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一轮比试
五堂全员到齐，比试正式开始。
主持比试的正是秦老。
此人年逾古稀，但精神利索，也是个五层台好手，以一手“森罗劫指”闻名瀚州。
其人指法变幻多端，出手气象万千，曾有瀚州第一指的称号，乃是老堡主麾下头号战将。
不得不说，忘忧堡不愧是瀚州三大势力之一，高层战力普遍都有五层台，比得上一个左道小宗派了。
规则五个堂主早已知晓。
但秦老还是当众宣读一番，因为第一轮比试，需要在场宾客参与。
原来在这一轮，有个才艺展示环节，需要以观众投出的花红计票，票高者胜。
而获取花红的唯一途径，就是买酒，或者直接打赏。
酒越贵，打赏越多，票数比重自然越高。
赵千蕾则悄悄告诉他，今日这些酒水打赏收入，全都归胜利者，也即新任副堡主所有，不入公账。
“也就是赢家通吃了……这也是老堡主的意思？”李恩威挑眉道，“以此激发你们的胜负欲？”
在郑百胜的印象中，老堡主虽也是一位左道强人。
但对手下的管理，以权威服从为主，并不太鼓励内部竞争。
“谁知道老家伙临老是不是脑瓜子犯抽抽了……”赵千蕾撇了撇嘴，并不在意，“反正副堡主之位可以不要，这钱财却不能不争！”
说着，她率先往擂台上走去，生怕走慢一步被其他四人抢了风头。
第一轮比试的舞台，属于五位堂主本人。
李恩威知道赵千蕾早有准备，并不太担心，便耐心当一会儿看客。
……
首先考校的，是各堂经营能力。
这东西很好展现，秦老直接让账房翻出最近三年账本，当众核出总数。
没有意外，陆腾风业绩遥遥领先，一堂收入等于其余四堂全部。
虽说当中有一个严重划水的邀月堂，但也足见陆腾风在经营上面有两把刷子，堡主之下第一人名不虚传。
排名第二的则是赵千蕾的怜花堂。
她固然落后陆腾风很多，但也领先剩下三堂不少。
只要后续环节表现出色，未尝不能跟吟风堂争一争。
而果然，来到才艺考校的环节，赵千蕾意识到背水一战的时候到了，使出浑身解数，表演了一段欢快热闹的回旋舞，获得满堂喝彩。
而陆腾风相比之下，就逊色不少，唱了一段慷慨歌谣。
平心而论，他唱得并不差。
但李恩威继承李敢记忆，听歌听曲的口味早就被李贞娘养刁了，所以只能给出一个“勉强凑合”的评价。
反倒是后面施柳柳和唐霜墨的琵琶和竹箫，曲声或是悠扬，或是悲清，都让人十分陶醉。
反映在观众投出的花红，也是赵千蕾第一，施唐二人并列第二，陆腾风暂时垫底。
不过因为陆腾风的“女粉丝”不少，或者说只要是女的，基本都选择投他，所以总票数差距不大。
而投票是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第一轮比试结束。
所以赵千蕾这个优势能维持多久，没人敢保证。
李恩威已经隐隐听到身后有女宾在四下奔走串联，说决不能让陆大家输掉才艺环节。
“心月，你准备展示什么才艺？”
秦老的声音从台上响起。
这时众人才忽然想起，对哦，好像还有一个人未曾表演。
而后目光纷纷转向那个始终缺乏存在感的女子。
王心月见状，不慌不忙上前。
路过一排乐器，什么都没拿，反而走到另一边的武器架子上，挑了一把剑。
“这个环节是展示才艺，下个环节才是比武。”
秦老提醒一声。
王心月擎剑走到擂台中央，轻笑道：“舞剑也是才艺。”
锵！
话音刚落，三尺青锋陡然上提，寒光如电，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目光。
而王心月也在这一刻，身段一软，随剑流转。
剑锋初时急切，铮铮作响，如雷霆震怒。
转而又化急为缓，漫天泼洒，如雨点淅沥落下。
雨势越下越急，渐至倾盆，终于汇成江海，奔腾不息，看得人大气不敢喘。
某一刻，剑锋一凝，江海为之一顿，又化作一抹清光，划过半空，而后徐徐落下，被一双纤长素白的手稳稳接住。
众人这才恍然，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被剑者带入了一段美妙的自然景象，忘却了眼前只是一人，一剑，三尺青锋而已。
“一舞剑器动四方。舞好！剑妙！人更妙！”
有人率先起身抚掌大赞，正是李恩威。
其余观众紧随其后，也纷纷大声叫好，显然都被刚刚这段剑舞所震撼。
王心月深深看了李恩威一眼，还剑，下台歇息。
这时候，原本已经渐渐停止买酒打赏的男宾，再次变得疯狂起来。
而毫无疑问，新的花红，全都涌向一鸣惊人的王心月。
“没想到王堂主的剑舞如此出色，照我看，跟赵堂主的回旋舞在伯仲之间！”
“是啊是啊，往后来无忧堡又有新的乐子了！就是可惜王堂主的相貌，比花雪柳差了一分……”
“你不懂了吧！天底下美貌女子多了去，像她这种看似平庸，实则内藏机锋的女子，反而更有味道，这叫气质取胜！”
“特别是她那双眼，总有种超然于外的气魄，看透人间。这绝非刻意矫饰出来，真是越看越让人心痒痒，恨不得立即推倒……”
“呸，一群没良心的东西，喜新厌旧！”
赵千蕾同样下台休息，听到众男宾们的议论，忍不住连翻白眼。
然后走到李恩威身边，想到刚刚他是第一个起身为王心月叫好的，不由再次幽怨道：“伱还说对她没有那种想法！”
李恩威嘿嘿一笑，而后转过头，拉着她耳语道：“王心月刚刚那一手，说是舞剑，其实处处暗藏杀机，峰后有峰，我断定她修为不俗，待会比武环节你千万别逞强，该认输就认输，省得受伤！”
这是李恩威的真心话。
作为以剑道为核心的修行者，同是看剑舞，旁人主要看舞，他主要看剑。
剑道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在真正行家眼中，藏不住。
李恩威心中已经暗暗提高对此女评价。
赵千蕾诧异看着他，发现不是开玩笑，目光一柔，郑重点头：“我听你的。”
……
第一轮的最后环节，比武较量。
陆腾风直接跳上擂台，拔剑四顾道：“大家各自什么修为，早就知根知底。不用一个个比那么麻烦了。”
“你们一起上吧，我掉下台就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