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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二月中旬,春意渐浓。

这天上午,阳光和煦,照得路旁溪水波光粼粼,潺潺水声清脆悦耳。道旁杨柳已抽出嫩绿新芽,野花星星点点绽放在草丛间,给这战火纷飞的年月平添几分生机。

偃师城东,百余骑驰到。

城东的汉军大营前,早有以季伯常为首的一干将校列队候迎。

却这百余骑到至近前,前队数十骑分向两边,让出后路。

两骑并辔而出。

左边此人,年二十余岁,面庞方正,虎目剑眉,须发旺盛,蓄着部络腮胡子,身材健壮,着轻甲在身,外罩战袍,颇是威武。右边此人,年龄稍长,裹着黑幞头,身着锦袍,革带佩剑。

却右边此人,候迎的诸将皆识,便是李善道的元从旧吏,现任内史侍郎的王宣德。

左边这人,诸将大都不识。然即便不识者,诸将早接到李善道的传令,却也都知道他是谁,即是才献管城城西,归降了李善道的徐世绩。

季伯常等便赶忙迎上,纷纷行礼,口中齐道:“末将等拜迎大将军、王公。”

乃是李善道已颁下任命,授徐世绩为东郡公、右监门大将军。

王宣德尚未下马,徐世绩已从马上下来,忙不迭还礼,说道:“诸位将军不必多礼。”

一一打眼来看诸将。迎接的将校共有十余,分是黄君汉、赵君德两部留在偃师城外各营的营将,再有就是季伯常。季伯常与高季辅、李育德等部,在参与了协助黄君汉、王君廓等在河阳外城外,击溃单雄信一战后,本是留在了河阳固守,然旋即,因整体战事对汉军渐渐有利,季伯常便又奉令随从王须达一起,开进到了偃师,以增强黄君汉等部的兵力。

季伯常是濮阳人,家为濮阳大户,濮阳与卫南接壤,故早年他就认识徐世绩;黄君汉的部将多是瓦岗旧人,跟从在迎接队伍中的黄君汉部的两个将校,也认识徐世绩。却也不算是没有熟人。因季伯常在这些将校中,军职最高,徐世绩就上前来,先握住季伯常的手,说道:“伯常贤兄,一别四五年。常闻兄随大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今日得见,实感欣慰!”

季伯常恭谨说到:“自濮阳一别,末将也常思大将军风采。管城此战,若非大将军拨乱反正,李密败亡岂能如此之速闻得大将军归来,末将不胜欣喜。”

徐世绩晃了晃他的手,转向黄君汉部的这两个将校,其中一个即是张夜义。

河阳城外,黄君汉与单雄信阵中相见时,张夜义为掩护黄君汉,中了一箭,伤势已大致痊愈。

徐世绩上前,又握住了他与另一黄君汉部将的手,亲热而用力地晃了几晃,说道:“夜义贤兄、王兄,不意你我还能重逢!夜义兄,前日在洛口听君汉贤兄说你受伤了,伤势可好了么”

张夜义抬了下胳臂,笑道:“有劳大将军挂念,已无大碍。大将军,黄公时常思念大将军,每每酒后慨叹不知能否再会。前日大将军与黄公洛口相见,想来必是把酒饮欢。可惜末将身在偃师,不然一定要给大将军敬上几杯酒。”

姓王的这将接口笑道:“大将军既至偃师,营中已为大将军备下接风宴,何愁没有敬酒之机”

徐世绩虽是新降,但他身份不同,一则,是瓦岗旧日的大头领,再则,是李善道的大舅子,故季伯常等人对他,都是格外恭敬。而徐世绩亦极谦和,又客气地问过余下迎接诸将的姓名,一一与他们见礼,并不以他是李善道的大舅子自居,也不以这些将校多只是中级将领而就将他们看轻。季伯常等随之,又与王宣德见礼。两下礼毕,季伯常便请徐世绩入营。

到了营中,徐世绩沿途所见,营地布置的井然有序,偌大营地,不见有兵士乱走,巡营将士精神抖擞,心中不觉暗叹:“季伯常、张夜义等部,非汉军精锐,亦无大名在外,而却筑营井然,军纪严明,魏公之败,难怪之事。”

中军帐内,宴席果已备好。

季伯常请徐世绩上座,徐世绩再三推辞,反请王宣德主座,王宣德坚辞不受。

最终徐世绩只得就座。

待得酒菜上来。

季伯常起身说道:“大将军,营中仓促,酒食简陋,请大将军勿怪。”端起酒杯,就要敬酒。

徐世绩也站起了身,却未端酒,取了茶水在手,说道:“诸公盛情,仆深惭之。然请诸公听俺一言。世绩今奉大王之令,赶来偃师,系为劝降单大兄。王世充引兵数万,已出洛阳,此事诸公已知。虽然现王世充复折兵而还,然亦尚未还洛阳,仍留驻洛阳城东,显是犹有窥我虚实,尚存渔利之念,未死夺偃师、洛口之心。因劝降单大兄一事,刻不容缓。俺意,今日俺便前往劝降。此宴,便以茶代酒,待偃师降后,愿再与公等痛饮。何如”顿了下,又补充笑道,“且世绩素知大王军法,营中禁酒。大王之军法,世绩亦不敢违。”

却这徐世绩不敢违李善道军法,季伯常等自然更不敢。

之所以设酒,主要因为徐世绩的身份不同,若换个别将来,季伯常等肯定不会置酒。听了徐世绩此话,季伯常等便不再进劝,各将酒放下,俱起身,举茶碗在手,与徐世绩共饮了一杯茶水。季伯常令从吏将酒瓮搬走,等徐世绩坐下,改而殷勤劝菜。

在座大都是武将,胃口好,也不讲究虚礼,吃得快,风卷残云,不多时,已然饭毕。

撤下酒宴,各喝过茶水漱口,季伯常话转正题,就顺着徐世绩开席前所说“今日便往劝降”,问他说道:“敢问大将军,打算怎么劝降单雄信”

徐世绩说道:“俺意单骑入城,当面劝降。”

季伯常、张夜义等闻言,皆吃一惊。

张夜义脱口而出,说道“大将军,不可!”

徐世绩笑道:“贤兄是担心俺的安危”

张夜义说道:“正是。大将军,单二郎与大将军、末将等虽然有旧,但河阳历战,血流成河,彼此早已成仇。大将军今若入城,虽以精卒护从,犹尚不可,况乎孤身而入一旦有变,如何是好末将等没法向大王交代,受大王处罚尚轻,大将军倘使身遭不测,悔之晚矣!”

季伯常也劝道:“大将军,一如张将军所言。单雄信者,虽与大将军有谊,然此前黄公数次招降,他皆不从,宁肯刀兵相见,血战河阳;又与黄公阵中相见之际,竟以暗箭射之,亏得张将军护卫,黄公方才免难。由此足见,其人寡情薄义。大将军今若孤身入城,委实凶险,万万不可。何不如大将军亲笔书信一封,末将等择能射者,射入城中其若肯降,见得大将军书信,自便降之;若不肯降,则即便大将军亲身入城,恐亦无用。”

徐世绩摆手笑道:“公等所言,固然有理,然单大兄此前为何不降者,确也有他的苦衷在内。自上瓦岗,单大兄便与俺交情莫逆。今若俺亲自入城,当面劝之,他必肯降。至若俺身之安危,不必多虑。“

季伯常、张夜义还要再劝。

王宣德开口说道:“诸公不必多言。徐公入城劝降之事,大王已知。”

原来李善道已同意徐世绩的劝降方式。

季伯常、张夜义劝徐世绩不要进城的缘故,正是张夜义所说,担心如果徐世绩陷在城中,他们会受到李善道的责罚。

现下既知李善对此都无异议,他们便就不复再做多劝了。

季伯常问道:“大将军意既已决,大王亦允准,末将等不敢再劝。不知大将军打算何时入城”

徐世绩望了望帐外天色,才刚过了午时未久,振袖起身,说道:“王世充随时可能进兵偃师,单大兄早一日归降,早一日安心。事不宜迟,俺这便进城!”

季伯常等倒也知他为何这般急切。王世充的威胁只是个次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徐世绩作为新降之将,急需立功证明自己。乃众人都随他起身。

徐世绩卸去轻甲,换上便服,收拾停当,便即出营。果是一个随从不带,在辕门口,与王宣德、季伯常、张夜义等一拱而别,翻身上马,就单骑驰向数里外的偃师城。

季伯常等望着他孤身远去的背影,相视赞叹了几句。

随之,季伯常下令各营,分出步骑一部,在各自营前列阵,为徐世绩壮声势,且不必赘述。

……

只说徐世绩迎着渐带些暖意的春风,纵马来到偃师城的城壕外,勒定了马,放声向城内高呼:“吾徐世绩也,请与单大将军一见!”

城上守军早见他单骑而来,本要放箭,听得呼喊,守将探头细看,认出确是徐世绩,忙高声回应:“请大郎稍待,小人等这就禀报大将军!”随即严令守军不得放箭,匆匆下城禀报。

很快,单雄信来到城头,疾步至垛口边,望之,的确是徐世绩,登时又惊又喜,大声问道:“大郎,你怎来了”

——房彦藻此前,多次与他传檄,令他突围,到兴洛仓城会合。他没有回复,但实际上不是没有收到房彦藻的来令。汉军现在城外的诸军,只有万余,怎可能将城围牢外边的消息他还是能收到些的。只不过单雄信非是愚辈,他已经看出李密败局已定,且兴洛仓城外当时的汉军兵马,黄君汉、赵君德两部的大半,加上王须达部、罗龙驹等营,远比偃师城外的汉军还要多得多,故不愿再去兴洛仓城,才没有理会房彦藻的传檄。既能与外界通消息,李密惨败管城、继又洛口失陷之讯,他自也已知晓。因这时见到徐世绩,他乃这般惊喜交加。

徐世绩高声应道:“大兄,我从洛口而来!有肺腑之言,愿当面陈述。请大兄放我进城。”

单雄信片刻不做犹豫,立即下令:“快开城门,迎大郎入城!”亲自下城,到城门口,等城门打开,迫不及待地快步而出,至吊桥内侧桥头,迎上了徐世绩。

徐世绩牵马而到,松开缰绳,两人的手一下握住。

“大郎!”单雄信仔细打量徐世绩,“日前闻管城、洛口相继失守,正忧心魏公与你安危,不想今日得见!”见徐世绩毫发无伤、精神饱满,又问道,“城外皆是汉军,大郎如何到的城下”

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了。

他虽然因到底是被困在城中,这几天得到的零散消息中,只是大略知了管城、洛口失陷,没有听说徐世绩投降之事。可徐世绩怎么能来到城下,原因自是不言而明。

徐世绩喟叹一声,说道:“大兄,你我先进城中,俺再与你细说。”

单雄信说道:“对,对,先进城,先进城。”一叠声吩咐从将,“赶紧去县寺备宴!俺要与大郎痛饮!”望了眼远处正出营列阵的汉军,便与徐世绩共入城去。

入得城内,穿过街巷,到了小城内的县寺,两人把手而进,登到堂上。

备宴的命令已提前下到,从吏、仆婢忙得不可开交,流水也似,往堂上置办酒宴所需的餐具、饮具,并及先已奉上果脯、点心诸物。

徐世绩说道:“大兄,酒宴不急,俺有要紧之事,先与兄说。”

单雄信从谏如流,连连点头,说道:“好,好,你我到侧塾稍坐,等酒宴备好,再饮不迟。”

两人携手,转入堂侧厢房。

从将、从吏都被留在外头,只他两人在室内对坐。

徐世绩说道:“管城、洛口俱已被汉军攻陷,魏公麾下十余万兵马,全军覆没。魏公、房长史虽得出逃,至今不闻消息。这些事,大兄应都已知”

既无外人在场,单雄信就也不掩饰,说道:“不瞒大郎,这些俺都已知。但管城、洛口怎么失陷的具体情形俺却不知。魏公得脱此讯,俺之前也没听说,这是头次听你说起。——魏公得脱,之后何如一直到现下,都还不闻消息么另外还有,孟、裴诸公,祖君彦、郑颋等人,秦琼、程咬金、罗士信诸将,现又下落何如还有你,大郎,你是”

徐世绩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献西城、城西营与汉军,引汉军从西城门进城,管城遂为汉军攻克的经过与他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城东营溃后,孟公欲突围,中乱箭而死;裴公时在营南,未随魏公突围,献营汉军;秦琼伤重未愈,为汉军搜擒得之,程咬金、罗士信诸将也都被擒;吴黑闼、牛进达等将为苏定方、薛万淑等杀之。汉军入城后,祖公大腿负伤,行之不得,靠树而坐,大骂不休,被裴虔通部将踹中心窝,当场身死,而后汉王檄令传到,令不得杀害祖公,惜乎已晚。郑公初避入城中寺中,题诗一诗,云‘幻生还幻灭,大幻莫过身。安心自有处,求人无有人’。旋为汉军擒之。至若其它文武诸公,或死乱中,或被擒获。”

单雄信谁个不熟悉一场惨败,或死或成俘虏,各个落个此等下场。他戚然不语。

徐世绩继续说道:“汉军克管城后,休整一日,挥师洛口。兵至洛口,三日而攻,半日即破。魏公、房长史虽再度脱身,然至今音讯全无。此适与大兄已然讲过。”他握紧单雄信的手,与他目光相对,恳切地看着他,说道,“大兄,魏公已败亡矣,大兄尚不速降,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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