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就是他们最大的武器！
冲击！就是他们唯一的战术！
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一切阻碍都将被碾碎！
羌人的营地外围，零星散布着一些负责警戒的哨兵。
他们大多裹着破旧的皮袄，百无聊赖地靠在简陋的木栅栏边，或者牵着马匹，茫然地望着远方。
关外的冬天寒冷而漫长，让他们也变得有些懈怠。
最初，只是感觉脚下的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
“嗯？”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羌人哨兵疑惑地皱了皱眉，侧耳倾听。
震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哨兵嘟囔着，有些不安地站直了身体。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条黄色的线条出现了！
那线条起初还很细，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升高！
“那是什么？”年轻哨兵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在那翻滚的黄尘前方，隐约出现了无数闪烁的光点！
那是金属反射的光芒！
那是骑兵！
大队的骑兵！
“敌袭！！！”
一声凄厉的、变了调的嘶吼猛地从一个哨兵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另一个哨兵慌乱地去摸挂在腰间的牛角号，手指哆哆嗦嗦，好几次都没能抓稳。
终于，他把号角凑到了嘴边，用尽全身力气吹响！
“呜——呜——呜——”
仓促、短促、带着明显颤抖的号角声，断断续续地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
这声音不再是嘹亮、有序的警报，而是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哀鸣！
更多的哨兵发现了这恐怖的一幕！
他们有的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转身就想往营地里跑。
有的则手忙脚乱地想要爬上马背，却因为过度慌张而摔倒在地。
还有的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越来越近、越来越庞大的钢铁洪流，大脑一片空白！
仓促的号角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打破了羌人营地外围的宁静。
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依附于主力部落的普通游牧民，他们的帐篷零散地分布着，牛羊在附近悠闲地啃食着枯草。
当那惊慌失措的号角声传来，当远方那遮天蔽日的烟尘和隐约可见的铁甲寒光映入眼帘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秦胡人！是秦胡骑兵！”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快！快拿起武器！”
“列阵！快列阵！”
惊叫声、呼喊声、牛羊受惊的哞叫声，瞬间交织在一起，整个营地外围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混乱！
这些游牧民，虽然也彪悍，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但他们并非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大多是弯刀、弓箭，甚至还有猎叉。
身上穿着厚实的皮袄，却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铠甲防护。
此刻，面对着如同从地狱深处奔涌而出的汉军铁骑，他们感受到的只有最原始的恐惧！
那是什么样的骑兵啊！
整齐划一！
盔明甲亮！
气势汹汹！
奔腾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敲打在每个羌人的心头！
那卷起的漫天烟尘，仿佛要吞噬一切！
最前方那几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们就像一群突然遭遇了猛虎的绵羊！
“快跑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声。
“挡不住的！快逃命吧！”
恐惧压倒了抵抗的意志。
许多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武器，或者刚刚牵过战马，看到汉军那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就已经肝胆俱裂！
所谓的“列阵”，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冲击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一些人慌不择路地向营地深处逃窜，试图寻求主力部队的庇护。
一些人则调转马头，向着远离汉军冲锋方向的原野亡命奔逃。
还有更多的人，只是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那道钢铁洪流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写满了绝望。
未及接战，仅仅是汉军骑兵冲锋的气势，就已经让这些外围的羌人游牧民心胆俱寒，斗志全无！
距离在急速缩短！
顾衍的视网膜中，那些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羌人身影越来越清晰。
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绝望，都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却没有引起他心中丝毫的波澜。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身材较为魁梧的羌人，穿着相对好一些的皮甲，正挥舞着弯刀，试图呵斥那些溃散的牧民，想要将他们组织起来进行抵抗。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代表身份的骨哨。
那是一名羌人百夫长！
杀鸡儆猴！擒贼先擒王！
顾衍眼中寒光一闪！
“死！”
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的暴喝，从他喉咙深处迸发！
几乎在同时，他手中的长槊动了！
那根沉重的马槊，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槊尖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而迅疾的轨迹，带着刺破空气的尖啸声，精准无比地刺向那名百夫长的胸膛！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锋利的槊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简陋的皮甲，深深地扎入了百夫长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摧毁了他的内脏！
那名百夫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试图呼喊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漏风声。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剧痛！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力在随着胸口的破洞急速流逝！
但顾衍的动作并未停止！
他手腕猛地一抖，腰腹发力！
“给我起！”
沉重的马槊带着那个百夫长的身体，被他硬生生地向上挑起！
在周围无数羌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那名百夫长壮硕的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挑飞到了半空中！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的胸口狂涌而出，在空中洒下一道凄厉的血线！
“砰！”
尸体沉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上，激起一片尘土，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这血腥而充满冲击力的一幕，如同最沉重的一记铁锤，狠狠砸在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羌人心头！
他们的首领，那个试图组织抵抗的人，就这样被汉军的先锋主将，一招毙命，像挑垃圾一样挑飞！
顾衍面无表情，长槊一震，甩掉槊尖上的血珠，看也不看那具尸体，继续催马前冲！
他的身后，是更加狂暴的杀戮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