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仔细观察五滴血液时，始终不停凝聚着水箭。
每次施展的水箭，都蕴含一红一黑两种光泽。
如今，他三成灵力都可以动用，再配合秘法和丹药的辅佐，完全能凝聚出两三百枚水箭。
他就不信对方能一直复生。
白玉擂台之上的气血之力，逐渐朝着五滴血液靠拢。
血液逐渐沸腾，其散发的红光缓缓凝实成一个人形虚影。
方宁见状，想要打断对方的复活，于是又驭使两枚水箭术轰去。
霎时。
水箭第二次爆发出莫大威势，疯狂搅动空气中的灵气和混沌之气，将已经凝实的人形虚影打散。
一阵晃动过后，白玉擂台完好如初。
然而，五滴血液只是少了一滴，四滴血液依旧闪着殷红光芒。
方宁眼前一亮。
如此说来，岂不是待五滴血液全部消耗完毕，意味着这个不知名大汉就失去复生的手段了？
他手上动作不停，持续施展水箭术朝着对方轰去，直至四滴血液全都消失。
显然，证道台的最后一战，注定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
“哈哈哈哈！”
“没想到吧！我还没死！哈哈哈！”
殷红血液消失的瞬间，趁着方宁思考之际，一个浑身赤裸的大汉重新出现在擂台之上。
他捧腹大笑，毫不顾忌形象，眼中显现嗜战的热切光芒。
他抬头，瞧见方宁头顶悬浮的十二枚水箭术，双眸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他第一次遇见能直接秒杀他的同阶修士。
而且，在这种附带极强威能和神秘莫测的水箭攻击之下，他引以为傲的防御手段和体魄全都毫无作用。
方宁没急着进攻。
在没搞清对手的复生规则之前，似乎攻击再多也没用。
在他多次进攻之下，对方气息不仅没有衰减，反而愈加强横。
但不管怎样，此人不可能就这么无限变强和复活！
肯定会有弱点！
方宁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念头，并未立即攻击，正好借此打探一二。
他眼底闪过淡青色光芒，水流视角和水纹视角来回切换，但白玉擂台之上似乎到处都充斥着对方的气息。
方宁皱眉，继续仔细探查。
有琴文耀看对方没有继续攻击，也没打算施法，面色缓和几分，直接自我介绍道：
“我乃赤国都城赤城武道院真传弟子，有琴文耀！”
“道友实力不弱啊！竟然能瞬杀我五次！比绝大部分真传弟子都要强得多。”
方宁微笑。
“呵呵！”
“在下安国永安城灵法阁真传弟子，方宁！”
“道友这保命的本事，着实令我十分惊讶。”
有琴文耀身体彻底凝实，仿佛毫不在意方宁之前的出手，兴奋道：
“好！我记住你了！”
“方兄如此之强，那我之前为何从来没听过关于你的情报？莫非是刚入真传不久！”
方宁颔首：“正是。”
有琴文耀跟着点头：“甚好！”
“终于能遇到个像样的对手了！之前的对手甚至连我一次都杀不了！”
“希望方兄今个儿让我尽兴啊！”
方宁闻言，笑意漾开，眼睛微微眯起：“一定，一定！”
言罢。
白玉擂台之上，顿时升起浓厚的赤色云彩，紧接着，不断坠落拳头般大小的赤色雨滴。
砰！砰！砰！
每颗雨滴都加持着御物术和逝川之力，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不停砸在白玉擂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琴文耀同样在这落雨术的攻击范围内。
起初他还不太在意，当硬接十几滴雨水之后，脸上憋得通红，没在继续硬抗，他右脚猛地跺下，身上气血之力宛如实质化作三米血色虚影，将雨水隔绝内外。
有琴文耀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这堪比化灵境巅峰武修的肉身，竟然扛不住这道落雨术。
先是能秒杀他的水箭术，接着是这压力巨大的落雨术，明明都是在普通不过的法术，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威能。
倒是有些难缠啊！
确实是个好对手！
武道修到极致，再配合“一点点”血脉和天赋，很容易就能做到滴血重生。
想要将其彻底灭杀，必须得精准灭掉对方所拥有的生命核心，即水箭术都无法击破的精纯血滴。
然而，要做到这一步，仅凭全盛时期三成的水箭术似乎很难办到！
方宁维持着流觞观世瞳的同时，开始认真观察对方的气机，试图抓到对方的破绽。
两人都一动不动，但目光都紧紧落在彼此身上。
“哈哈哈哈！”
一声大笑声突然打破这诡异安静的战斗气氛。
“刚才方兄接连出手多次，既然道友想要休息一二，不如就见识一下我的手……”
嗖！
一道血色箭光闪过，宛如血晶的水箭直直插在有琴文耀胸膛，但在势大力沉的一箭并未穿过他的肉身，而是被肌肉紧紧夹住。
有琴文耀同样觉察到这突然的袭击，刚想要伸出手拦截，低头看了眼，却见水箭已经精准插入心脏，一时竟有些失神。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不是要反击来着？
轰！！！
血河坠下，将其再次碾碎成五滴血珠，随着血河被白玉擂台吸收，殷红精血稳稳停在地面之上。
没过多久，气血凝聚，人影出现。
可惜没等他开口说话，便是又一道沉渊水箭插入的眼眶，旋即被血河碾碎。
就这样，白玉擂台之上始终重复这样枯燥乏味的斗法。
方宁好奇对方滴血重生的原理，有琴文耀好奇对方到底到底能施展出多少次水箭术。
二十二息过去。
两人身上的秘法光芒散去，但都没有继续使用秘法石施展秘法。
打这种消耗战，使用秘法石就是浪费！
没有秘法石相助，二人最多只能同时施展一门秘法。
方宁并未选择熟练级别的天泽沐，而是催动灵润息，吸收空中的混沌之气，缓缓补充自己体内的灵力。
这场明显是消耗战，谁坚持不下去，谁就死！
所以灵力储量至关重要！
方宁在没搞清对方的复活原理之前，可不想任由对方出手。
即便能防御住对方的手段，又有何用？
杀不了他，反而会白白浪费灵力！
而大多数时间都处在血滴状态下的有琴文耀，同样能催动术法和秘法，只不过效果却要比完整人身稍逊一筹。
他选择的并不是灵润息，而是繁衍生，在原本就强横无比的血脉体魄之上，再次激发血肉的生命潜能和活力，保存体内气血，加快复活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