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前辈，你有想到些什么吗？比如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渊出声问道，他也很头痛，事情变得可真复杂啊。
闻言，柳叶如思考了片刻。
“为了地位，以及更高的境界吧。”
柳叶如站起身，走到墨炎身旁，将手放在墨炎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你应该不知道，在龙岛内，除了龙主，地位最高的就是长老了，而在龙主之下的，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大长老，其次就是二长老了。
二长老银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龙主，所以他的目标，一直是成为大长老。但那家伙，实在是不行啊，不管他怎么跟墨逑争，他都赢不过墨逑，始终无法成为龙岛的大长老。”
顾渊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墨炎。
他总觉得，墨炎或许是成为银苍跟墨逑竞争的牺牲品了。
甚至血脉出现问题，也很大可能是银苍搞得鬼。
他相信，柳叶如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还是不懂，就算是这样，为何之后银苍又会跟仙灵五家勾结上了呢？
因为墨炎的能力，选择囚禁墨炎而不是杀死墨炎，他倒是能理解，但仙灵五家又为何会跟龙岛二长老勾结在一起呢？
他记得顾清远说过，以前五家联手入侵妖州的时候，龙岛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啊。
“那更高的境界，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渊压下心中的疑惑，将柳叶如的后半句话又问了出来。
柳叶如盯着顾渊看了许久，随后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应该知道吗？”顾渊不懂，他怎么会知道银苍是怎么想的啊。
“你应该也越过帝境三重天的门槛，开始探寻仙的道路了吧？”
柳叶如淡淡的开口，她自然能看的出来，因为她也正走在这条路上。
顾渊闻言，神色有些古怪。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他走上这条路的手段，跟柳叶如他们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但不管过程有多么让人不相信，他也的确是半仙了。
见顾渊点头，柳叶如再度开口。
“你既然是仙灵五家的人，应该也知道，自上个时代最后一名真仙陨落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仙了吧？”
顾渊点了点头，但他又想起了在雾州的时候见到的黑发女子。
那名动动手指就让他从雾州回到蛮州的黑发女子，有没有可能是真仙呢？
“或许帝境三重天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仙灵大陆的最强者了，但在真仙面前，弹指可灭。而处于这个境界的人，又会怎么做呢？安于现状，享受修为带来的便利，还是向上探寻成为真仙的道路呢？”
顾渊沉默不语，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这两种人自然都有，银苍这个人，自然是后者，他在什么事上都想赢过墨逑，龙岛的地位也好，修为也罢。跟仙灵五家勾结在一起，也只能是为了更进一步吧。”
柳叶如重新坐下，轻轻挥手，给每人都上了杯茶。
她抿了抿茶，随后再度看向顾渊。
“五家联手侵入妖州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顾渊一愣，完全没有想过柳叶如会提起这件事，这件事跟现在有关系吗？
“几乎不知道，这件事，本家内知道的人也不多，妖州就更不用说来了，他们完全不会说这件事。”
柳叶如点了点头，“那我就告诉你吧，或许，这也是银苍跟仙灵五家联手的原因。”
“其实事情跟你知道的大差不差，的确是仙灵五家联手入侵了妖州。只不过，你应该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收尾的。”
顾渊点了点头，他根本无处打听这件事，就连顾清远也没有告诉过他。
“仙灵五家联手，来势汹汹，但他们的目的却很明显，那就是先知古树。”
“那棵老树？”
“嗯……？算了，老树就老树吧，仙灵五家侵入妖州，并不是为了资源，也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毕竟对蜗居本家秘境的他们来说，这些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缺。
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有先知古树。而他们想要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从古树口中知晓，成仙的办法。”
“是不是听着很不敢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只有站在顶端的人，才会更想看到顶端之后的风景。”
顾渊没有说话，他倒不是不能理解。
“那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了？”
柳叶如轻笑着摇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从这个时代开始就没有人成仙，难道先知就能让他们成功吗？要真是那样，我们妖州岂不是遍地真仙了？真要那么简单，我们妖族早就把九州吞下来了。”
顾渊无声的笑了笑。
也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要真是那样，顾家也不至于现在都还没有仙。
“不得不承认，仙灵五家之所以是仙灵五家，是真的有那个底蕴的。在五家联手下，妖州的妖族几乎是节节败退，就算有梧桐谷跟龙岛，以及其余妖族联手，我们也一直在败退。
兴许是先知不想再看到我们流血吧，最后先知站了出来，给了仙灵五家想要的答案后，他们才退出了妖州。并跟先知约定，五家的人，以后不会再随意踏足妖州。”
说完，柳叶如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要是仙灵五家只有三家出手，我们妖州也还能势均力敌，但真仙的诱惑力还是太大了啊。”
“因为当年结束的太过难堪，所以妖州的妖族，都不允许再提起这件事。而仙灵五家，也很配合的将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
顾渊没有再说话，他现在就只用当一个聆听者就好了，最好不要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了。
柳叶如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再度回到她口中的那一天。
“这次大战的结果，就是先知出面了，以五家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结束了这场荒谬的大战。至于先知说了什么，你想知道吗？”
顾渊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点了点头。
这不是废话吗？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先知告诉五家，成仙的机会在这个时代总有一天会到来，在那个时机到来之前，只用静静等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