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敢成神吗？”
几个字落下，星海神域中一片死寂。
小明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叶知，语气担忧。
“亡灵……”
和叶知相处了这么久，它非常了解对方的忌讳。
宁愿绕一大圈子，将权柄全绑在它身上，也绝不自主操控。
对方不可能成神。
或者说，不可能想成为被信仰之力左右思想的神明。
艾洛娜灿然一笑。
“好，我知道答案了。”
唰！
她忽然出手攻击，速度奇快！
两人的距离不过三步，根本没有供人反应的时间。
但叶知接下了。
双方交手，一个呼吸的间隙交手了数十回合。
虚无的空间被绚烂如烟火的色彩填满，武器铮鸣。
砰！
叶知掐着她的脖子，按在地上。
“这就是你的底牌，因为你坚信我不会选择成神？”
“不。”
艾洛娜躺在地上，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整个人狼狈不已。
然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这只是计划一，前提是你没遇到奥瑞尔的神格。”
她沉睡于诸神黄昏，对后面的事情知道太少了。
光明神的神格诞生神智，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这枚神格落到叶知手中，被叶知重用，更是意外。
这句话没头没尾，叶知的心跳却突然漏了一拍。
“不对！”
他立刻回头。
原本小明所处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咳咳咳！”
叶知顿时收紧右手，艾洛娜因为窒息，脸颊泛紫，忍不住咳嗽。
“动手是假，你的目的是转移小明！”
在剧痛中，艾洛娜嘴角的幅度再次扩大。
“你在它身上设下的禁制的确强大，不过还是低估了我的神域。”
“你很强，比五百年多前还要强，已经能在我的神域中自由行动，不受控制。”
“但法则的恐怖，是无论力量强弱，都必须遵守的铁律。”
她放低声音，声音绵长黏腻。
“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喀嚓！
叶知扭断她的脖子。
身下的人很快没了呼吸，化为星屑消散。
“神域的作用从来不是捕获，而是隔离。”
艾洛娜没想过正面打败他。
或者说她知道，落后了几百年，她早就没了正面打败叶知的可能性。
所以。
神域的作用，她曾经留下的指示、后手，目的全是为了留下神格。
和叶知本体无关。
她是要隔离叶知使用神力的可能性，从而用法则对他降维打击！
“你刚才拙劣的合作谎言，全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神域抓住小明？”
“谎言？”
一身白金神袍的艾洛娜，出现在叶知背后。
她浑身伤势消失，和刚出现在叶知面前时一模一样。
艾洛娜摇了摇头。
“我们的确有合作的机会，就在诸神战争结束的时候。”
“是你放弃了它。”
忽然，她又笑了。
“也幸好你和五百多年前一样，坚决不接受我的成神邀请。”
“即便得到了奥瑞尔的神格，也在用媒介避免直接使用神力，帮我省了好多功夫。”
她施施然展开双手。
“眼下，我是神，但你……依旧是低等智慧种！”
神明与凡人之间的鸿沟，注定无法逾越。
双方的博弈，她赢定了！
唰！
火焰将艾洛娜快速吞噬。
叶知松手，黑砂从法杖变为一把黑色镰刀。
他用镰刀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黑色裂缝凭空显现，强烈的乱流将叶知的衣袍吹得翻飞。
“你为什么觉得，没了神力，我就一定不能把人找回来？”
艾洛娜再怎么藏，小明依旧在神域内。
那他就一定能找到！
握住镰刀用力，裂缝继续变大，乱流开始消散。
不过很遗憾，里面是一间普通的教堂大殿。
智慧女神的石像抓住一颗星星，意为攫取脑中灵光乍现的智慧。
下一秒。
镰刀被一股力道拔出。裂缝快速闭合。
新的艾洛娜抓住镰刀，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神情。
“别挣扎了，剥离神格只是第一步。”
“你能破坏我的神域，我同样能试着融合你带来的神格。”
“你觉得你找到它更快，还是我达成目的，更简单？”
叶知毫不停顿地将新的艾洛娜解决，继续在神域内挖掘裂缝。
“它可不会乖乖等着被吞噬！”
又一个艾洛娜出现，阻止叶知的动作。
“的确，诞生神智的神格，比一般的神格吞噬起来更麻烦。”
“甚至于，它是你专程拿来对付我的工具。”
“足够的禁制、契约，充沛的神力，整整十二个古神的权柄……啧，正面战斗，我才是被吞噬融合的那一个。”
神格能互相吞噬，就像小明获得的其他古神神格一样。
艾洛娜手里只有智慧之神的权柄，小明的筹码是她的十二倍。
即使只能用众神通用的神明技能，光用神力灌，都能将艾洛娜灌死！
“但是。”
艾洛娜的眼神充满自信。
“它太年轻了，只是幸运地被推上正确道路的残次品，对自己的过去、未来、该有的前进方向，统统不知道。”
“语言是智慧种最初的智慧。”
“我只需要隐瞒一点事，再点拨一点事，它自然会相信我能带给它想要的，自愿和我‘融合’。”
“这才是我擅长的地方。”
“你不就是因此，自愿成为亡灵的吗？”
“墨菲斯特·卡伦。”
轰！！！
艾洛娜的身体被深深砸进地里。
光滑的地面露出蛛网裂痕，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暗处。
陷入地底数米的艾洛娜，张了张嘴，笑容咧到耳根。
“你急了。”
咔嚓！
雷光在坑中闪烁。
的尸体被电成焦炭。
叶知冷漠地低头俯视。
“希望你没给神域中的分身添加感知功能。”
从神明变成了神格，该有的疼痛感知还是俱全的。
这一点，小明亲测有效。
“当然没有。”
艾洛娜在他耳后吐气。
“我的神域，自然不会让我自己受苦。”
“只要拿到奥瑞尔的神格，我中途浪费的所有神力，都会得到数十倍的回报。”
“你还要继续挣扎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脸上已经结满霜花。
如同被推倒的雪堆，散落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