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还是摇头，“就算氧气管打不开，还有舱盖可以使用。”
“人在缺氧时，全身都会软弱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做这种事。”
“我们不是一般人。”
“可仓内外压力也不一样啊！”
江肆年沉默。
确实有可能。
而且，因为静默返航，无法向外界发射信号。
连呼救都做不到。
良久，江肆年叹息：“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他们从发现缺氧到去世不过两分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
这么大的事，江肆年得上报。
很快，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种巨大的事故需要有人负责。
船在群岛发现，但是北部的船。
上头大怒，表示看起来是事故，但是，实际上却是指挥失误。
一连罚了很多干部。
有一部分直接引咎辞职。
肖首长也受到了影响，受了好大一个处分。
上头三令五申，潜艇不修改好不许再下海。
升级换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不光这一艘，还有全国其他同款同类型的潜艇都要返厂升级换代。
这样一来，林晚夏独立设计的潜艇就变得更弥足珍贵。
提前进入到训练阶段。
林晚夏签好保密协议，也跟着进了训练场。
训练场不在群岛，在岛城附近。
林晚夏自己开着黑鹰号过去的。
这个名字已经得到了亚历克斯的认同。
主要林晚夏觉得黑鹰比神鹰要更符合海盗的气质。
亚历克斯被成功忽悠，改回了黑鹰号。
到了军用港口，林晚夏看见了新潜艇。
这艘潜艇，编号：520。
潜艇上配有正副艇长、正副军委、军医、译电员、正副航海长、正副导弹长、鱼雷长、机电长等等百余名官兵。
最值得一提的是潜艇上还配有特种作战兵，俗称蛙人。
于是很巧的林晚夏又看见了几个熟人。
娃娃脸现在跟着江肆年在岛上，所以这次没有他。
但是大瓶子他们都来了。
所以，有时候得承认，世界很少。
尤其是顶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
林晚夏拖着行李来报道的时候，大瓶子正在换下海的装备。
江肆年也在其中。
所以大瓶子他们喊的更大声。
“嫂子好！”
江肆年照着他们几个后脑勺一人给了一下，“什么嫂子！在这里叫人家林总工。”
林晚夏是特聘总设计师。
有人赶紧告状，“嫂子，你看，江队欺负人。”
江肆年虽然职级不算低，但是他到底是外援，正副艇长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他最多就是特种作战队的队长。
林晚夏只能假装听不见，跟着来接她的其他设计师到提前安排好的宿舍。
安顿好没事干，林晚夏溜达着到海边儿去看潜艇。
恰好看见江肆年他们训练。
远远听见他们在喊着要抢着下头水。
最后是江肆年以武压人赢了。
林晚夏想了想，回去，问跟自己住一起的设计师。
“李工，下头水什么意思啊？”
“下头水在海军里指的是头一个下水执行任务。意味着要面临未知风险和挑战。风险什么都比后面的人大。”
李工笑了笑，“去海边看他们训练了？他们抢着下头水？唉！也就他们这个职业会抢着干这种活。说白了，这就是抢着送死。”
林晚夏听得脸一白。
李工不知道江肆年和林晚夏的关系。
事实除了几个熟人，大家都不知道。
也就是江肆年自我调侃，以及首长先行给他们打预防针才那么说。
李工以为林晚夏单纯害怕，安慰她：“放心，一般都没事。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
林晚夏勉强笑了笑，“谢谢李工。”
她听说的潜水员一般职责是救援、应急拖带、海底打捞、安置声呐等。
没想到会这么危险。
江肆年肯定知道，但是瞒着她。
训练第一天，林晚夏也不好意思去找江肆年，怕干扰他训练。
一个人从宿舍里出来，沿着基地瞎逛。
逛到岸边，远远看见黑鹰号。
玄铁是种特别神奇的材质。
明明是黑色，却在夜里泛着幽冷的光。
而且，林晚夏还知道一个连亚历克斯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黑鹰号可以下潜。
当然，跟潜艇不能比。
但是远古时代能在水下航行一段距离已经很牛了。
林晚夏在岸边坐下，看着大海和船，心里的焦躁渐渐平静下来。
黑鹰号是真招人稀罕。
停在那里都是一幅画。
画？
林晚夏灵光一闪，倏地坐直了身子。
想起了那张藏宝图。
她知道怎么找玄铁矿了。
玄铁是民间说法，官方叫法未知。
兴奋的林晚夏从地上跳起来。
头碰到硬中带软的东西。
然后听见一声闷哼。
“你要谋杀亲夫吗？”
林晚夏捂着头顶回头，见江肆年一脸痛苦地揉着下巴。
“你还吓我一跳呢！谁让你不出声？你怎么来了？”
江肆年缓了会儿，才开口：“怕你第一天来基地不习惯，想过来陪你会儿，谁知道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没好意思说，他刻意放轻脚步，想从林晚夏背后蒙住她眼睛，玩个“你猜猜我是谁？”的弱智游戏。
林晚夏犹豫了想还是没跟江肆年说玄铁矿的事，不想让他分心。
反正那矿几千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上潜艇会很危险？”
“嗯？不会。”江肆年回的斩钉截铁。
林晚夏没说话。
“听说什么了？”
林晚夏摇头。
夫妻这么久，谁也瞒不过谁，江肆年揉揉林晚夏的头顶，“别乱想！我们训练都是按照最难的来。但是实际上多数用不到。就像这一次，我们会训练在潜艇中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需要出舱时会面对的各种情况。
这是为了让我们在遇到危险时，能快速反应，沉着冷静。
事实上，我们这一趟试航，没有什么出仓任务。”
简而言之，考核是考核，任务是任务。
林晚夏眉心这才稍稍平缓些。
“早点回去休息。我是偷偷过来的。训练基地没有夫妻，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不太能见面。”
“嗯。你注意安全。”
江肆年左右看了看，在林晚夏额头上印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