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竹交换了座位之后,毕秀珍反而不急于套问情报了。
既然贾梗已经拜倒在自己的裙下,自己何不找个私密空间去盘问呢?要是在这里问,一旦贾梗说出什么惊天之秘,这一大桌子人可就都知道了。
那可不是一个专业特工的正确做法。
于是就开始跟贾梗聊起一些风花雪月,“听说弟弟来我们这边,是为了找几个姨太太,你想找几个啊?都找什么样的?告诉姐姐,姐姐认识的美女可多着呢,什么样的都有!”
贾梗就笑了,从心里往外的笑,这话题好啊,我爱听,我也爱聊。
于是侃侃而言:“这姨太太吧,首先要温顺贤淑,其次得能歌善舞,第三呢,年龄不能太大,最多大三岁,再多就不行了。嗯,差不多也就这些,再就是一定要漂亮!这个我不说你也知道。”
毕秀珍故作失望状,叹息道:“唉,姐姐本来还盼着能嫁给你呢,结果你对年龄限制得这么严格,看来我是没这好命了,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贾梗悄悄伸出一只左手摸在毕秀珍旗袍的开叉处,感受着滑腻且不失弹性的肌肤,说道:“姐姐你何必如此哀怨?做不成我的姨太太,你可以做我的情人啊。”
毕秀珍撒娇道:“做情人哪有做你的姨太太好?”
贾梗手掌微微用力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姨太太就是妾,情人就是偷,你说姨太太太好还是情人好?”
毕秀珍转怨为喜,“没看出来啊,你这张小嘴儿还挺会说话,假的都让你说成真的了。”
一边说,一边垂下右手按在贾梗的手背上,往大腿内侧拉了些许距离。
贾梗笑道:“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我从来都不骗女人,我这个原则,李苑香没告诉过你吗?对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家花不如野花香,姨太太再多那也是家花,情人却是野花,对不对?”
毕秀珍欠了欠身子,不捉痕迹地往贾梗身边挪了下椅子,以便贾梗的手可以更加接近某处,压低声音说道:“听你这意思,你是吃定了姐姐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愿意做你的情人?我要是不愿意呢?”
贾梗哈哈一笑,然后凑近女人的耳畔,“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摸的就是文竹的大腿了。”
毕秀珍顿时就有了一种被人识破的羞恼,啐了一口:“呸!你个小流氓!是个女的你就想上!”
贾梗的哈哈笑声和毕秀珍这声呸声都不小,就引得桌上众人看向这边,楚云飞见状,就不禁心生厌恶,这女特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情报脸都不要了。
随即又想:贾梗也是,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好色,这样你还如何逃得出毕秀珍的手掌心?只怕用不了一夜,你的秘密就都存在情报局档案室的保险柜里了。
唉,这样楚某就是豁出去老命也救不了你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众人各异的目光,毕秀珍把贾梗的禄山之爪拨拉出去,悄声说道:“等吃完饭的。”
贾梗会意地点点头,转换话题道:“毕姐我求你一件事儿。”
一边说,一边抓住了右边伸过来的一只玉手。
郑晓慧是真没想到堂堂情报局的副处长竟然如此放荡,直到众人都看向贾梗这边才发现贾梗的左手已经顺藤摸瓜去了,就想要拧贾梗一下,却被他攥住,抽都抽不回来。
左边毕秀珍也注意到了贾梗右边的变化,却是恍若未见,问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姐姐保证答应你。”
贾梗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郑晓慧是我的未婚妻,我求你善待她,还要帮我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否则咱俩可就做不了情人啦,只能做仇人。”
毕秀珍释然道:“就这事儿?没说的,姐姐答应你了。”
贾梗对待郑晓慧的态度,自然也是李苑香的汇报重点之一,毕秀珍早就知道并做出了指示,在没有得罪贾梗之前,一定不要先动郑晓慧,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
贾梗之所以提起这事儿,是不想因为保护郑晓慧而跟对方翻脸,真要是因此翻了脸,自己的后续计划也将变得艰难,说不得就要提前返回内地了,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此时得到了毕秀珍的肯定答复,顿时放下了最后的心事,举杯相邀道:“这位是陈科长对吧?今日相识,三生有幸,来来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至此,贾梗开启了开怀畅饮模式,挨个敬了一圈,不求别的,只求混个脸儿熟。
对于情报局和调查局这两个部门的人物,贾梗像对待楚云飞一样,只要对方不表现出敌意,自己也就奉上一张笑脸,没必要像郑晓慧那样横眉冷对。
除了始终不吃不喝的郑晓慧之外,当在座的每个人都敬过酒后,这场宴席就进行到了尾声,只待单独叙话的几对把话说完,就可以散席了。
毕秀珍自从换过座位之后始终独占贾梗,除了敬酒的时候别人根本插不进来,即便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也在和贾梗聊着唱歌的话题。
“弟弟,听说你很喜欢唱歌,而且唱的很好听?”
“还行吧,一般我总是在喝酒以后才唱几首,水平也就那样,我更喜欢跟一群女歌星一起飙歌,你知道飙歌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你给我说说呗,不过姐姐我也很喜欢唱歌呢,你信不信?”
“当然信了,刚才楚司令都说了,姐姐你可是情报局之花,干你这行的必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说的对吧?飙歌就是大家每人唱一首,看看谁唱的最好听。”
“什么情报局之花,你可别听楚司令的,姐姐已经老了。花都谢了。只怕跟你飙歌都不够资格了。”
“谁说你老了?你这年纪正是鲜艳盛开之时,比你小的都是花骨朵,比你大十岁的才到枯萎时节,咱说定了,你挑个时间,找几个女歌星来,咱们一起飙歌,我保证你的歌拿第一!”
“啊?真跟女歌星一起飙歌啊?姐姐我可没有那个水准。”
贾梗嘿嘿一笑,“水准不够,歌曲来凑!毕姐,我这就给你写一首歌出来,只要你学会它,保证你成为湾岛最亮的女明星。”
这话一出口,满座众人都很吃惊,要知道这创作歌曲和科学技术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码事,而且创作歌曲和唱歌更不是一个难度的才艺。
唱歌简单,不跑调就算会唱歌,可是千千万万个会唱歌的人里面,又有几个能够谱曲填词?
即便是从李苑香的汇报里,都没有贾梗会创作这一条。
李苑香是跟着贾梗跳过广场舞,也听过最炫民族风,可那也不能证明贾梗会作词作曲啊。
楚云飞的眼睛也亮了,因为他的小女儿楚若涵最喜欢唱歌,还在刚刚结束的中华电台歌曲比赛中,获得了少年组第五名。
这时付中国已经拿来了纸笔,贾梗就问毕秀珍,“毕姐识谱不?”
毕秀珍微笑道:“简谱五线谱都可以。”
贾梗:“那就简谱吧。”
随即落笔如飞,不一会儿就写出来一首歌曲,递给了毕秀珍。
“女人花?”
毕秀珍果然是多才多艺,随即视唱起来:“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觅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不得不说,这首创作于1997年的歌最适合半老徐娘来唱。按说原唱梅艳芳已经是相当惊艳了,但是贾梗却可以负责任地宣布,毕秀珍唱这首歌绝对完胜1997年的梅艳芳。
比较起来也很简单,老牌女特务的沧桑感,绝不是社会大姐大能够相提并论的。
一曲唱罢,席间掌声雷动。听歌的李苑香、文竹,以及唱歌的毕秀珍都已经热泪盈眶,只因她们都是女人花,却是各有各的寂寞和春梦。
尤其是文竹,在听到“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的时候,立即就联想到今晚贾梗会被毕秀珍给折了,更不禁泪如雨下。
或许,只有抱着必死之心、时刻准备跟敌人同归于尽的郑晓慧没被这动人的歌声所打动。
毕秀珍自然是行家,唱到一半时便已投入了真感情,回忆起自己这半生的放荡生涯,经历的男人不少,却从未遇见心灵的港湾。
忽然就有了浓浓的倦意,觉得这工作不干也罢,不如找个好男人嫁了,相夫教子,也未尝不是幸福生活。
当然,这首歌能够如此催人泪下,自然是旋律歌词俱佳,而且简直就是给自己写的,换任何女人哪怕与自己同龄也唱不出自己的境界。
这一瞬间,毕秀珍对贾梗是由衷的佩服且感谢,情不自禁地在贾梗的额头亲了一口,“谢谢你,弟弟!谢谢你写给我这么好的歌。”
眼见这一幕,调查局的石科长就跟史科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从前者的眼睛里看出了“你没戏”三个字,就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
意思是:人家情报局的女特工跟男人上床属于正经工作,这事儿咱们打小报告都告不赢。
情报局五处的陈科长却是若有所思,心想这娘们儿该不是动了真情了吧?要是动了真情,谁策反谁可就不好说了。
文竹就哭得更伤心了,贾梗被你毕秀珍折了不打紧,我家的未来也被你折了,找谁说理去?明明是我先看好贾梗的!
正伤心欲绝时,忽然听见贾梗的声音在耳中响起:“你别哭了,你是姨太太,我要养你一辈子的,她只是个情人,提起裤子谁都不认识谁了,不能算作在你之前我的女人。”
文竹立马就不哭了,睁大眼睛看向贾梗,然后连忙看向左右众人,却发现众人似乎都没听见贾梗的话,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做到的?
却听贾梗又道:“别人听不见我说话,但是你也别一惊一乍的,暴露了我的本事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这时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到了文竹的脸上,文竹连忙道歉:“对不起大家,毕副处长的歌声太感人了,让我情不自禁,对不起,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纷纷表示谅解,女孩子嘛,总是感性大于理性的,被唱哭都属正常,还有看电影看哭的,看信看哭的呢。
于是曲终人散,大家各回各屋。
毕秀珍虽然跟贾梗有约,却也不能公然与他同回一室,和李苑香回到她们的套房,等到外面巷道里没了声音,这才对李苑香说道:“跟我一起过去吧,今晚你陪郑晓慧睡觉,我带贾梗回来。”
李苑香早就看出来今夜老师和贾梗之间必有一战,不敢心生嫉妒,只欣然领命,跟在老师身后走向贾梗的房间。
贾梗这边,回到房间后就开始等着毕秀珍来袭,却等来了郑晓慧的批评:“贾梗,你这是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上你又要跟那个老特务鬼混是不?作为你的辅导员,我必须阻止你走向深渊!”
贾梗被逗笑了,“行啊晓慧姐,才气见长了啊,都会比喻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才委身事敌的,牺牲我的色相和肉体,换来的是你的平安,你怎么理解不了我的用心良苦呢?”
郑晓慧愤愤地说道:“我宁愿不要平安,也不想让你跟敌人乱搞男女关系!”
贾梗就很无奈,“行,你可以不要平安,可是我要啊!你知道如果我不跟她乱搞,等待咱俩的是什么吗?将会是严刑拷打!”
这时郑晓慧就体现出了一个优秀党员的革命精神,“严刑拷打又怎样?落入敌人的手里,严刑拷打不是正常的吗?看我会不会说一个字就完了!”
贾梗无语了,只能在心中写一个大大的服字送给郑晓慧。郑晓慧却意犹未尽,“哪像你,一身资产阶级坏习气,天天盼着吃敌人的糖衣炮弹。”
贾梗再次被逗笑了,“不是,你咋知道我吃糖衣炮弹了呢?事实是,我只吃糖衣,吃完糖衣就把炮弹打回去,它不香吗?”
郑晓慧仍然不肯服输,刚要反驳时,贾梗却把中指竖在了她的嘴唇上。
“嘘,糖衣炮弹来了,有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