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恩泰和贾茂在将军府门前并未等候太久,便有护卫疾步走来,
伸手接过他们手中的马缰绳,引领着他们踏入将军府。
那盯梢的士兵,目睹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活脱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平日里,每日前来试图进入将军府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大多都被无情拒之门外。
然而今日,这两个看似普通的书生,竟如此轻易地就被迎了进去。
此刻,他本应返回城门口复命,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不由自主地来到将军府前。
他凑到一旁站岗的士兵身边,低声问道:
“兄弟,刚刚那两个人什么来头啊?真就被大将军召见了?”
站岗士兵眉头一皱,厉声道:“嗯!赶紧离开,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好嘞!我这就走!”盯梢士兵吓得一哆嗦,赶忙应道。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犯嘀咕,反复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在城门口时,自己好像也没说错话,上头的人也只是例行盘查,还好,还好!
这么一想,他的脚步顿时轻快了许多。
将军府内,劳恩泰和贾茂刚一踏入,便瞧见许子霖与李兆基正从后院悠然走来。
两人见状,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恭敬。
许子霖见状,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钱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自京城一别,一晃快有三年了吧?”
“哈哈!是啊!大统领,谁能想到,在京城每日与我吃喝玩乐、吟诗作对的林子胥,竟然就是您大统领啊!”
劳恩泰感慨万千地回应道。
“哈哈!还是被你识破了。走,咱们到花园去。
李将军荷花池里的荷花正值盛开,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啊!你今日来得正巧,可有眼福了!”
许子霖热情地招呼道。
“好!”劳恩泰欣然应道。
在去往花园的路上,劳恩泰看着许子霖,不禁疑惑地问道:
“大统领,您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许子霖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此话说来话长,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再提了。
只是钱兄,这一别三年,你去了何处?今日又为何会来到北川关?莫非钱兄也动了弃笔从戎、上阵杀敌的念头?”
倘若劳恩泰足够聪慧,便该听出许子霖这话中带着试探之意。
劳恩泰心中一紧,赶忙后退一步,躬身说道:“大统领,请恕我欺瞒之罪!”
“哦?”许子霖微微挑眉,眼神与李兆基交汇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子霖佯装不知,追问道。
劳恩泰咬了咬牙,他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寻求许子霖的帮助。
他深知许子霖事务繁忙,能给自己一个见面的机会,已然是莫大的恩赐,
又怎会真的以为能与许子霖悠闲地共赏荷花。
他有自知之明,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实在难以与许子霖平起平坐、谈天说地。
“大统领,其实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劳恩泰低声说道。
许子霖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脸上露出笑容。
倘若劳恩泰此刻抬头看向许子霖,便能察觉到这笑容中多了几分赏识。
“哦?说说看,你隐瞒了什么身份?”许子霖追问道。
“回大统领,其实我是津罗国大皇子,劳炎恩泰。
我隐姓埋名前往华夏京城,只为见识一下华夏的壮丽山河。
所以……请大统领恕罪!”劳恩泰声音微微颤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
许子霖转头看向李兆基,得意地说道,
“兆基,我就说他会来找我,还会向我坦白身份吧!怎么样,你看,这不就坦白了吗?”
李兆基也跟着笑了起来,对许子霖竖起大拇指:“还是大统领英明!”
劳恩泰和贾茂闻言,皆是一脸茫然,齐声问道:“大统领,大将军,你们早就知道了?”
许子霖倒也没有隐瞒:
“知道,在京城时我就知道了。
你以为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即便我不去查,就不会有人查了吗?
所以啊!钱兄,不管你是劳炎恩泰,还是钱恩泰,只要不做对我华夏不利的事,那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李兆基也笑着点头补充道:
“嗯!大统领说得没错。其实年前走私军火的事,我们的人就查到你们头上了。
只可惜啊,你胆子太小,那个黑坨山的家伙,可比你胆子大多了!”
“大将军,您也知道?”劳恩泰满脸震惊。
李兆基哈哈大笑:
“哈哈!你以为我们北川关的将士们最近两个月为何没有再蚕食津罗国领土了?”
“为什么?”贾茂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劳恩泰则陷入沉思,似有所悟。
李兆基瞥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们再往前推进,就到了天牛山,贾茂贾师爷你的地盘了啊!”
“你们一直都知道我们在天牛山?”
贾茂和劳恩泰再次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们以为呢?若没有我们的默许,那些商队怎会把粮食、布匹等商品从北川关运送出去给你们?”
李兆基反问道。
劳恩泰不禁后退了两步,心中一阵后怕。
他一直以为自己躲在天牛山,行踪隐秘,无人知晓,结果却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暴露在李兆基的眼皮子底下。
“大皇子殿下,你不必过于紧张。若是我们想要对你们不利,很早之前就动手了。”
李兆基安抚道,顿了顿,他接着说,
“对了,在你们出发之前,黑坨山的陈东凯已经占领了苏云城。
他很擅长煽动百姓,想必现在苏云城的百姓都已被他收复!”
“苏云城发生的事你们也知道?”劳恩泰惊讶地问道。
许子霖呵呵一笑,说道:
“钱兄啊!你以为我在平定内乱、统一楚国之后,明明北川关这边局势最为危急,为何还会漂洋过海去倭寇国?”
“为什么?”劳恩泰并非不知,只是不敢去想。
“因为我们压根就没把津罗国放在眼里,收拾津罗国,对我们而言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
但是津罗国背后之人,钱兄可知是谁?”
许子霖目光深邃地看着劳恩泰。
“不是其他三国联军吗?”劳恩泰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