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晨雾裹着松针的寒气,往聚灵池的方向漫。我们踩着被露水打湿的石阶往上走,小望的铜铃突然在背包里叮当作响,铃音撞在前方的岩壁上,弹回些细碎的光点——是地脉灵体在指路。光点落在块不起眼的青石上,石面的青苔里嵌着个五角星,用工兵铲拨开青苔,露出下面的凹槽,正好能放进守脉令。
守脉令嵌进去的瞬间,青石突然往下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里飘出股熟悉的腥气,是灵鱼的味道。老油条举着手电筒往里照,光柱里浮动着些金色的鳞片,显然是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养的灵鱼后代:“胖爷我就说这地方有宝贝!灵鱼往哪游,哪就有好东西。”
洞口往下的石阶上沾着些银白色的黏液,是灵鱼的卵,顺着石阶往下延伸,显然是在给我们引路。走了约莫五十级台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水潭就是聚灵池,池里的灵鱼正围着块漂浮的青铜镜碎片打转,碎片上的纹路是镇魂镜的一角。
“又找到一块!”我脱了鞋跳进池里,水潭不深,刚没过膝盖,水底的淤泥里嵌着些生锈的箭头,是三百年前镇煞司与煞气战斗时留下的。灵鱼见我靠近,突然往池底钻,露出下面的暗格,暗格里的木箱上刻着“吴承安亲封”,箱锁的形状是白灵的玉佩。
玉佩刚碰到锁,木箱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装着本泛黄的册子,是《镇煞司煞气图谱》,最后一页画着血煞残魂的样子,旁边标注着“畏镇魂镜金光,惧安魂花根须”。册子的夹页里藏着半张地图,画着秦岭深处的一座废弃道观,标注着“血煞残魂藏匿处”。
白灵的玉佩突然泛出红光,往地图上的道观位置指去:“白衣姐姐说,那座道观是三百年前的镇煞司分舵,里面的三清像里藏着镇魂镜的另一块碎片。你看地图角落的标记,是个铜铃,和小望的一模一样。”
池里的灵鱼突然躁动起来,往石室的另一侧游去,那里的岩壁上有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的藤蔓里缠着些青黑色的毛发——是血煞的残魂留下的!老油条举着工兵铲跟过去,藤蔓后面的甬道里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是被煞气污染的灵鱼血,液体在地面上汇成个箭头,指向更深处。
甬道尽头的道观果然废弃已久,三清像的泥胎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青铜骨架,左首的老君像手里的拂尘柄是空的,里面藏着个铜匣,匣盖上的纹路是五灵守护阵。我把找到的两块镇魂镜碎片嵌进阵眼,铜匣突然发出“嗡”的声响,匣里的守脉心灯火苗暴涨,照亮了整个道观,三清像后面的石壁上渗出些青黑色的雾气——血煞残魂就在里面!
“总算找到正主了!”老油条往雾气里撒了把灭煞粉,粉末燃起的金色火焰中,血煞残魂的轮廓渐渐清晰,比在洛河见到的小了许多,却更狰狞,三只眼睛里都冒着红光,尤其是第三只眼,正死死盯着我们手里的镇魂镜碎片。
白灵往地上撒了把安魂花种子,种子遇血煞的邪气竟瞬间发芽,根须往雾气里钻,缠着残魂的腿:“白衣姐姐说,安魂花的根须能吸收煞气,三百年前她就是用这个困住血煞的。”她的玉佩飞至残魂头顶,红光在雾气里凝成个网,网眼里的光点是被残魂吞噬的地脉灵体。
小望的铜铃突然剧烈震动,铃音在道观里回荡,血煞残魂的动作明显变慢,第三只眼里的红光渐渐暗淡——是铜铃的声音在压制煞气!我举起守脉心灯,灯苗的金光往残魂的第三只眼射去,残魂发出刺耳的嘶吼,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就是现在!”老油条把最后一包炸药扔进雾气里,引线在金光中燃得飞快,“让它尝尝胖爷的厉害!”爆炸声响起时,血煞残魂的身体彻底溃散,化作无数青黑色的粉末,被安魂花的根须吸收,道观的地面上露出块新的镇魂镜碎片,正好能拼进我们手里的碎片。
三清像的底座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暗格,里面的木盒里装着块龙形玉佩,玉身上的纹路与玄沧的鳞片一模一样,显然是三百年前玄沧送给镇煞司的信物。玉佩接触到守脉令的瞬间,整个道观开始震动,石壁上的砖块纷纷落下,露出后面的甬道,甬道尽头的微光里,隐约能看见座石塔。
“看来还有宝贝!”老油条扛起工兵铲就往前冲,甬道的地面上刻着五灵守护阵,阵眼的位置空着,显然是在等我们集齐所有信物。我把新找到的镇魂镜碎片拼好,镜面映出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三百年后的自己正站在这座石塔里,手里举着完整的镇魂镜,对着我们的方向微笑。
石塔的底层堆满了镇煞司的旧物,生锈的刀枪、褪色的旗帜、还有些没开封的灭煞粉,最显眼的是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的灰烬中嵌着颗金色的珠子,是聚灵池的灵核,珠子上的裂纹正在慢慢愈合,显然是吸收了血煞残魂的煞气。
老油条往鼎里撒了把安魂花粉,灵核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了石塔二层的入口,楼梯上的台阶刻着守脉人的名字,从吴承安排到我们,最后几个台阶还是空白的:“胖爷我的名字必须刻在最上面!”他边往上爬边嚷嚷,“三百年后的小家伙看到,就知道谁是前辈!”
二层的石壁上画着镇煞司的历史,最后一幅画里,吴承安正往石塔里放东西,手里的镇魂镜还缺最后一块碎片,旁边站着个年轻人,手背上的月牙胎记与我一模一样——是爷爷的父亲!“原来咱们家的守护血脉早就连着了。”我摸着壁画上的胎记,突然明白爷爷为什么总说“守脉不是使命,是宿命”。
石塔的窗台上摆着个陶瓮,瓮口的红布上绣着五灵守护阵,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些透明的液体,是灵鱼的胆汁,标签上写着“可解百种煞气毒”。老油条往嘴里倒了口,咂咂嘴说:“跟胖爷我泡的安魂花酒一个味儿!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也是个好酒量。”
小望的铜铃突然在石塔顶层响了起来,铃音穿过塔尖,往秦岭深处荡去,远处的山谷里传来回应,是地脉灵体的共鸣。我们爬上顶层,发现这里的石桌上摆着套崭新的守脉人信物,显然是留给三百年后的守护者的,旁边的纸条上写着“镇魂镜最后一块碎片,藏于归墟玄沧巢穴”。
“看来还得去趟东海。”我把纸条折起来塞进怀里,石桌的抽屉里藏着张海图,标注着归墟的位置,旁边画着玄沧的样子,龙角上的琥珀里嵌着镇魂镜的碎片——正是我们要找的最后一块。
白灵的玉佩往海图上一贴,红光映出三百年后的归墟:玄沧正围着群年轻人游,其中一个人举着最后一块镇魂镜碎片,往我们的方向挥手,显然是在等我们过去。“白衣姐姐说,玄沧一直在等守脉人集齐信物,三百年的等待,就为了这一刻。”
石塔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隆隆的雷声,显然是地脉灵体在庆祝血煞残魂被净化。老油条往石塔的裂缝里塞了些炸药:“胖爷我给三百年后的小家伙留个记号,等他们来的时候,一炸就知道咱们来过!”他突然指着塔顶的避雷针,上面缠着根红布,布上的字迹是吴承安的,“‘守脉人,四海为家,天地为庐’——说得真好!”
我们站在塔顶往下看,秦岭的云雾正在散开,聚灵池的方向泛着金光,是灵核在修复地脉。远处的废弃道观已经坍塌,变成了片绿地,安魂花的种子正在那里发芽。我知道,血煞的残魂虽然被净化了,但还有最后一块镇魂镜碎片在等着我们,归墟的玄沧还在等着我们,三百年后的守护者还在等着我们,而这一切,都只是守护路上的又一段风景,像秦岭的山脉一样连绵不绝,没有尽头,也永远不会有尽头。
东海的浪涛拍打着船舷,咸腥的海风裹着龙涎香往船舱里钻。老油条正蹲在甲板上擦拭工兵铲,铲头的凹槽里嵌着片玄沧的伴生鳞,是我们从秦岭出发前,守脉令突然发烫指引我们找到的——鳞片上的纹路能映出归墟的位置,此刻正泛着金光,指向东南方向的无名岛。
“胖爷我查了海图,那片海域三百年前就是禁地,渔民说晚上能听见龙吟,还说水里有会发光的鳞片。”老油条往嘴里灌了口安魂花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滴,落在鳞片上,竟在甲板上凝成个五角星,“这老玄沧肯定是故意的,用龙涎香给咱们留路标呢。”
白灵的玉佩悬在船桅上,红光在海雾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归墟:玄沧的巢穴前搭着座木桥,几个年轻人正往龙穴里走,手里举着的镇魂镜碎片在阳光下闪烁,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有月牙胎记,正弯腰捡起块发光的鳞片,正是我们现在盯着的这片——是跨越时空的鳞片共鸣。
船行至无名岛附近时,海面突然浮起些金色的光点,是玄沧的幼龙在引路,小龙的龙角上缠着红布,布上的纹路是五灵守护阵,显然是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系的。小望摇响铜铃,铃音与龙啸声交织,在海面上荡出圈圈涟漪,无名岛的沙滩上突然亮起排火把,是地脉灵体点燃的指引灯。
岛上的丛林里长满了奇怪的植物,叶片像龙鳞,根茎缠着金色的丝线,显然是吸收了玄沧的灵力长成的。老油条用工兵铲劈开挡路的藤蔓,藤蔓的断口处渗出些绿色的汁液,在地面上汇成箭头,指向丛林深处的山洞——洞口的岩壁上刻着“玄沧巢穴”,旁边的凹槽正好能放进守脉令。
守脉令嵌进去的瞬间,山洞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玄沧庞大的身影在洞深处晃动,龙鳞反射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洞壁上的壁画里,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正往玄沧嘴里塞镇魂镜碎片,显然是在让它帮忙保管。玄沧看见我们,突然喷出股龙涎香,香雾里浮出块青铜镜碎片,正是我们要找的最后一块!
“总算齐了!”我接过碎片,往之前的镇魂镜上一拼,镜面瞬间爆发出金光,照得整个山洞一片透亮,镜面上的纹路开始流动,在中央凝成个旋转的太极图——是镇魂镜的完整版!镜面映出的景象让我们都屏住了呼吸:三百年前的吴承安、爷爷、我们,还有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所有人的身影都在镜面上重叠,手里的信物同时发光。
玄沧突然往洞深处游去,龙尾扫过的地方,岩壁上露出个暗格,里面的木箱上刻着“镇煞司秘宝”,箱里装着件黑色的铠甲,甲片上的纹路是五灵守护阵,头盔的护面镜竟是块镇魂镜的碎片,显然是用多余的材料打造的。“胖爷我穿上这个,煞气见了都得绕着走!”老油条把铠甲往身上套,甲片与守脉令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
山洞的另一侧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是新的通道被打开了,通道里的石阶上嵌着些金色的鳞片,是玄沧的伴生鳞,显然是在邀请我们往更深处走。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出现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的火焰正燃烧着,火苗泛着红光——是守脉心灯的灯油,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竟把心灯也藏在了这里。
白灵往鼎里添了些安魂花蜜,火苗突然暴涨,照亮了石室四周的壁画,上面画着镇魂镜的由来:三百年前,镇煞司集合五灵之力铸造镇魂镜,分七块碎片交由各地地脉灵体保管,只有守脉人才能集齐,镜成之时,可净化天下煞气。壁画的最后一幅里,完整的镇魂镜正悬在中原地脉的上空,下面的守脉人碑前站满了人,从吴承安排到我们,再到三百年后的守护者,像条没有尽头的锁链。
“原来这才是守护的真相。”我摸着镜面上的纹路,“不是某个人的战斗,是一代代守脉人的接力。”玄沧的头突然探进石室,龙角上的琥珀里嵌着张纸条,是三百年前的吴承安写的:“镇魂镜需以守脉人血脉激活,激活后可映照所有煞气踪迹,切记,镜在人在,镜亡人亡。”
石室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石台下的暗格自动打开,里面的木箱里装着些新的守脉人信物:刻着五角星的工兵铲、嵌着龙鳞的玉佩、缠着红布的铜铃,显然是留给三百年后的守护者的。老油条往箱子里塞了包自己配的灭煞粉:“让他们尝尝前辈的手艺!”
山洞外突然传来隆隆的雷声,海面上掀起巨浪,显然是血煞的余孽在反扑。我举起完整的镇魂镜,镜面的金光往海面射去,巨浪里的青黑色雾气瞬间消散,露出下面的群煞气,正往中原的方向逃——玄沧见状,突然跃出山洞,龙尾扫过的地方,海水都变成了金色,将煞气牢牢困住。
“胖爷我来帮忙!”老油条往海里扔了捆炸药,引线在龙涎香的雾气里燃得飞快,爆炸声响起时,煞气的惨叫声与龙吟声交织,在海面上回荡。白灵的玉佩往镇魂镜上一贴,红光与金光融合,在海面上凝成个巨大的五角星,将所有煞气困在里面,煞气接触到星光,纷纷化作金色的粉末,被灵鱼吞噬。
石室里的地脉灵体突然躁动起来,往石壁的裂缝里钻,裂缝后面的甬道里渗出些金色的汁液,是地脉精气,顺着甬道往中原的方向流去——显然是在传递镇魂镜激活的消息。小望的铜铃突然剧烈震动,铃音在甬道里荡出回声,映出三百年后的守脉人碑:那里的安魂花海正在绽放,每个花苞里都藏着个小小的五角星,与镇魂镜的光芒呼应。
“看来咱们得赶紧回中原。”我把镇魂镜收好,石台上的青铜鼎突然发出“咔嗒”的声响,鼎底的暗格里露出张地图,画着中原各地的煞气残留点,最后标注着“洛阳老宅地下,有镇煞司总舵”。地图的边角绣着朵安魂花,花蕊里缝着根银色的发丝,是白灵的先祖留下的——发丝上的灵力与白灵的玉佩产生共鸣,映出总舵的景象:无数守脉人信物在发光,显然是在等我们回去。
玄沧突然往我们的船边游去,龙背正好能当跳板,显然是想送我们一程。老油条踩着龙鳞跳上船,往玄沧嘴里扔了块安魂花饼:“谢了老伙计!等胖爷我回洛阳,给你捎两坛好酒!”玄沧低吼一声,往东海深处游去,龙尾扫过的浪涛里,浮出些金色的光点,往中原的方向飘——是它送给守脉人的祝福。
船行至长江口时,守脉令突然从怀里跳出来,往北岸的方向飞去。我们乘救生艇追过去,发现岸边的芦苇荡里藏着座废弃的驿站,驿站的地窖里有个木盒,里面装着镇煞司总舵的钥匙,钥匙上的纹路是五灵守护阵,显然是三百年前的校尉特意留下的。
老油条把钥匙往驿站的门锁里一插,门“嘎吱”一声开了,里面的石墙上挂着幅巨大的中原地脉图,图上的红点正在闪烁,是各地残留的煞气:“看来回去有的忙了。”他往地图上的洛阳位置拍了拍,“胖爷我先去总舵看看有啥宝贝,你们跟上!”
驿站的后院里,三百年前的安魂花种子正在发芽,嫩芽上的露珠里映出洛阳老宅的景象:祠堂的供桌上,完整的镇魂镜正泛着金光,旁边的守脉心灯燃烧得更旺了,灯苗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无数个守脉人的身影在跳动。
白灵的玉佩往嫩芽上一贴,红光里浮着三百年后的画面:个手背上有月牙胎记的年轻人正往总舵的石墙上挂新的地脉图,图上的红点已经少了很多,旁边的纸条上写着“下一站,极北冰原”。“看来净化煞气的路还长着呢。”白灵轻声说,“但至少我们知道,三百年后的人会继续走下去。”
小望的铜铃在船头轻轻作响,铃音顺着长江的水流往中原钻,地脉深处传来回应,是守脉人碑前的铜铃在共鸣。我望着洛阳的方向,能感觉到镇魂镜在怀里发烫,守脉令的光芒与地脉精气交织,在天空中凝成个巨大的五角星——是五灵守护阵的完整版,正往中原的每个角落扩散。
远处的归墟方向还能听见玄沧的龙吟,极北冰原的寒风顺着地脉气流往南飘,南疆的竹灵气息在风中若隐若现,秦岭的灵鱼正往东海游来——所有的地脉灵体都在往中原汇聚,像在参加一场守护的盛会。
老油条已经扛着工兵铲往驿站外跑,“胖爷我去备马车!回洛阳喝胡辣汤,加三倍牛肉!”白灵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红光,映出总舵里的景象:无数个新的守脉人信物正在发光,等着我们去激活,等着三百年后的人去继承。
我握紧怀里的镇魂镜,镜面映出的未来里,守脉人碑前的队伍越来越长,从洛阳一直排到归墟,从三百年前一直排到无尽的未来。这路还很长,这仗还没打完,这故事还得继续往下写,没有结尾,也永远不会有结尾。
洛阳城的槐花刚落尽,镇煞司总舵的青石板就渗出些暗红色的汁液,顺着地脉的纹路往祠堂的方向爬。我用镇魂镜照过去,汁液里浮出些模糊的影子——是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正在往石板下埋东西,为首的人腰上挂着块与我同款的玉佩,手背上的月牙胎记被烛火映得发亮。
“吴畏,你看这石缝里卡着啥!”老油条举着工兵铲从总舵深处跑出来,裤脚沾着灰,“胖爷我在北厢房的地基下刨着个铜匣子,锁眼的形状跟你那镇魂镜的中心一模一样。”他把个锈迹斑斑的匣子扔在供桌上,匣身的浮雕是五灵守护阵,阵眼的位置空着,显然在等完整版的镇魂镜。
镇魂镜刚贴上锁眼,铜匣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枚巴掌大的青铜令牌,牌面刻着“镇煞司统领”,背面的纹路能与守脉令严丝合缝。令牌接触到守脉令的瞬间,总舵的十二根立柱突然发出金光,柱身上的暗格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卷宗——是三百年前所有煞气的详细记录,最后一卷的封皮上画着个黑色的漩涡,旁边标注着“终极煞源”。
白灵的玉佩悬在卷宗上方,红光在封皮的漩涡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景象:群年轻的守护者正围着这卷卷宗讨论,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举着铜铃,铃音与我们现在的铜铃产生共鸣,在卷宗上荡出圈圈涟漪。“白衣姐姐说,这终极煞源藏在秦岭与中原的地脉交汇处,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没能彻底净化,只能用五灵守护阵暂时封印。”
小望的铜铃挂在总舵的横梁上,铃音被卷宗的墨香裹着,往地脉深处钻得更欢了:“地脉灵体说,三百年后的封印已经松动,煞气正顺着隐脉往洛阳城爬,那些年轻人正在找咱们留下的布阵图。”他指着卷宗里的夹页,那里画着张残缺的地图,标注着五个阵眼的位置,最后一个阵眼的标记被虫蛀了,只留下半个铜铃的轮廓。
总舵的西厢房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书架倒塌的声音。我们冲过去时,发现倒塌的书架后面露出道暗门,暗门上的锁是用竹灵芯和冰灵泪混合铸造的,锁孔里嵌着些金色的粉末——是龙鳞粉,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用龙涎香封过门。老油条往锁孔里撒了把安魂花粉,暗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石台上摆着个青花瓷瓶,瓶身的釉彩里嵌着镇魂镜的碎片纹路。
“这瓶子里装的是啥?”老油条刚要去碰,就被白灵拦住了:“白衣姐姐说,里面是‘定煞水’,三百年前用五行灵物的精髓炼制的,能让煞气暂时失去行动力。你看瓶底的刻字,是吴承安的笔迹,写着‘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开’。”她的玉佩往瓶身上一贴,红光在釉彩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地脉交汇处:年轻的守护者正往煞气里泼定煞水,水花溅起的地方,煞气像被冻住似的凝固了。
总舵的天井里突然长出些金色的藤蔓,藤叶上的露珠映出五灵守护阵的图案,显然是地脉灵体在给我们指路。藤蔓缠绕的石桌下,老油条用工兵铲撬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的暗格里藏着个木盒,里面装着五根刻着符文的桃木钉,钉头上的纹路分别对应龙鳞、安魂花、竹灵芯、冰灵泪和守脉令——是布阵用的法器。
“胖爷我就说吴承安这老小子藏着好东西!”老油条把桃木钉往石桌上一拍,钉子突然发出金光,在桌面上拼成完整的五灵守护阵,阵眼的位置浮出块青铜镜,镜面里的我们正在往秦岭的方向走,身后跟着群模糊的人影,显然是三百年后的守护者,“看来这阵得咱们和三百年后的小家伙一起布才行。”
守脉令突然从供桌上跳下来,往总舵的地牢方向飞去。地牢的石阶上沾着些青黑色的霉斑,是煞气的残留物,霉斑在镇魂镜的金光下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化作金色的粉末。地牢最深处的石壁上刻着行血字:“煞源之核,需用守脉人血脉融合五灵信物方能封印”,落款是“镇煞司最后一任统领”——字迹与爷爷的笔记如出一辙。
石壁的暗格里藏着个水晶球,球里的影像让我们都愣住了:三百年前的镇煞司统领正在往煞源之核里注射心头血,他的手背上有个月牙胎记,与我现在的位置完全重合。水晶球接触到我的指尖,突然爆发出红光,映出三百年后的画面:个手背上有同样胎记的年轻人正站在石壁前,手里举着的守脉令与我们的在红光里融为一体。
“原来这血脉从来没断过。”我摸着石壁上的血字,能感觉到地脉传来的轻微震动,像在催促我们行动。老油条往暗格里塞了包新配的“灭煞神粉”,粉末里混着龙鳞粉、安魂花粉和守脉人的指甲灰:“胖爷我这宝贝三百年不失效,等他们打开暗格,保管让煞气哭爹喊娘。”
总舵的钟楼突然响起钟声,是三百年前的镇煞司警报系统被激活了!我们爬上钟楼,发现齿轮组里卡着片青铜镜碎片,正是卷宗地图上缺失的那半个铜铃标记。碎片嵌进镇魂镜的瞬间,钟楼顶端的铜钟突然自动敲响,钟声震得地脉都在颤,洛阳城的每个角落都传来回应:归墟的玄沧喷出金色的水柱,极北的冰灵结成五角星的冰墙,南疆的竹灵缠成防护网,秦岭的古树垂下根须——所有地脉灵体都在为封印煞源做准备。
钟楼上的了望镜里,能看见洛阳城外的隐脉入口正在冒黑气,是煞源的先锋部队突破了浅层封印。白灵的玉佩往了望镜上一贴,红光与镇魂镜的金光融合,在镜片里映出完整的布阵图:五个阵眼分别在守脉人碑、聚灵池、归墟岸边、极北冰原和总舵天井,每个阵眼都需要对应的信物激活。
“看来得兵分五路。”我把桃木钉分给大家,“老油条去归墟,带着龙鳞和灭煞粉;白灵去极北,用冰灵泪和玉佩;小望守总舵,铜铃不能离身;我去秦岭聚灵池,带着镇魂镜和守脉令;最后一个阵眼,留给三百年后的守护者。”
老油条往背包里塞了两捆炸药:“胖爷我顺便去看看玄沧那老伙计,让它也出份力!”他突然指着钟楼的横梁,那里刻着行小字,是吴承安的笔迹:“当五阵齐开时,守脉人碑会浮现历代统领的影子,与现世守护者并肩作战”——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石榴,里面藏着颗五角星。
离开总舵时,祠堂的石榴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洞里的铜铃飞出来,往守脉人碑的方向飘去。我们追过去时,发现碑前的安魂花海正在枯萎,花心的露珠里映出煞源的影子,正往中原的地脉钻。镇魂镜的金光往花海一照,枯萎的花朵突然重新绽放,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守脉人的名字,从吴承安排到三百年后的空白处。
“地脉灵体在帮我们争取时间。”白灵往花瓣上撒了把安魂花粉,“白衣姐姐说,这花海能挡住煞源七天,七天后要是布不好阵,洛阳城就会被煞气吞噬。”她的玉佩突然飞向极北的方向,红光在天空中划出条红线,“我的路开始指引了,咱们七天后在总舵汇合。”
小望的铜铃突然响得急促起来,铃音里混着地脉灵体的警告:“它们说煞源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正在往各个阵眼派追兵!”他往总舵的方向跑,“我去启动天井的阵眼,你们快出发!”铜铃的余音在守脉人碑前回荡,碑上的名字开始闪烁,像在为我们送行。
老油条扛着工兵铲往归墟的方向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胖爷我这一路得顺道挖点宝贝,三百年后的小家伙看到,就知道前辈多厉害。”他往守脉人碑前撒了把龙鳞粉,粉末在地上凝成个大笑脸,“给他们留个念想!”
我最后看了眼洛阳城的方向,总舵的钟楼还在隐隐作响,守脉人碑的光芒与归墟、极北、秦岭的方向遥相呼应,像五颗正在亮起的星辰。镇魂镜在怀里发烫,守脉令的五角星纹路与地脉的跳动同频,显然是在积蓄力量。
远处的秦岭方向传来灵鱼的跃水声,归墟的浪涛拍打着礁石,极北的寒风卷着冰屑——所有地脉灵体都在行动。我知道,这七天会是最艰难的战斗,五灵守护阵的成败关系着中原地脉的存亡,而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正在某个时空里,等着与我们完成这场跨越时空的接力。
往秦岭去的路上,地脉的震动越来越频繁,路边的安魂花开始往土里钻,显然是在躲避煞气。镇魂镜的金光在前方开路,镜面里的三百年后越来越清晰:个年轻人正往聚灵池里放最后一块信物,他的手背上有个月牙胎记,与我重叠的瞬间,镜面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整条山路。
这战斗才刚刚开始,封印煞源的路还很长,五灵守护阵的光芒需要我们与三百年后的守护者共同点燃。总舵的钟声还在响,守脉人碑的名字还在闪,地脉的跳动还在继续——这故事,会在阵眼的光芒里继续往前推进,在守脉人的脚步声里继续往下写,没有终点,也永远不会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