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就像是说书人在讲故事一样……
先是描述了她们埋伏在暗处时,看到的那些偷偷摸上云香山的黑衣人,一个个像做贼一样的丑态;
之后,冷溶月又把自己是怎么在树林里吓唬那些黑衣人的;
是怎么在暗中和那些黑衣人隔空对话的;
还有,那些黑衣人只闻声,不见人,都是一副怎样的惊恐模样……
冷溶月一会儿用自己的声音,一会儿又学着黑衣人粗重的男声,十分形象地叙述着。
屋中众人听着,都如同自己置身现场一般。
然后,冷溶月又说到自己在林中突然出手,将两个黑衣人一招割喉,只不过没有多说,只一句带过。
至于后面那八个人,冷溶月也只简单讲述了自己一对七赢了。
当然,冷溶月也说到了那个黑衣人头领临死之前,还想最后拼力用暗器伤自己,结果被煜王殿下和三哥哥同时出手,两枚暗器全都钉在了那黑衣人头目执着暗器的手上。
至于熠王府那位侍卫统领石印,冷溶月则是重点讲述起来。
冷溶月这位临时客串的说书先生,活灵活现地讲述着石印一开始是怎么扔掉手中的长剑装疯,一直到最后装疯被识破;
后来,石印还想用激将法骗自己和他打赌,想以此换取逃下云香山的机会。
最后,自己和他一对一对决,自己完胜。
安国公傅鹏、薛老夫人、大老爷夫妇、二老爷夫妇都一直静静地听着冷溶月的讲述,脑海里浮现着那些对战场景,就如同他们亲眼得见一般。
他们看着眼前这俏语娇声的小姑娘,心中更是多了几分震惊。
看起来,他们家月儿的奇遇可不止能变出一些新奇之物这一点儿!
别看她如今年纪还小,尚未及笄,但,月儿已经称得上是一位武功高强且深藏不露的奇女子了!
安国公傅鹏看向自己的小外孙女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既欣慰又骄傲。
同时在心里暗暗地为自己的爱女宝珍叹息一声。
若是当年自己不是过于保护娇养,使得天性纯善柔软的宝珍不谙于世间险恶与人心险恶,或许,女儿的结局就不会如此凄惨!
若是自己的宝珍,能像月儿这般自立自强,像月儿这般坚强果敢,再像月儿这般拥有高强的武功傍身,就不会被勤兴侯府那一窝蛇蝎豺狼轻易吞噬。
家人再强大的保护也有顾不到的时候。
只有女孩儿自己强大了,才是最安全的。
作为女孩儿家,精于琴棋书画固然重要,但,拥有自保的本事,比精于琴棋书画更重要!
毕竟父母生养女儿,不是为了让女儿精致美好地受人欺负;
更不是为了让女儿才华惊世地去走上死路!
而是为了让女儿在世上好好地活着,舒心地活着,自信地活着……就像月儿这样!
安国公傅鹏看着冷溶月那张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的小脸儿,暗自点头。
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告慰着自己早逝的女儿……
宝珍啊!
你的月儿是个了不起的奇女子!
你该为她骄傲!
你……也可以放心了!
安国公傅鹏兀自想着心事,那边二夫人郑素瑶已经在大声赞叹了!
“月儿,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你让二舅母我感到由衷的钦佩!”
二夫人郑素瑶激动得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冷溶月的小手,看向冷溶月的眼里星光闪耀……
好吧,冷溶月好像是再一次看到了犹如滔滔江水般的钦佩之意朝着自己奔涌而来!
对上二舅母的星星眼,冷溶月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眼珠一转,冷溶月看向坐在那边圆桌旁惬意喝茶的三人。
妹妹和未婚妻被二舅母夸得不好意思了,做哥哥的,做未婚夫的,你们理应出面帮妹妹和未婚妻转移二舅母的注意力,不是吗?
冷溶月觉得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毛病。
于是,朝着那边的三人直接喊话:“大哥哥,三哥哥,月儿之前只顾着在清国寺前对付这一小股黑衣人了,我都还不知道,你们那边的情形都如何呢!”
好吧,虽然从进门起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总算是又有人注意到自己了!
只不过……这注意到自己的人……还是月儿!
三人再次无奈对视,又无奈地笑笑。
“唉!
我们哥仨就是三个没人关心没人疼的小可怜儿啊!
要不是有月儿在,到现在也还没人注意到,我们三个也回来了!”
三公子傅明秀状似哀怨地说道。
“呦,这是还委屈上了?
看着你们好好回来了,也坐在那儿喝上茶了,这就得了呗!
怎么着?
照你的意思,还得给你们整个夹道欢迎不成?
还是说……要像你们小时候从书塾回来时那样……让二婶儿再抱抱你们?”
啊!……呃……
傅明秀囧了……
让二婶儿再抱抱现在的自己?
傅明秀不禁抖了抖……
想想那画面……傅明秀表示……画面实在太美……不敢看!
屋中众人的嘴角都在可疑地上扬……
冷溶月则是依偎在薛老夫人怀里掩唇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