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动作很快，没惊动巡逻的人。”诸伏景光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紧绷，“我这边盯着走廊监控，换班守卫正在交接登记表，暂时没人往后门方向去。”
鼠鼠扒着屏幕，小胖爪指着实验室内部的实时画面：“他往b区观察室去了！伏特加还坐在椅子上，仪器灯还亮着，看起来没被转移！”
屏幕里，琴酒快步穿过走廊，脚步声被通风管道的嗡鸣掩盖。
抵达观察室门外，他没有立刻推门，而是先贴在门缝侧耳倾听，确认室内只有仪器运行的细微声响后，才缓缓转动门把手。
伏特加听到动静，木然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抬头看到琴酒，惊讶地张嘴：“大……大哥！”
琴酒推门而入，反手轻带上门，没有多余声响。他扫一眼伏特加面前闪烁的仪器，目光最终落回对方脸上，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坐直。”
伏特加下意识绷紧脊背，木然的神色褪去大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局促。他张了张嘴，却被琴酒抬手打断。
“别扯没用的。”琴酒走到仪器旁，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划过，目光掠过那些跳动的数据，“那位大人把你扔进来后，除了让你待在这‘待命’，还做了什么？抽血？注射试剂？或者让你碰过什么东西？”
他的问题直奔核心，没有半句寒暄。在组织里，温情是最无用的累赘，此刻他要的只有准确信息。
乌丸莲耶突然将伏特加调来当“实验体”，又临时搁置注射计划，这反常的举动背后，藏着的或许不只是对“ES黯珀计划”的调整，更可能是针对他的试探。
伏特加的声音带着几分干涩：“抽过两次血，还……还注射过两次药剂。第一次没什么感觉，第二次打完晕了半个多小时，醒来就觉得浑身发沉，脑子也懵懵的，跟被什么东西裹住似的。”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又带着点不确定。
“但奇怪的是，每次药效快压不住的时候，总会有股劲儿把那股沉劲儿顶回去，就像……就像有人在暗地里帮我。
我问过守在这里的研究员，他们都装糊涂，直到昨天半夜，我听见两个研究员在门外嘀咕，说‘贝尔摩德大人偷偷调整过试剂剂量，不然这小子撑不到现在’。”
琴酒指尖在控制面板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眸色沉了沉：［贝尔摩德？她竟会主动掺和这事？是单纯看在过往的情面，还是另有所图？］
他没再多问，转而追问：“除了研究员，还有谁来过这里？”
“那位大人来过一趟，”伏特加努力回忆着，语气愈发谨慎，“身边跟着佳酿，两人就站在仪器后面说了会儿话，好像在聊什么‘适配数据’‘脑波同步率’，我听得不太清，只记得那位大人临走前瞥了我一眼。”
“佳酿……”琴酒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摩挲着枪柄。
他能找到这里，靠的正是贝尔摩德发来的短信。
寥寥数字写明观察室的门禁权限和换班间隙，而佳酿此前发来的视频，更是精准拍到观察室的内部布局和仪器开关位置。这两人一明一暗提供消息，倒像是早就摸清他的心思。
琴酒没工夫细想这两人的意图，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伏特加的状态。
他俯身凑近伏特加，目光扫过他的脖颈和手腕，没发现明显针孔，只有皮肤下隐约透着一丝淡青色：“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发沉，有没有别的不对劲？比如看到奇怪的画面，或者听到陌生的声音？”
“没有，就是脑子转得慢，”伏特加老实回答，看着琴酒紧绷的侧脸，忍不住追问，“大哥，你是来救我的？咱们现在能走吗？”
“急什么？”琴酒直起身，重新看向控制面板，手指飞快操作着，将屏幕上的实验数据全部拷贝到随身携带的微型U盘里，
“那位大人临时搁置注射计划，不是心软，是在等‘ES黯珀计划’的设备调试完。现在走，等于主动撞进他设好的网里。”
他拔下U盘，塞进风衣内袋，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支无色药剂，扔给伏特加：“把这个喝了，能压一压体内残留的药效，别再像个傻子似的让人当试验品。”
伏特加接住药剂，毫不犹豫地拧开喝下，喉结滚动的瞬间，琴酒已走到门口，抬手按住门把手。
琴酒回头看向他，语气依旧冷硬：“安分待着，别乱碰这里的仪器，我会找机会把你弄出去。记住，不管再遇到什么事，别跟任何人提贝尔摩德和佳酿，包括组织里的人。”
伏特加点头应下。
琴酒推门闪身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观察室里，伏特加攥紧空药剂管，眼神里的木然仍未完全褪去。
与此同时，银色轿车正平稳地行驶在远离组织实验室的公路上。
副驾驶座上，工藤雪指尖轻点车载屏幕，调出诸伏景光传来的“安全撤离”信号，嘴角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驾驶座上的安室透目视前方，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搭在中控台上，指节轻轻敲击，像是在梳理思绪。
鼠鼠蹲在工藤雪腿上，小胖爪揉着眼睛，小声抱怨道：“琴酒动作是真快，但伏特加那傻大个，要不是贝尔摩德偷偷调过试剂，早就撑不住了吧？”
工藤雪低头，指尖轻轻挠了挠鼠鼠的下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深意：“贝尔摩德从不做没意义的事，她帮伏特加，未必是为了情面。”
她看向安室透，“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在给琴酒递‘投名状’？毕竟乌丸莲耶对琴酒的试探越来越明显，朗姆又在旁边虎视眈眈，她需要找个立场。”
安室透目视前方，方向盘微微转动，避开前方的减速带，声音低沉：“有可能。但更麻烦的是乌丸莲耶的心思，他把伏特加当试验品，又搁置计划，明显是在钓琴酒。
现在琴酒捏碎了带窃听器的通讯器又重新连接，摆明了要‘配合’，这局只会越来越乱。”
“还有朗姆！”鼠鼠突然蹦起来，小胖爪拍了拍工藤雪的手。
“他现在肯定憋着火呢！乌丸莲耶都开始怀疑他了，这老狐狸早晚要翻车！而且之前咱们截了他的‘人口货源’，他指不定在琢磨怎么报复咱们！”
工藤雪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朗姆的野心太大，早就忘了组织的规矩。不过他现在最恨的，恐怕还是咱们断了他借‘ES黯珀计划’扩张势力的路子。”
安室透眼神锐利：“咱们还得防着朗姆狗急跳墙，说不定他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挑拨你和组织的关系。毕竟‘佳酿’的身份虽受乌丸莲耶认可，但朗姆向来擅长搬弄是非。”
“挑拨？他还没那个本事。”工藤雪轻笑一声，指尖划过车载屏幕上“佳酿”的隐藏权限标识。
“乌丸莲耶只认我这个‘佳酿’的身份，朗姆就算告状，也拿不出证据。何况，贝尔摩德还不知道我就是佳酿，她和我合作对付组织，本身就是互相利用，只要目标一致，暂时翻不了船。”
鼠鼠歪着脑袋，小爪子挠了挠耳朵：“对了对了，柯南那边怎么样了？他跟毛利兰坦白身份后，没出什么乱子吧？上次我听他说，毛利兰现在没人的时候叫他‘新一’，有人的时候还是叫‘柯南’，怪有意思的。”
工藤雪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倒是适应得快，就是小兰偶尔会担心他的安全。不过有冲矢昴在旁边盯着，加上FbI那边也在配合，暂时没危险。
而且他已经知道‘ES黯珀计划’是洗脑设备研发，正和小哀一起研究怎么破坏核心程序，据说已经摸出设备能量供给的大致规律。”
安室透补充道：“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琴酒那边的消息，他既然答应救伏特加，肯定会找机会和咱们对接，到时候就能顺着他，摸到‘ES黯珀计划’的核心实验室位置。现在拷贝的实验数据，也能帮柯南和小哀更快找到突破口。”
工藤雪点头，指尖再次轻点屏幕，调出宫野明美的安全定位。
红点稳定地停留在约定的安全屋区域，她稍稍放下心来。
鼠鼠突然气鼓鼓地说：“说起数据，之前咱们费了好大劲才从朗姆的手下那里套出设备存放的大致区域，现在有琴酒拿到的实验数据，总算不用像没头苍蝇似的瞎找了！”
工藤雪忍不住笑了：“能摸清‘ES黯珀计划’设备存放的大致区域，已经是不小的进展，剩下的，就看琴酒能不能拿到权限密钥，那才是进入核心实验室的关键。”
安室透踩下油门，轿车加速驶过路口，语气带着一丝凝重：“琴酒手里有贝尔摩德和你给的消息，又拷贝了伏特加的实验数据，拿到密钥只是时间问题。
但咱们必须小心，乌丸莲耶既然能在他的通讯器里放窃听器，就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早就猜到咱们会和琴酒合作，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鼠鼠蹲在工藤雪腿上，小爪子抱住膝盖，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乌丸莲耶搞‘ES黯珀计划’，到底想控制谁啊？那些重要人物，哪有那么容易被洗脑？”
工藤雪和安室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可能不只是控制外部人物。”安室透沉声道，“朗姆想掺和计划，琴酒被试探，伏特加被当试验品。
他或许是想先清理组织内部的‘不稳定因素’，把所有人都变成完全听从他的傀儡，这样才能毫无顾忌地用这个计划控制外界。”
工藤雪指尖摩挲着掌心的魔术师占卜牌，牌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不管他想控制谁，这个计划必须毁掉。接下来，咱们得盯紧朗姆和琴酒的动向，朗姆大概率会因为‘货源’被截搞小动作，琴酒那边则要确保他能顺利拿到密钥；同时让柯南和小哀加快研究，只要找到设备的核心漏洞，就能一击即中。”
轿车渐渐驶入市区，融入车流。
鼠鼠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叹了口气：“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我还想回波洛咖啡厅吃安室做的三明治呢，上次吃还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安室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等这事了结，别说双份，你想吃多少份都可以。”
工藤雪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银色轿车停在街角的隐蔽处。
工藤雪指尖在车载屏幕上滑动，调出加密通讯频道。屏幕上弹出柯南发来的消息，附带一份代码分析报告。
“柯南和小哀拆解了部分实验数据，发现‘ES黯珀计划’的洗脑程序，需要依托特定脑波频率才能生效。”
工藤雪快速扫过报告，语气凝重：“而伏特加的脑波数据，恰好处于程序的‘适配临界点’，乌丸莲耶把他当试验品，恐怕是想拿他做‘活体校准仪’。”
安室透抬手揉了揉眉心，左手轻敲中控台：“难怪乌丸莲耶会搁置注射计划，他是在等伏特加的身体彻底适应试剂，一旦校准完成，后续的洗脑设备就能批量应用。”
鼠鼠凑到屏幕前，小胖爪指着报告里的“能量供给模块”字样。
“柯南说，设备的核心能量源藏在组织总部的地下三层，但那里有朗姆的人24小时看守，而且能量源有三重加密锁，必须拿到权限密钥才能靠近。”
工藤雪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晚十点，码头仓库，带伏特加的适配数据来换密钥，别耍花样。——Gin：琴酒
“琴酒动作倒快。”安室透瞥了眼短信，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他主动提出交换，说不定是想试探咱们的底细。”
工藤雪将短信截图保存，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不管他想试探什么，密钥是必须拿到的。明晚我去赴约，你留在外围接应，顺便盯紧朗姆的动向，防止他趁机搞破坏。”
鼠鼠立刻举起小爪子：“我跟小雪一起去！仓库里黑乎乎的，万一有埋伏，我还能帮着探探路！”
工藤雪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好，带上你这个‘侦察兵’，咱们也多份保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