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几个人主张外借？”方余看着杨文。
“呃，是张立春同志和钱星同志。”杨文看到这位竟然要问的如此的仔细，他也是不好不说不是？
“嗯。”方余听到这里微微点头。
“我听说你来到这里上任之后，力排众议，拒绝了一家新能源汽车公司的落户？”方余接着又问道。
“呃，的确是存在这个事情。”杨文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方余下来之前到底是做了多少功课啊？
怎么什么都知道？
“当初你的想法是什么？为什么要反对这个事情？这事情是张立春等人为主努力一年多时间争取过来的吧。”方余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文问道。
“我当时的想法觉得这个飞羽新能源汽车公司融资较少，造车是一个烧钱的玩意儿，区区几十亿估计都不够一年烧的。”
“当时主要还要我们入股，同时给免息贷款，我觉得风险太高，所以不赞同这种方案。”
“最后我建议是不入股，不给免息贷款，只给低息贷款还有相关的优惠政策的话我是非常的欢迎的。”
“但最终这个公司没有考虑。”杨文实话实说。
方余听到这里微微点头：“嗯。”
杨文看到对方没有点头认同自己的做法，也没有说自己的做法不好，这让他心中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想法了。
好与不好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但是领导不说也是让人蛋疼！
但一想到对方都做了这么多功课才下来，好像对方的态度好不好对自己来说都基本成定局了。
越是这个时候解释越多，反而落了下乘！
“我还听说一个事情，那就是你下来任职不久之后，做出了一个比较大的决定，那就是本地的中大型的市政工程，政府工程，全部都是不给本地商人做，都是给外地商人做，当时张立春几个比较反对是不是？”
“你得出发点是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方余又对着杨文问道。
“这个措施主要是针对整治本地风气问题，整个柳海市，从上到下，那些本地商人就喜欢给糖衣炮弹……”
说着杨文就详细把那些本地商人的做法给说了一遍出来。
“我和孙振海同志思来想去也没有好的办法，最后只能釜底抽薪使用这种办法。”
“这种办法虽然对本地经济消费这一块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就此我们几个常委还大吵了好几次，最终超过六成的常委还是同意我的这种提议，所以就这样子执行了。”杨文实话实说。
听到这里，方余终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说的这种风气问题的确是很恶劣，如果不彻底整治的话那么对于整个经商环境还有干部们的工作环境是非常的不好的。”
“这种办法虽然有一定的成本代价，但按你们这样子说也情有可原！”
“换做是我，可能我也只能这样子做！”
“做的不错！”方余第一次夸奖杨文。
之前对方听到自己拉来200亿的那个精密铸造公司落户都没有夸奖。
但是这件事情对方竟然夸奖了自己！
让杨文心中有些受宠若惊！
这位领导看起来好像的确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主！
“桃海县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之前强行凑出了7个亿给桃海县，这一点对于你们来说，压力不小啊！也有人反对吧？”方余笑吟吟的问道。
“压力不小！”
“但是桃海县情况很复杂。”
“桃海县的风气问题更加严重恶劣，加上历史遗留问题，不但经济差，就连各方面都是非常的复杂……”
“当时张桂同志跟我提出了一个方案，求我帮忙！”
“那就是先发展经济，再去处理复杂的风气问题还有各种遗留问题。”
“毕竟经济不好，一切都是空谈。”
“但为了避免出现风气问题，避免出现那种被当地一些暗中的势力吞噬的问题，所以他主张打造一个新的工农业园区，到时候这个工业园区他亲自直管，同时对外界开展招商引资，不给当地商人落户这里，为的就是防止……”说着杨文也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出来。
听到最后，方余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道：“嗯，这种办法不错，你和张桂都很大胆，但也不失底线！”
“像桃海县这种复杂的情况，的确是要特殊去办，特殊去发展！”
“你当初强力的推荐一个人前往桃海县担任县长这个决策是对的。”
“现在看得出，张桂这个人目前对于你来说，暂时还是没有让你失望，如果他能把桃海县的经济搞起来，不失为一个人才！”方余第二次夸奖道。
听到这里，杨文还是听不出这个方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夸奖？
这很正常。
他自认为自己下来了之后做出的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经济发展，为了民生而出发去做的。
“7亿这个事情上，也有人反对？”方余道。
“有少部分同志反对，毕竟我们柳海市本身的经济压力也很大，当时我也是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后续有个别区顶不下去，还找银行贷款了。”杨文实话实说。
“哈哈！”
“有压力很正常，但是你顶着压力也要去发展桃海县，这就是你的决心。”
“当初，是不是张立春同志也是反对的一个？”方余眯起眼问道。
啊？
难道这位对张立春有什么意见或者是看法？
“说实话。”
“呃，他的确是反对的其中之一。”
“还有谁？”
“还有……”杨文最终还是把反对的几个人说了出来。
领导问话，自然是有领导的心思。
但是对方什么心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隐瞒什么。
“嗯！”
方余微微点头。
不过方余多次问自己张立春是不是有份。
看来这位领导大概率是知道张立春就是冯尚儒的人？
不然也不会这样子问。
但，就算是知道，也不应该透露给自己听啊？
还是说对方也知道冯尚儒在排挤自己？
嗯，应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