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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武士都看望了下阿林婆婆,虽然阿林婆婆拒绝阿叶留给她的米饭,但大家还是力劝她吃下去,好好活下去,虽然活着很难,但总不可能劝人去死。

当阿林婆婆听说“庵原五郎”有个长辈是个佛门的什么斋的大师,还问他来生是什么样的,往生极乐又是怎么样的。

今川义真哪了解这些?让他对佛学中高僧们哲学思辨的内容说那么几句还可以,至于佛门正经的世界观设定——除了《西游记》外,他最熟悉的特喵是弥勒信仰,因为除了东汉末年是道爷刷脸外,后面天朝大的改朝换代,打着未来佛旗号的佛爷是一场没落下,所以今川义真对那未来佛教义还算了解,于是他大概随便介绍了“兜率天”(佛门那个)和弥勒佛五十六亿年后救世的事情,还打了个补丁,不知道从哪个教的教义里面抠出来一句话,再拼上去,说自杀的人去不了极乐天,在这种威胁下,阿林婆婆方才含泪吃下米饭。

至于又太郎和阿叶的事情,大家都不置可否,只有朝比奈泰亨拉着他去角落嘀嘀咕咕,偶尔有争辩声传出。

“你才12岁,更何况你本该和其他大族的女儿联姻的!”大侄子教训着小堂叔。

“我不管,我娶定了!”

“她勾引你的?”

“不,我自己喜欢的!就是今川治部大辅义元大人来劝我,我都不会变!”

“那朝比奈泰能大人呢?”

“……”

“高级武士和农民之间,大抵是有一层厚障壁在的,这不是爱情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就可以从容突破的。”——鲁迅没有说过这句话。

…………

没有理会朝比奈家的家务事,武士们和村长弥右卫门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各项防御的东西都盖得差不多了,而且小伙子们在我看来,也能勉强算个足轻了。”上泉秀纲对弥右卫门说道。

弥右卫门点了点头,说道:“好,明天我就让原本不得不去恶党那里干苦力的小伙子们不去了!”

“不,明天还是要派几个人去的,不过,是我们和他们……一起去!”上泉秀纲阴恻恻地对弥右卫门说道,“今晚派一个被拉去干活的壮丁中能说清楚话的,到我们的屋子来,我们再熟悉下恶党的情况。明早……让我们先给恶党们来下狠的!”

弥右卫门会意:“好!我去安排。”

……

当晚,平藏的屋子里。

“那些恶党们每天晚上都有……那啥,所以早上的时候除了两个通宵站岗的人、一个通宵外,其他人都聚拢在那个大屋子里困觉,基本等快到中午了,才会起床。”弥右卫门向几名武士派来的壮丁,对着武士们说道。

“这样的话,我觉得稳了,只要像上次那样,把站岗的人干掉,点火制造混乱,伊势守大人和五郎大哥当做锋矢箭头,我们抄刀子并肩上,我们这七八个武士就可以组成两个锋矢阵,杀穿三十多个刚睡醒的恶党。”朝比奈又太郎颇有种阿斗和赵云一起在曹营七进七出的气势。

上泉秀纲还是很难理解,朝比奈又太郎对“庵原五郎”的战斗力,为什么能有那么大信心?他承认,“庵原五郎”在12岁少年中算最能打的那一批,可朝比奈又太郎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俩距离成年的从小练到大的精壮武士,还有些差距。就凭“庵原五郎”那小子吃精粮兽肉没个够?还是凭他看不熟的人都不自觉往脖子等要害瞟?

朝比奈又太郎突然感觉不太自在,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大堂侄儿用一种想要活撕了他的眼神盯着……

“庵原五郎”正说一句:“我觉得可行……”

就被师兄冈部元信接了一句:“个屁!”给怼了回去,“这次,对方手里有铁炮!而且,恶党中领头的几个人,多半是正儿八经的武士出身!不能像上次对付普通恶党那样!”

上泉秀纲点头:“冈部大人说的没错,不能那么莽,从之前龟之丞和又太郎侦查时,对他们兵法的描述看,应该是名门小笠原流的兵法,加上三支铁炮,绝对不能当做普通恶党等闲视之。”

“庵原五郎”懵逼:“小笠原流?那是什么?”

“原本的信浓守护小笠原家,他们家的兵法传世,从个人兵法上说,的确强大,现在的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也是深谙此道的名将!”上泉秀纲介绍道。

“庵原五郎”搞明白小笠原流和小笠原长时的关系后,拆台道:“那小笠原长时怎么被武田大膳大夫打的丢盔弃甲?”

上泉秀纲瞥了一眼“庵原五郎”,有些不满,“武田大膳大夫是何等样人,他都摁不死小笠原家……”

“庵原五郎”接着抬杠:“武田大膳大夫?不就是户石城下抱头鼠窜那个?”

“你给老夫闭嘴!”上泉秀纲强忍抽刀的冲动:“你难道想对老夫用激将法,让老夫说‘那么瞧不起他人,就展现你的能力给我看’,然后同意你明天也跟去?少费些心思,你们三个……”指了指“庵原五郎”、朝比奈又太郎和日吉丸,“老夫是不会带三个孩子去的。”

“好吧,被看穿了,但是,请相信我,我也不是个会作死的人。我真的需要,这样的战斗经验!”今川义真还很严肃的发动泥轰金的必杀绝技——躬匠精神,来了个90°的鞠躬。

“这……”上泉秀纲看向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

“师弟,你真的……?”冈部元信拦下了朝比奈泰亨,问道。

今川义真回答道:“嗨!”

“那好,明天我和泰亨大人跟你一起去,只要井伊直亲大人接应就行。上泉伊势守大人和其他武士留守村子。”冈部元信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讲真,他也想知道前几天朝比奈又太郎和朝比奈泰亨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当然,不放心朝比奈泰亨一个人保护今川义真也是原因。

看出冈部元信所想的上泉秀纲叹了口气,“老夫亲自带队,老夫要保护个人,还是比你容易些的!”

“那,我也放心了,多谢伊势守大人!”冈部元信在今川义真眼神之下也不得不同意。

“冈部大人,你和木下正三、又太郎、日吉丸留守村子,也不是全然没有麻烦,我们偷袭恶党之后,他们必然会考虑报复,所以还需要你带人巩固防御,最后训练一下足轻们。”

“嗨。”冈部元信答应。

上泉秀纲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毕竟对方人多马多,还有铁炮,万一我们撤退时,方向出了差错,能够带村民们做好防御的只有你冈部大人了。不过放心,井伊直亲大人应该对路线都很清楚了吧?”

井伊直亲的阳光表情就没怎么变过:“确实都很清楚了!”

冈部元信点了点头。

“好,五郎、朝比奈大人、龟之丞,今晚给马喂好夜草后,好好休息,一到四更出发!”

“嗨!”

……

“平藏?你怎么也跟过来了。”今川义真有些好奇,平藏为什么也跟了过来,自打之前他女儿阿叶和又太郎的事情(好吧,也没什么事情,这在今川义真看来连初中生早恋都算不上。)被发现后,他就像个担心自家白菜被猪拱的老农,是不敢离菜地太远的。

“我也有要做的事情。”平藏回答道。

……

一路无话,骑马快行约摸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在冬日凌晨抵达了山贼们的“城砦”。

【n的!这通勤时长,换成人走得两个时辰吧?搁后世也只有帝都才有了吧?】今川义真和被山贼强制要求干活的壮丁狠狠共情了一把,光凭这让马腿疼的路程,恶党们就该吊路灯!——人呐,总是无法对没经历过的苦难无法共情,但对自己经历过的,哪怕再小的苦难,也能狠狠共情。

“先闭目养神半个时辰,之后行动,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去杀了那两个站岗的,然后去北面,平藏、朝比奈大人和五郎,你们三人火烧那座阵屋,老夫去堵门口

在确保火起无法熄灭后,朝比奈大人和五郎,你们两个也来南门堵人!龟之丞,你去杀了那个马棚里的人,别发出太大动静,听说马的数量不少,杀马可能来不及,所以需要尽可能让恶党的马逃远,之后再回来南门这边,放马接应我们。

最后,如果对方的铁炮声响起,不要恋战,赶紧撤!”

“没问题!”

…………

半个时辰后,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几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说起火攻,今川义真还带了一小瓶酒精度约摸75°上下的酒精过来,虽然不多,但是在翻过中日本山脉的干燥西北风辅助下,火便很快被引燃,开始蔓延。

这时,一直心里有事的平藏,透过不大的窗口,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在寒冬中,被扒得赤身裸体,身上明显……(不过审的就不说了),还被一个恶党压着。

“阿月……”平藏低声囔囔,今川义真注意到他的手趴在墙边,手指已经深深嵌入墙土。

那女人就是村子之前的巫女、阿叶的母亲、平藏的妻子,脸上倒是抹着一些白粉,在她本就不低的颜值上,让她有了跟按照公卿打扮时的今川义元一样诡异的美。

阿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睁开眼睛,就发现了正在升腾的火势,正想呼救,眼神却瞬间冷漠了下来,眼神中【可以解脱了,我为什么要呼救?】的意图十分明显,甚至还有了分大仇能得报的快感……

阿月的脸上浮现一层诡异的笑,并没有呼救,反而还像母亲安抚幼儿那样,安抚了趴在她身上半梦半醒的恶党,使其重新睡去,这一睡去……就是永久!

“你要救回你的妻子吗?”今川义真轻叹一声后,轻声问道。

“要!”

“不会介意……?”

“不会!”平藏的回答斩钉截铁。

“我们会尽力……”

“阿里嘎多够赛以马斯!”

终于,大火熊熊燃起,确认短时间内无法熄灭,山贼也没往这个方向逃之后,不远处也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马的嘶鸣,看来井伊直亲也已经得手!

今川义真和朝比奈泰亨快步向阵屋南边冲去,却发现——局面上看,剑圣竟然有些小吃亏,反应过来的恶党们竟然已经有七八个人冲出了门,在一个小头目的指挥下,手持简易长柄武器,勉强算是结成阵型,这给为了追求轻便而只带了几把太刀打刀的上泉秀纲带来了不小压力。

今川义真还在好奇上泉秀纲是怎么让山贼那么多人冲出大门的,却发现不远处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在慌不择路地逃跑,山贼们抢走的女人又何止阿月一人?山贼们是让女人先冲出去——这可不是为了女士优先——而是迫使很少对妇孺动手的对手让出空间,可谓狡猾又残忍。

了然的今川义真无暇顾及那几个女人,他也抽出龙王丸投入战斗,朝比奈泰亨也按照上泉秀纲之前安排的那样,护住今川义真的侧翼和后部。

今川义真打开系统,在系统辅助下迅速定位对方相对较弱的右侧,在对方右侧的山贼的大竹枪还在往左前方的上泉秀纲身上招呼,导致右侧空门大开时,龙王丸以诡异的路线从最右侧山贼的腋下开始划过,直接齐根斩下对方的右臂,然后又换了个角度,向下划过恶党脖子上的动脉,那恶党头没动,但脖子已经宛如红色的喷泉,他手中的长枪失去枪尾的力量支持,反而砸到了其他人的枪头,这为上泉秀纲逃离枪阵攻击范围创造了条件。

上泉秀纲逃离枪阵攻击范围后看了一眼那名恶党的惨状,龙王丸发寒的刀身上滴下的血液,确认这是“庵原五郎”干的,【好狠的手段,这步法和攻击位置,不是塚原老师的徒弟做不出来,可是这么狠的手段,还能留在塚原老师门下,我tm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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