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孝直！你给我滚下来！”
毛阶瞬间破防。
他清楚的看到，法正的裤子上似乎沾染着黄色泥巴。
等等，这究竟是黄色泥巴还是……？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传说中的老八秘制小汉堡，毛阶险些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
法正却不管毛阶的想法，使劲的在毛阶的座位上狠狠地摩擦了两下。
确认裤子上的黄泥沾到座位上，法正这才罢休。
嗯，这是真的黄泥，真的！
法正是个憨厚老实人，从不骗人，骗的都是狗！
“混账！”
毛阶急眼了，握起一旁的剑柄，作势要拔出佩剑，却又根本不敢动真格。
法正现在像啥呢？
名为毛阶的助手，实则却比大爷还难伺候，跟个活祖宗似的！
偏偏毛阶又拿法正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法正的编制在尚书令府，由荀彧直接管辖。
荀彧不松口，毛阶就算自刎归天，也没办法把法正开除！
至于拿对付王港那样的手段去对付法正。
说真的，毛阶除非疯了才会那样做！
对法正这样的老六贸然出手，不成功，便是成仁！
所以，法正无敌了。
至于穿小鞋啥的，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出了尚书令府，才感受到世界是这么的美好。
毛阶给他穿小鞋？大好人啊！这显然是想给他平淡无趣的生活增加些乐趣！
“罢了……”
毛阶气急败坏的掩面而去。
那座位也不要了，他要换个地方办公！
待毛阶走后，陆逊也绷不住了，脸上露出笑容。
“笑什么笑？”
“我法正可是体面人。”
“若不是为了令君吩咐的任务，哪至于这般没有形象？”
法正抠了抠鼻子，拿一旁毛阶放在桌子旁的外套擦了擦。
嗯，总得给毛阶留点小礼物嘛。
……
长安
司隶校尉府
钟繇化身桌面清理大师。
气急败坏的他，恨不得一巴掌把毛阶呼死！
什么玩意儿？
我麾下的王港招谁惹谁了？
你丫的顺手就给清理掉了？
想到毛阶，钟繇刚想咒骂苏羽和荀彧，却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钟繇虽然没有上帝视角，但他本身智商不差。
同时，他清楚的知道，王港是自己人。
对赵俨动手的那人，不是王港！也不是杜几和司马懿！
换言之，本派系高层人物没人要对赵俨动手。
在这次党争中，纯属躺枪，还被迫折了王港！
那特么问题来了，对王港动手的是毛阶。
对赵俨动手的又是谁？
“莫非……？”
钟繇眸中浮现一抹猜测。
恰在这时，司马懿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满地杂物，司马懿并未吭声，而是弯下腰，默默的把所有东西收拾好。
这副勤俭持家的模样，若是性别转换一下，定能配得上贤妻二字！
“仲达，那些东西交给仆人收拾就好了，你又何必亲力亲为？”
司马懿笑道：
“仆人只晓得拿着俸禄完成份内之事，仲达却知道要报效大人您的恩情！”
钟繇鼻头一酸。
仲达总是这么的贴心，这么的令他感到温暖！
都不用司马懿主动开口询问，钟繇便把心中的疑惑说出。
其实，司马懿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他自己就是王牌卧底的缘故，所以很难不怀疑，己方阵营有没有敌人安插的卧底！
看似，毛阶查明真相，为赵俨和夏侯尚平反，把罪魁祸首王港的官职一撸到底！
但实际上，苏羽荀彧阵营，真的受益了吗？
南阳太守的位置，本就已被苏羽荀彧阵营的人拿下。
赵俨换成毛阶，顶多算是平替，谈不上有所收益。
南阳长史，目前虽然无人接任。
但以钟繇和南阳世家之间的友好关系，大概率还是由钟繇派系的人担任南阳长史。
王港是真的亏麻了，从一方大员变成白身，族长身份也没了，啥也不是！
从结果上来看，钟繇阵营总体上没受到什么大损失。
但新任南阳长史，却根本不可能有王港这样的铁杆嫡系用的舒服。
养狗，还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与钟繇私交颇为不错的王港呢？
所以，围绕南阳之事，钟繇阵营定会做出反击！
示威也罢，为王港出气也罢。
派系重要成员遭到攻击，派系老大却无动于衷，队伍就不好带了。
但攻击的目标，战火的方向，却不一定是南阳，而是其他地方。
虽说。
钟繇和苏羽之间的矛盾本就很深，是属于派系与派系之间的矛盾。
不用挑唆，二人也会为了本派系而争斗。
但局部热战和全面热战，这区别差的可太大了！
挑起苏羽和钟繇之间全面热战，受益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毛阶不再是苏羽荀彧的人，而是第三阵营的人！
这一切的动机，是不是就说的通了？
司马懿不愧是司马懿。
根据有限的条件，他用最短的时间推理出了正确答案。
看了看眼前的钟繇，司马懿决定引导一下他。
“大人，您可否还记得那华歆？”
“属下派人去往冀州关注此人，听闻此人最近频繁拜访冀州、幽州的各大世家族长。”
“哦？这厮也想趁机崛起吗？”
钟繇眸中浮现一抹嘲弄。
在他看来，冀州世家早就出局了。
华歆的幻想，终究是不切实际。
老老实实加入他钟繇的阵营，协助他击败苏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司马懿眼珠子转动：
“属下在想，对赵俨出手的那人，会不会是华歆的人？”
“他故意引起大人您和苏羽之间的争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被司马懿这么一点拨，钟繇脑海中的脉络快速成型。
“老夫就说这赵俨之事怎会如此不对劲！”
“原来藏的最深的，竟然是华歆这老小子！”
“哼哼，真以为老夫没手段反制他？”
“仲达，替老夫研墨，这就让那老小子感受一下，动了老夫的人的后果！”
“好嘞！”
司马懿瞬间化身最为虔诚的狗腿子，像侍奉义父一样对待钟繇。
祸水东引，玩的那叫一个溜！
亲爱的姐夫，小舅子我，又立功了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