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的意见很模糊,余则成就只能从贾梗本人这里找答案。
因为看问题的角度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在考虑能不能挖掘出贾梗的才气、给湾岛和自己带来丰厚的财富,余则成却只考虑要不要杀死贾梗这个人。
所以他决定要给贾梗一个下马威,不仅让贾梗戴着手铐来见自己,甚至连楚云飞设下的欢迎晚宴都拒绝了。理由是:先工作,后吃饭。
只能说,这个理由很余则成。余局长一向严于律己,不吃请,不受贿,不近女色。这在情报局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至于楚云飞有可能不知道,不知道又怎样呢?大家又不熟,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余则成不去想楚云飞是否会因此生气,却被贾梗的形象吓了一跳,他摘下了近视镜,眨巴眨巴小眼睛,然后指着贾梗的脸对毕秀珍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毕秀珍也懵逼了,这是咋搞的啊?自己和贾梗的确搞得太狠,可是这也搞不到脑袋上啊!
贾梗抬起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指了指一脸惊讶的李苑香:“她打的。”
“什么?”
“你想死啊?”
余则成和毕秀珍同时看向李苑香。
余则成又吼了一句:“来人!”
这屋子里就他们五个人,除了上述四位,还有一个跟在贾梗身后的郑晓慧。只是当余则成喊过之后,关闭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李苑香被两位长官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给贾梗跪下了,“棒梗,你可不能害我,我可是你的女人啊!”
李苑香很聪明,知道贾梗为什么诬陷自己,更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跪老师或者跪局长都是没用的。
贾梗瞪了李苑香一眼道:“我的女人都听我的话,我吿没告诉过你,在我心里郑晓慧和你是一样的,甚至比你更重要,你说!”
李苑香泪流满面,“棒梗,是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本来想审问郑晓慧的,我真没把她怎样,你看她一点伤都没有。”
贾梗冷哼道:“要是她身上有伤,你现在哪里还有命在?你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这对鸳鸯的一波操作把余则成和毕秀珍都看傻了,余则成甚至生出了“我是谁?我在哪?我想干什么?”的错觉。
心里一句津门方言跃跃欲出:介尼玛可是太武山坑道,这是情报局的审讯室,怎么你贾梗成了主审官了?
毕秀珍则是被贾梗的神操作吓傻了,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把余局长当做空气了吗?
余则成仰头望天,翻了好几下白眼,终于反应过来了,低下头恶狠狠地瞪向贾梗:“谁把你惯成了这样?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随即指向室内正中的刑讯椅,吩咐新进来的两名士兵,“把人带过去,让他坐那!我得改改他的脾气!”
两名士兵立即按住贾梗的肩膀,推着贾梗走向刑讯椅。
贾梗也不抗拒,就那么坐了进去,任凭士兵关闭前挡门和弧形钢圈。
余则成挥了挥手,两名士兵退了出去,然后看向仍然跪在那里的李苑香,“你还跪着干什么?”
因为贾梗已经变换了位置,李苑香的正面就剩下了郑晓慧,再跪也没了意义,就顺从地站了起来。
贾梗却不乐意了,说道:“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李苑香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又跪下,余则成及时喝止:“李苑香,你要敢再听他的命令,我就连你带他一起毙了!”
这句话终于让李苑香认清了形势,对呀,贾梗已经落在余局长手上了,自己再跟着贾梗的意愿走,那不是白搭上一条命吗?
此时此刻,不论是毕秀珍,还是李苑香,她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活的贾梗才是自己的男人,相反,死了的贾梗,啥也不是。
贾梗倒是没有继续追究李苑香的服从性,饶有深意地看向余则成,说道:“余副站长,你的官威挺大啊?”
余则成听见贾梗叫自己余副站长,心头一凛,就瞥了李苑香一眼,心说这女人疯了吗?怎么什么事儿都敢往外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表面上却是泰然自若,嘴角上浮现出一抹弧度,“贾梗,我的官威大不大不是你能置评的,现在是我审讯你,你明白吗?”
贾梗心说看这样子余则成是想装一波,弄不好就把自己当叛徒杀了,这可不行,得找个机会放大招。
就点点头道:“那你就审呗,从哪开始?你提问,我回答。”
余则成点点头,指了指身边说道:“李苑香,你过来做笔录。”
李苑香看了贾梗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副主审的位置上,拿起笔来等待下文。
余则成道:“姓名?”
“贾梗!”
“性别?”
贾梗忽然就烦了,“不是你当你是大陆公安啊?扯鸡毛犊子呢?我什么性别你不知道吗?还想不想审了?不想审就滚蛋!”
余则成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贾梗,老实点!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动刑?”
贾梗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得看你让谁来动刑,要是让我毕姐,我可以考虑。”
余则成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是真的不想动刑,之前楚云飞不是没有暗示过贾梗的价值极大,自己要是把人给打残了,回头肯定承受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可以说,余则成宁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贾梗杀了,也不会明火执仗地给贾梗用刑。
可问题是不动刑,这孩子他不知道害怕啊!
他再次摘下近视镜,仰起头,翻着白眼看了看棚顶,然后低下头来戴上眼镜,说道:“好,咱们就简化一下形式,你会不会造武器?比如枪、炮、坦克、飞机、军舰。”
贾梗反问道:“你继续想,武器可不止是你说的这些种类,还有呢?”
余则成是真的怒了,咆哮道:“现在是我在审你!不是你在审我!就我说的这五种,你会不会造?”
贾梗看着几欲暴走的余则成,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玩的,就呲牙一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