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徐长平就带着一个板儿爷,拉着一车的材料再次回到四合院。
板儿爷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皮肤黝黑,脖子上搭着条发黄的毛巾,一边卸货一边跟徐长平搭话:“小伙子,你这青砖可都是上好的窑货,现在可不好找喽!”
“托人从昌平拉来的。”徐长平抹了把汗,接过板儿爷递来的青砖。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些材料其实是徐长平从系统商城里买了,放到路边又找人拉回来的。
等他们将所有的材料都卸到了门口,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
板儿爷接过徐长平递来的工钱,数了数,咧嘴一笑:“得嘞!下次有活儿还找我老张!”说完,拉着板车晃晃悠悠地走了。
徐长平看了看天色,也锁上门,准备到附近的国营饭店随便对付了一口。
吃完饭,他就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院中央的老槐树上叽叽喳喳。
徐长平蹲在院子里,仔细清点着刚运来的材料:青砖、石灰、黄泥、还有几根粗壮的松木。
确认堆放的材料没人动过,徐长平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开始和泥。
黄泥和石灰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土腥味。
的动作很熟练,铁锹在泥堆里来回翻动,发出\"嚓嚓\"的声响。
“你这是要干什么,房子不都修好了嘛?”徐长平抬头,看见对面的杨老太太正端着个搪瓷缸子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向这里。
老太太穿着件藏青色的对襟褂子,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搪瓷缸上印着“劳动模范”四个褪色的红字。
徐长平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杨老太点点头,有些冷淡地说道:“砌个炕。”
当初这个老太太虽然没少给初来乍到的杨筱月帮助,但徐长平还记得对方劝杨筱月甩了他跟那个选煤厂厂长儿子在一起的事儿。
现在见到对方,也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
杨老太太像是没发现徐长平的冷淡,直接走近几步,啧啧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徐长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暗了一下:“砌个炕有什么难的,也不是盖房子。”
正说着话,后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循声望去,就看见赵老爷子拎着一个铁皮桶走了过来。
徐长平眼尖,一下就发现了桶里装着瓦刀、抹子等工具。
“老赵头,你这是......”杨老太太瞪大了眼睛。
赵老爷子对着杨老太太点了点头,把桶往地上一放,喘着粗气道:“小徐啊,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家里有家伙事儿,过来给你搭把手。”
徐长平刚要推辞,赵老爷子已经蹲下来检查那些青砖:“这砖不错,声音清脆,是上等货。”
随着赵老爷的到来,原本安静的院子里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徐长平没想到,本计划独自悄悄完成这项工作,现在却引来了半个院子的人围观。
更令他惊讶的是,赵老爷子竟然是个行家!
对方不仅热情地过来帮忙,还一边动手一边给徐长平指点如何打地基、留烟道等关键步骤。
在老爷子的帮助下,徐长平不得不开始按照他的指点认真地干活。
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流淌,浸湿了他的后背,形成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由于天气炎热,徐长平索性脱掉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
在阳光的照耀下,徐长平手臂上的汗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逐渐西斜。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炕的雏形终于显现出来。
只见那用青砖垒成的炕体方正而平整,烟道的位置也预留得恰到好处,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
徐长平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突然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杨筱月正推着自行车,愣愣地看着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
“筱月?”徐长平赶紧擦了擦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跨步走出屋去柔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在师父家陪小咪嘛?”
杨筱月轻轻抿了抿嘴唇,眼含笑意地说道:“小咪那边没什么事儿,我就过来看看。”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爽。
目光越过徐长平,杨筱月看向屋里已经成型的炕基,笑着说道:“你......这速度还挺快。”
徐长平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院里的人太热情了。”
“哎哟,杨家丫头回来啦!”杨老太太打断了俩人的话,快步走过来拉住杨筱月的手:“你这未婚夫不错,怕小咪回来住不习惯,特意过来给你们砌炕呢。”
杨筱月被热情的邻居们簇拥着拉进屋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她面色微微有些泛红。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半成品的炕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徐长平一眼。
院子里的人们不知道,但杨筱月心里却很清楚,徐长平砌炕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挖地窖。
只可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挖地窖这件事恐怕要泡汤了。
正当徐长平苦思冥想着该如何把热情的赵老爷子打发走时,他的目光恰好与杨筱月交汇。
灵机一动地对杨筱月说道:“筱月啊,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快,快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好菜回来,我等会儿要跟老爷子好好喝上两杯。”
“不用不用!”赵老爷子连忙摆手,笑着说道,“这会儿,我老伴儿在家里都已经做好饭啦。”
然而,徐长平却执意不肯,他连忙说道:“要的要的,筱月,你赶紧去买吧。”说这话时,他还特意对着杨筱月使了个眼色。
杨筱月心领神会,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