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了一会儿,洛一抬起头,忐忑开口,“那等我学成归来,还能跟着您吧,”
陈最点头,“当然,我可离不开你...”
她趴在他怀里,目光坚定的近乎执拗,“我会尽快的学成,”
“嗯乖,”
“您找专人教我好不好,我很聪明的,能学的很快,”
陈最揉了揉她的头,“好,爷答应你,”
洛一憋着嘴,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三爷...”
这声音娇的,听得陈最背后酥麻。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向他靠近,用渴望的小眼神看着他,“我想要....”
陈最低声一笑,“好,满足你....”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的示意:“趴下...”。
.....
天色渐暗,暮色如晕染的墨汁般在天际洇开,叶苡安下班归家。
她踩着细碎的石子路走进前院,白色运动鞋在鹅卵石上磕出稀碎的声响。
晚风掠过庭院里的树,沙沙的叶响衬得四周愈发寂静,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微凉的空气,这才发觉下车时,她的外套没带,有点凉。
花园的灯还未亮起,灰蓝的暮光笼着她单薄的身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石板路上。
包袋从肩头滑落,她下意识伸手去捞。
“安安....”
她的眼神颤了颤,手中的动作迟缓得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包带滑落到手心。
叶苡安抬眸看过去,只见内院的角门处,站着一个人。
那身影她该死的熟悉。
“父亲....”
叶父走过去,淡声问道:“没跟你哥一起回来?”
“哥有点忙,”
“以后让阿峰接送你...”
叶苡安垂着头,“好的,谢谢父亲....”
叶父盯着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安安,”
“父亲有时候是不太懂你的心思,但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是很疼你的,”
他的声音顿住,像是斟酌着如何开口。
叶苡安安静的等着下文。
叶父沉吟片刻,才缓声说道:“我们叶家是能保护你,但有些时候,人不能活得太另类,不然那些闲话,会毁掉你的,”
“就算我们不在乎那些流言,可你如果不找另一半,真的不会孤单吗,等将来,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只你一人形单影只,我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会心疼的睡不着觉,所以我宁愿这个时候逼你一下,也不愿你来日孤独,”
他缓缓伸出手,落在她头上揉了揉,掌心传来发丝的柔软触感,让他笑了笑,“我跟你母亲,成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根本没见过面,也算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刚开始也没什么感情基础,”
“但后来....”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柔软,像是穿过岁月看见了什么,他忽然笑起来,眼尾皱起几道细纹,“多年的相处,我们彼此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后来有了你哥哥,我们感情更深....”
“你母亲生你那天难产,我在产房外头站了十八个小时,护士把你抱出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竟是冲进去看她。”
槐树的影子在摇晃,他收回手,笑着说:“那个时候我竟然很害怕她出事,”
“有些习惯比心跳还难改掉,我跟你母亲,从刚开始的相敬如宾,到后来的谁都离不开谁....”
叶父语重心长的开口:“父亲跟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
“就算没有感情,相处一段时间,也能相伴到老....”
他以为自己是看不上他指的那些对象,这才逃避的吗。
叶苡安浓密的眼睫下,眸光复杂又悲凉,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开口道:“我有对象了....”
叶父一愣,“谁?”
她垂下头,“聿珩哥....”
“哦,他啊,”
叶苡安慢慢的勾起唇,却不知道是心酸还是无奈,清澈的双眼似乎有一层黑雾慢慢蔓延至眼底,一片深不可测。
“聿珩哥现在还处于事业上升期,我也还只是个实习医生,我们暂时没想订婚的事,”
“你们俩的年纪也不小了...”
她抬眸看着他,眼神很坚定:“父亲,我只对他有感情,”
叶父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你们两个年轻人看着办吧,”
“慕容聿珩...确实是个人物,比我们给你选的那几个强多了....只是....”
他的话顿住,摆摆手,“罢了,”
“你们俩先处着吧,”
嘴里的话化作一声笑,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抬脚离开。
叶苡安垂眸离开,推开卧室的房门,也没开灯,坐在沙发上呆愣了很久,她的眼眸如秋日里的最后一抹夕阳,映着无尽的哀伤,仿佛能吞噬所有的欢笑与温暖,只留一片荒芜。
他们为什么不明白呢。
当时她被人解救归家,对男人那般抵触,他们就发现不了吗?
那些被囚的日子,那些恶心的人,对她做的....
她眨了眨眼,用力挤压着心中的苦涩,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没泪。
房间内传出一声苦涩的笑。
叶苡安还以为自己要哭呢,结果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吗。
她从桌面上拿起一个泛着香味的果子,起身走出卧室,推开书房的门,拿起话筒拨出一个号码。
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声,她伸出手指不停地勾着电话线。
“喂?”
叶苡安的手指微顿,屏息片刻没有吭声。
对面的陈最发出一声低笑:“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