过来了。
看见沉裕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泥巴，满头的汗水，皱着眉。
“你去干嘛去了？弄成这副样子。”
“刚回来。”
“明天休息吗？”
“上课。”
“自己注意点，快洗了睡。”
“好。”
沉裕去洗漱了，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扔在桶里。
谢桐转头看着旁边的人，“看见了，跟个流浪汉一样。”
“没有消息的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就怕出意外。”
郁烟：“她回来了，可以好好睡了。”
这句话，她不知道是说给谢桐听还是自己听。
沉裕爬上床，躺下去，直接蒙着头睡了。
放松的那一刻，疲惫感席卷了全身。
这几天充实又累，但好像没有什么情绪。
闹钟一响，沉裕起床。
刚一动，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槽！”低声骂了句。
慢悠悠挪着到了教室。
对着窗外拍了张照片。
郁烟同样也发了一张。
郁烟：元旦，见面吗？
沉裕抿着嘴角。
沉裕：你要回去吗？
郁烟：上课了。
沉裕又暴躁了。
周三体育课，沉裕跟老师请假了，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周四，沉裕感觉好多了，但课满。
上早八像霜打的茄子，上完三四节像茄子。
三四节补的之前的课。
午饭两人去食堂随意吃了点，回寝室充了会儿电就又去教室了。
下午，专业课完了公共课。
代昕在那飞快的打字。
在回复客户。
沉裕在发呆。
老师照着ppt念，各管各的。
下课了。
齐刷刷的起身离开，赶着去吃饭。
代昕晚上不上，让沉裕帮忙请假。
沉裕随着人流走到校门口。
郁烟：吃饭没？
沉裕：没。准备去校外摊子
郁烟：好好吃饭。
沉裕的眼神暗淡了，好。
手机弹出来语音通话。
“嗨！在哪呢？”
沉裕的嘴角上扬，“校门口。”
“好巧，我也在。”
“嗯。”
“那你去买吃的，挂了。”
挂完，就收到一张照片。
点开放大，直接拨了回去。
沉裕很急，“在哪？”
“在超市啊。”
沉裕往超市那边走，越走越快。
突然慢了下来，盯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走过去，在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停下。
郁烟笑着看着她。
虽然她戴了口罩，可沉裕知道她在笑。
沉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只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跳声。
郁烟走到她面前，看她不说话，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
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双含笑的眼睛带着忐忑。
心一横，郁烟直接挽着她手臂。
沉裕回过神，整个人开始紧绷。
郁烟拍了拍她的手臂，“放松一点，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沉裕的耳朵红了。
“有点饿了，有没有推荐的吃的？”
沉裕摇头，“我吃不出咸淡。”
对她来说，能吃就行。
郁烟四处张望，“去吃米线好不好？”
“嗯。”
排了二十分钟买了米线。
沉裕拎着的，又去买了个饭团。
全程沉裕都没看过郁烟一眼，紧张，也无措。
郁烟只是紧紧贴着她。
“去教室吗？”
“晚上有课吗？”
“嗯。”
“那走吧。”
沉裕找了个没人的教室，坐在最后排。
沉裕把米线放在她面前，拿了纸给她。
郁烟：“这么绅士？”
下一秒又让她紧张起来，“对每个人都这样？”
沉裕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好像差不多，但只是对谢桐她们。
其他人最多就是擦一下桌子，递筷子。
“差不多。”
郁烟只是看了她一眼。
沉裕低着头啃饭团，没有灵魂的咀嚼机。
郁烟被她可爱到了。
整个人呆呆的，腮帮子鼓鼓的，加上她那呆滞的眼神。
“沉裕，要不要尝一下？”
沉裕摇头。
“嫌弃？”
“我有吃的。”
沉裕感觉自己手脚放哪都不合适，整个人如坐针毡。
等郁烟吃完，沉裕收拾了。
然后在想要不要问她，和自己一起去上课还是回去。
正在纠结的时候，郁烟问：“等会的课我可以去听听吗？”
沉裕点头。
“公共课，自由”
沉裕选了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
沉裕坐的笔直，郁烟趴在桌上偏头看着她。
沉裕把帽子戴在了她头上，刚好遮住了她的目光。
沉裕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上课铃响了。
这节是大课，除了自己班上的和经常一起上课的能认出来，大部分都不认识。
郁烟坐直身体，悄悄看沉裕，沉裕在回消息。
“沉裕。”
郁烟狠狠拍了她一下，沉裕把手机塞进课桌，站起来。
“老师，我在。”
“你知道行政楼206吗？能不能帮老师去拿一下名单。”
“进门右边最后一个。”
沉裕点头，转身出去了。
老师认识沉裕，是因为大一，她选修了一门政治课，她在做助教。
大一的沉裕，沉默，腼腆，有礼。
大二，她教她历史，沉裕开朗，温和
大三第三次见，沉裕开朗，随和，有距离感。
沉裕把名单给了老师，回到位置上。
郁烟握住了她的手。
沉裕第一感觉就是好凉。
沉裕很震惊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回消息。
刚好能逃避一下，她还没想到应对的办法。
郁烟穿的黑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的大衣，沉裕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两个人的手都冷，但沉裕或许是因为一直揣在兜里，比她的手好多了。
突然看见日期，扭头看她。
点开微信。
沉裕：多穿点，天冷。
郁烟：不冷。
沉裕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不冷吗？
郁烟的眼神有一瞬间很奇怪。
然后沉裕把手揣兜里了。
单手回复着消息。
她不喜欢被人注视。
所以除了在寝室和食堂，她都戴着口罩。
沉裕和代昕在商量物品的事。
郁烟在听老师的讲课。
一节课，老师点了很多人起来回答问题。
班长在班委群里发消息诉苦。
他就是那个倒霉蛋，被点了n次名。
下课。
班长直接走到了沉裕身边，当然他也看见了在沉裕衣服兜里的手。
“沉总。”
沉裕扭头看他，微笑，“怎么了？班长大人。”
刘泽嘿嘿一笑，“还有多少班费呀？”
沉裕：“526.5”
“真的？”刘泽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沉裕翻了手机记录，给他。
“我这边记的是这么多，赵佳的我没问。”
刘泽跑过去问赵佳，又跑回来。
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一样的。有那个比赛，要用到班费，我问问。”
“要多少你发我，我到时候转你。”
刘泽压低声音，一脸严肃，“你会唱歌吧？”
郁烟悄悄用眼睛余光在看，耳朵也竖起来了。
沉裕：“您老看我这嗓子，是唱歌的料的吗？”
“直接把人送走，免费的。”
郁烟的嘴角上扬，在心里偷笑。
沉裕唱歌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有点差别。
刘泽一脸纠结，沉裕：“好了，你在班上选其他人吧。”
刘泽垂着头，语气低落，“那要不你帮我一个忙吧。”
沉裕：“打住。没用。我有事，帮不了开会。”
“这次真的只是去签个到，听一下！求你！”
沉裕摇头，“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好几次你都是这么说的。”
“班长，我真的有事，这次不好意思。”
“我要去复查。”
刘泽突然想起来，辅导员之前说的。
“那行，你把假条写了给我，我拿去盖章。”
“谢谢。”
刘泽走的时候朝她挑了几下眉，笑的满脸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