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脉人碑前的时空沙漏流转到第三百圈时,安魂花海突然长出种奇异的植物,茎秆上的叶片是青铜镜的形状,叶脉里流淌着金色的汁液——是时空灵力与地脉精气的混合体。我摘下片叶子,指尖刚触到叶尖,叶片就“嗡”的声震颤,叶脉里的汁液凝成个微型沙漏,沙粒上的纹路是所有守脉人的名字,从吴承安排到三百年后的空白处。
“吴畏快看!总舵的房梁在掉金粉!”老油条举着工兵铲从祠堂跑出来,头顶沾着些金色的颗粒,“胖爷我在横梁上刨着个木盒,盒盖的浮雕是十三地支的图案,跟你这叶片上的纹路严丝合缝!”他把木盒往守脉人碑上放,盒底的凹槽正好能嵌进微型沙漏,沙漏刚落位,木盒就“咔嗒”弹开,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牌面刻着“时空守脉使”,背面的纹路能与十二地支令同时咬合。
令牌接触到地支令的瞬间,守脉人碑突然发出金光,碑身上的暗格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卷宗——是所有时空的煞气记录,最后卷的封皮上画着个旋转的莫比乌斯环,旁边标注着“时空煞源”。白灵的玉佩悬在卷宗上方,红光在环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景象:群年轻人正围着这卷卷宗讨论,其中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举着铜铃,铃音与我们的铜铃、三百年前的铜铃产生三重共鸣,在卷宗上荡出螺旋状的涟漪。
“白衣姐姐说,这煞源藏在时空的褶皱里,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没能找到它的本体,只能用十三地支令暂时封印。”白灵指着卷宗里的夹页,那里画着张立体地图,标注着十三个封印点的位置,最后个点的标记被时空乱流侵蚀了,只留下半只青铜沙漏的轮廓。小望的铜铃挂在新长的奇异植物上,铃音被金粉裹着,往时空褶皱的方向钻得更急了:“地脉灵体说,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正在找咱们留下的补全图,他们的铜铃里嵌着咱们的铃舌碎片和三百年前的铃舌碎片,是想让铃音在所有时空共振。”
总舵的西厢房突然传来“哗啦”声,是书架被时空乱流撞塌的声音。我们冲过去时,发现倒塌的书架后面露出道暗门,暗门上的锁是用龙鳞粉、竹灵芯、冰灵泪混合铸造的,锁孔里嵌着些银色的粉末——是时空沙粒,三百年前的校尉肯定用镇魂镜的光芒封过门。老油条往锁孔里撒了把安魂花粉,暗门“吱呀”声开了,里面的石台上摆着个琉璃盏,盏身的纹路里嵌着十三地支令的碎片,中心的凹槽空着,显然在等完整版的“时空守脉使”令牌。
“这盏里装的是啥?”老油条刚要去碰,就被白灵拦住了:“白衣姐姐说,里面是‘定空液’,三百年前用十二地支令的灵力和时空沙漏的沙粒炼制的,能让时空乱流暂时稳定。你看盏底的刻字,是吴承安的笔迹,写着‘非到时空错位不可开’。”她的玉佩往盏身上贴,红光在纹路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时空褶皱:年轻的守护者正往乱流里泼定空液,液滴溅起的地方,乱流像被冻住似的凝固了,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煞气本体——是无数个时空碎片的怨念集合体。
总舵的天井里突然长出些银色的藤蔓,藤叶上的露珠映出十三地支令的图案,显然是地脉灵体在给我们指路。藤蔓缠绕的石桌下,老油条用工兵铲撬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的暗格里藏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十三根刻着符文的桃木钉,钉头上的纹路分别对应十二地支令和时空守脉使令牌——是补全封印阵的法器。
“胖爷我就说吴承安这老小子藏着好东西!”老油条把桃木钉往石桌上拍,钉子突然发出银光,在桌面上拼成完整的十三地支阵,阵眼的位置浮出块青铜镜,镜面里的我们正在往时空褶皱的方向走,身后跟着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和三百年后的守护者,三队人马的身影在镜面上重叠,手里的信物发出同样的光芒。“看来这阵得所有时空的守脉人起布才行。”
时空守脉使令牌突然从供桌上跳下来,往总舵的地窖方向飞去。地窖的石阶上沾着些半透明的黏液,是时空煞源的残留物,黏液在镇魂镜的金光下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化作银色的粉末。地窖最深处的石壁上刻着行血字:“时空煞源之核,需用所有时空守脉人的血脉融合十三地支令方能封印”,落款是“镇煞司时空分舵统领”——字迹与爷爷的笔记、三百年后守护者的笔记如出辙。
石壁的暗格里藏着个水晶球,球里的影像让我们都愣住了:三百年前的时空分舵统领正在往煞源之核里注射心头血,他的手背上有个月牙胎记,与我、三百年后的守护者在红光里完全重合。水晶球接触到我的指尖,突然爆发出银光,映出三百年后的画面:个手背上有同样胎记的年轻人正站在石壁前,手里举着的时空守脉使令牌与我们的在银光里融为一体。
“原来所有时空的守护血脉都是同源的。”我摸着石壁上的血字,能感觉到时空传来的轻微震动,像在催促我们行动。老油条往暗格里塞了包新配的“灭空粉”,粉末里混着龙鳞粉、安魂花粉、时空沙粒和守脉人的指甲灰:“胖爷我这宝贝能净化所有时空的煞气,等他们打开暗格,保管让煞源哭爹喊娘!”
总舵的钟楼突然响起钟声,是所有时空的警报系统被同时激活了!我们爬上钟楼,发现齿轮组里卡着片青铜镜碎片,正是卷宗地图上缺失的那半个沙漏标记。碎片嵌进镇魂镜的瞬间,钟楼顶端的铜钟突然自动敲响,钟声震得时空都在颤,洛阳城的每个角落都传来回应:归墟的玄沧喷出银色的水柱,极北的冰灵结成莫比乌斯环的冰墙,南疆的竹灵缠成螺旋状的防护网,秦岭的古树垂下根须组成十三边形——所有地脉灵体都在为补全封印做准备。
钟楼上的了望镜里,能看见洛阳城外的时空褶皱正在扩大,是煞源的先锋部队突破了浅层封印。白灵的玉佩往了望镜上贴,红光与镇魂镜的金光融合,在镜片里映出完整的补全图:十三个封印点分别在守脉人碑、聚灵池、归墟岸边、极北冰原、总舵天井、漠北草原、南疆竹海、鼓楼地下、时空稳定点、轮回枢纽、秦岭分舵、邙山祭坛、最后个点的位置在所有时空的交汇处,标注着“需用所有时空的镇魂镜碎片激活”。
“看来得兵分十三路。”我把桃木钉分给大家,“老油条去归墟,带着龙鳞和灭空粉;白灵去极北,用冰灵泪和玉佩;小望守总舵,铜铃不能离身;我去时空交汇处,带着镇魂镜和时空守脉使令牌;剩下的点,留给三百年前的校尉和三百年后的守护者。”老油条往背包里塞了两捆炸药:“胖爷我顺便去看看玄沧那老伙计,让它也出份力!”他突然指着钟楼的横梁,那里刻着行小字,是吴承安的笔迹:“当十三阵齐开时,所有时空的守脉人影子都会浮现,与现世守护者并肩作战”——字迹旁边画着个巨大的石榴,里面的籽是无数个微型时空沙漏。
离开总舵时,祠堂的石榴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洞里的青铜沙漏飞出来,往守脉人碑的方向飘去。我们追过去时,发现碑前的安魂花海正在被时空乱流撕碎,花心的露珠里映出煞源的影子,正往所有时空的地脉钻。镇魂镜的金光往花海照,撕碎的花朵突然重新凝聚,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时空守脉人的名字,从吴承安排到三百年后的空白处,再往后的空白里,正慢慢浮现出新的笔画。
“地脉灵体在帮我们争取时间。”白灵往花瓣上撒了把安魂花粉,“白衣姐姐说,这花海能挡住煞源十三个时辰,十三个时辰后要是补不全封印,所有时空的洛阳城都会被煞气吞噬。”她的玉佩突然飞向极北的方向,红光在天空中划出条螺旋线,“我的路开始指引了,咱们十三个时辰后在时空交汇处汇合。”
小望的铜铃突然响得急促起来,铃音里混着地脉灵体的警告:“它们说煞源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正在往各个封印点派追兵!追兵能模仿所有时空的守脉人模样,千万别被迷惑!”他往总舵的方向跑,“我去启动天井的阵眼,你们快出发!”铜铃的余音在守脉人碑前回荡,碑上的名字开始闪烁,像在为所有时空的守护者送行。
老油条扛着工兵铲往归墟的方向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胖爷我这路得顺道挖点跨时空的宝贝,三百年后的小家伙、三百年前的老伙计看到,就知道中间的前辈多厉害。”他往守脉人碑前撒了把龙鳞粉,粉末在地上凝成个大笑脸,“给所有时空的自己留个念想!”
我最后看了眼洛阳城的方向,总舵的钟楼还在隐隐作响,守脉人碑的光芒与归墟、极北、秦岭、时空褶皱的方向遥相呼应,像十三颗正在亮起的星辰。镇魂镜在怀里发烫,时空守脉使令牌的纹路与所有时空的跳动同频,显然是在积蓄力量。
远处的秦岭方向传来灵鱼的跃水声,归墟的浪涛拍打着礁石,极北的寒风卷着冰屑,时空褶皱里传来青铜沙漏的转动声——所有地脉灵体和时空灵体都在行动。我知道,这十三个时辰会是最艰难的战斗,十三地支阵的成败关系着所有时空地脉的存亡,而所有时空的守护者正在某个节点,等着与我们完成这场跨越时空的接力。
往时空交汇处去的路上,时空乱流越来越频繁,路边的景物时而变成三百年前的模样,时而变成三百年后的模样,偶尔还会闪过更遥远未来的影子: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往守脉人碑上贴安魂花种子,她手背上的月牙胎记被阳光照得发亮,手里攥着半块时空守脉使令牌,另一半,正在我的掌心发烫。
路边的石头上渗出些半透明的黏液,是被煞源污染的时空精气。我往黏液上撒了把安魂花粉,黏液突然化作群银色的蝴蝶,往时空交汇处的方向飞,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是所有时空守脉人的名字,从吴承安排到我们,最后几只蝴蝶的翅膀还是空白的,上面有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未来的方向。
路过时空稳定点时,稳定点的青铜转盘突然自动旋转,十二地支的刻度同时亮起,中心的凹槽里浮出块青铜镜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是十三地支阵的最后环——显然是三百年前的校尉留给我们的“钥匙”。转盘的基座上刻着行字:“迷惑追兵的方法,藏在所有守脉人都不会变的东西里”,旁边画着朵安魂花,花心里的籽是五角星形状。
时空交汇处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片混沌的灰色地带里,无数个时空的碎片在漂浮:有三百年前镇煞司总舵的剪影,有三百年后守护者营地的轮廓,有我们现在总舵的样子,还有些完全陌生的建筑,显然是更遥远未来的洛阳城。灰色地带的中心,个黑色的漩涡正在旋转,漩涡的边缘泛着青黑色的光——正是时空煞源的本体。
漩涡周围的漂浮碎片上,已经站着些身影:三百年前的镇煞司校尉举着镇魂镜,三百年后的守护者举着铜铃,他们的身边,无数个模糊的影子正在凝聚,显然是其他时空的守脉人。我往漩涡的方向走,手里的时空守脉使令牌突然发出强光,与所有身影手里的信物产生共鸣,在灰色地带里撑起个巨大的防护罩,暂时挡住了煞源的侵蚀。
“就等你了!”三百年前的校尉往我这边挥手,他手背上的月牙胎记与我、三百年后的守护者在红光里重叠,“十三地支阵就差你的阵眼了!”三百年后的守护者举着补全的地图,地图上的最后个点正在我的脚下亮起,“地脉灵体说,只有所有时空的同源血脉站在这里,阵眼才能激活!”
灰色地带的边缘突然传来嘶吼声,是煞源的追兵到了!它们化作我们的模样,举着仿制的信物往防护罩里冲,“别被它们的外表骗了!”三百年前的校尉往追兵身上撒了把灭空粉,仿制信物突然冒出黑烟,“看信物的光芒!真的信物会和防护罩共振!”
我往阵眼的位置站定,将时空守脉使令牌嵌入地面,十三地支阵的光芒突然全部亮起,十二地支令的灵力与时空守脉使令牌的灵力融合,在灰色地带里形成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将所有时空的碎片、所有守脉人的身影、所有地脉灵体的力量都圈在里面。
煞源的本体在漩涡里发出痛苦的嘶吼,青黑色的身体正在被环里的光芒净化,化作无数银色的光点,往各个时空的地脉钻——是被治愈的时空灵体,正在回归家园。镇魂镜的镜面里,所有时空的洛阳城都在恢复生机,守脉人碑前的安魂花海重新绽放,不同时空的孩子们在石榴树下追逐打闹,手背上的月牙印被各自时空的阳光照得发亮。
但镜面的角落,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手里的卷宗突然自动翻开,最后页的空白处,正慢慢浮现出个新的漩涡——比时空煞源更庞大,更诡异,旁边的墨迹还没干,显然是他们刚刚发现的。漩涡的边缘,个小小的石榴图案正在成形,里面的籽比之前的更多,更亮。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十三地支阵暂时封印了煞源,但时空褶皱深处的隐患还在;我们与所有时空的守护者完成了接力,但更遥远的时空,还有新的煞气在等待。守脉人碑的名字还在增加,镇魂镜的镜面还在映出新的身影,时空的跳动还在继续,安魂花的香气还在弥漫。
远处的镇煞鼓还在响,铜铃的余音还在荡,玄沧的龙吟还在传,冰灵的蓝光还在闪,时空沙漏的转动声还在继续——所有的声音都在说,守护还在继续。我握紧掌心的时空守脉使令牌,看着镜面里三百年后的守护者、三百年前的校尉、更遥远未来的小女孩往新的漩涡方向走去,他们的背影与我们如此相似,手里的信物在各自的时空里闪烁,像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
这故事,还在十三地支阵的光芒里继续,在时空的流动里延伸,在所有守脉人的脚步里向前,没有结尾,也永远不会有结尾。
十三地支阵的光芒在时空交汇处凝成莫比乌斯环的第七天,环内的漂浮碎片突然长出银色的根须,根须缠绕的地方浮出块青铜镜,镜面里的所有时空都在下雨——是地脉灵体的眼泪,混着安魂花的香气往环外飘。我伸手去接雨滴,指尖刚触到水珠,水珠就化作枚青铜钥匙,钥匙柄上的纹路是所有守脉人的指纹,从吴承安到三百年后的小女孩,最后道指纹还是空白的。
“吴畏快看!这钥匙能插进环心的锁孔!”老油条举着工兵铲从归墟的碎片里钻出来,裤脚还沾着归墟的海水,“胖爷我在玄沧的龙穴里刨着个铁盒,盒里的地图标着‘时空根脉’的位置,说这根脉是所有地脉的总源头,新煞源就藏在根脉的结节里。”他把地图往青铜镜上贴,地图的边缘突然活过来似的,往环心的方向卷,露出里面的夹层——是半张十三地支阵的升级图,标注着“需用所有时空的灵宠伴生晶激活”。
白灵的玉佩悬在环心的锁孔上方,红光在钥匙的纹路里流转,映出三百年后的时空根脉:群年轻人正围着块发光的晶石,其中个穿冲锋衣的姑娘举着“时空守脉使”令牌,令牌上的指纹与我们的钥匙严丝合缝,她手背上的月牙胎记被根脉的光芒映得发亮,旁边的小伙子举着铜铃,铃音里混着小望的铃音、三百年前的铃音,在根脉里荡出四重涟漪。“白衣姐姐说,那晶石是所有灵宠的伴生晶融合体,三百年前的镇煞司用它稳定根脉,咱们得把最后块晶核留给他们——就在玄沧的逆鳞里。”
小望的铜铃挂在根须缠绕的青铜镜上,铃音被银色的根须裹着,往时空根脉的深处钻得更急了:“地脉灵体说,三百年后的守护者正在找根脉的十二个结节,每个结节都需要对应的地支令和灵宠晶核才能封印,他们的铜铃里嵌着咱们的铃舌、三百年前的铃舌,还有更遥远未来的铃舌碎片——是想让铃音在所有时空共振。”他指着青铜镜的边缘,那里嵌着块鸡形晶核,纹路与极北的金鸡伴生羽严丝合缝,“原来玄沧早就替咱们收着了,它的逆鳞里藏着十二块晶核,刚才胖爷挖的铁盒里就有‘子’字晶核。”
环心的锁孔突然发出“咔嗒”声,青铜钥匙刚插进去,整个莫比乌斯环就开始旋转,环内的时空碎片纷纷往根脉的方向靠,碎片上的守脉人影子也开始移动:三百年前的校尉往“寅”字结节走,三百年后的守护者往“申”字结节走,更遥远未来的小女孩往最后个未标注的结节走——他们的手里都举着对应的晶核,晶核的光芒与我们的钥匙产生共鸣,在根脉里形成十二道金色的光柱。
“看来得去最后个结节。”我把升级图折起来塞进怀里,地图的背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十三地支令的总和,旁边写着“此为根脉之心,需用所有时空的月牙胎记血激活”。老油条往背包里塞了两捆炸药和半块龙鳞晶核:“胖爷我这‘子’字晶核可得留半块给玄沧那老伙计,不然它该跟我急了!”他突然指着旋转的环壁,那里的根须上长出些金色的花苞,花苞里的花瓣是所有守脉人的笔迹,正慢慢拼出“根脉守护咒”。
往根脉之心走的路上,银色的根须突然往两侧分开,露出下面的阶梯,阶梯的每级都刻着个时空坐标:“明·吴承安”“民国·爷爷的祖父”“今·我们”“未来·三百年后”……最顶端的阶梯还是空白的,旁边的凹槽里嵌着些青黑色的粉末——是新煞源的残留物,显然三百年前的校尉用安魂花汁封过。白灵往凹槽里撒了把混合晶核粉末,阶梯“吱呀”声亮起金光,照亮了根脉之心的轮廓——是个巨大的石榴形状,里面的籽是无数个微型时空沙漏。
石榴的表皮上刻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渗出青黑色的雾气,是新煞源的先锋,雾气里浮着无数个扭曲的灵宠影子,显然是被吞噬的地脉灵体。我往雾气里撒了把灭空粉,粉末遇根须的汁液燃起金色的火焰,煞气发出刺耳的嘶鸣,在火焰里扭曲成石榴形,显然是在模仿根脉之心的灵力。镇魂镜的金光往煞气上照,煞气突然溃散,露出下面的青铜镜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是所有灵宠的总和,中心的月牙形与我们的胎记完全重合。
青铜镜碎片嵌进镇魂镜的瞬间,镜面里映出所有时空的灵宠正在行动:归墟的玄沧往根脉喷水柱,极北的雪獒对着裂缝咆哮,漠北的白马扬起翅膀扇动金光,南疆的羊崽和猴崽往裂缝里塞竹灵芯……每种灵宠的身上都亮着对应的晶核光芒,光芒往石榴的裂缝里灌,裂缝的扩张速度明显变慢了。
“它们在帮我们争取时间!”白灵的玉佩往石榴的顶端飞去,红光在顶端的凹陷处炸开,露出里面的凹槽——正好能放进所有时空的月牙胎记血。我往凹槽里滴了滴血,三百年前的校尉影子、三百年后的守护者影子、小女孩的影子也同时往凹槽里滴血,四滴血在凹槽里融合,化作颗金色的石榴籽,籽上的纹路是所有时空的守脉人名字,从吴承安排到我们,最后几个名字的位置正在闪烁,显然是更遥远未来的守护者即将到来。
根脉之心突然剧烈震动,是新煞源的本体被惊动了!裂缝里伸出无数青黑色的触手,触手上的吸盘里嵌着些破碎的信物:半块镇魂镜、断了的地支令、裂开的铜铃……显然是被吞噬的守脉人遗物。老油条往触手堆里扔了捆炸药,引线在金光里燃得飞快,“给煞源送份大礼!”爆炸声响起时,触手突然缩回裂缝,裂缝里传出痛苦的嘶吼,显然是被晶核的光芒灼伤了。
青铜镜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三百年后的根脉之心:个戴护目镜的年轻人正往裂缝里填晶核粉末,他手背上的月牙胎记与我、三百年前的校尉、小女孩的胎记在红光里完全重合,旁边的伙伴们举着各自的地支令,令牌上的纹路与我们的、三百年前的令牌在涟漪里拼成完整的圆。他们的前方,块新的青铜镜碎片正在发光,碎片上的纹路是第十四个地支的形状——显然地支令的传承还在延续。
“他们需要我们的晶核!”我往镜面里扔了半块“丑”字晶核,晶核穿过时空的界限,落在年轻人的脚边。他捡起晶核的瞬间,“丑”字令突然从他怀里掉出来,与晶核产生共鸣,在根脉里爆发出金光。年轻人突然往镜面里看,对着我的方向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最后块晶核——与我们掌心的晶核同时亮起。
根脉之心的石榴突然开始结果,每个果实里都藏着个微型时空,时空中的守脉人正在重复我们的步骤:有的在收集灵宠晶核,有的在修复地支令,有的在教孩子辨认根脉的震动……最顶端的果实里,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往青铜镜上贴安魂花种子,他手背上的月牙胎记已经淡了,但在种子的光芒下依然清晰,老人的旁边,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铜铃,铃音里混着所有时空的铃音,在根脉里荡出无数重涟漪。
“原来守护真的是场轮回。”白灵的玉佩往最顶端的果实飞去,红光在果实里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有守脉人的笑脸,从吴承安排到我们,最后几个光点还是空白的——是留给更遥远未来的守护者。她突然指着果实的蒂部,那里刻着行小字:“当第十四个地支令出现时,所有时空的守脉人将在根脉之心汇合,共同面对终极煞源”。
离开根脉之心时,青铜镜的镜面突然映出更遥远的未来:片陌生的土地上,群孩子正在埋安魂花种子,他们的手背上都有淡淡的月牙印,其中个孩子手里攥着半块第十四地支令,另一半,正在我们的青铜镜碎片里发光。孩子们的身后,座新的守脉人碑正在形成,碑上的第一个名字是“吴畏”,最后个名字的位置画着个小小的问号,旁边的石榴图案里,已经结出了第十四颗籽。
莫比乌斯环的旋转速度渐渐稳定,环内的银色根须往所有时空的地脉延伸,根须上的花苞纷纷绽放,花瓣上的“根脉守护咒”在时空中回荡,每个字都由所有守脉人的声音念出,从三百年前的吴承安到三百年后的我们,再到更遥远未来的小女孩,咒音在根脉里形成道无形的屏障,暂时挡住了新煞源的扩张。
老油条往屏障上扔了块安魂花饼,饼屑在光里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蝴蝶,往所有时空的地脉钻,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是“根脉不息,守护不止”,用所有灵宠的爪印和蹄印写成。“胖爷我这饼能香透所有时空!”他得意地拍着胸脯,突然指着屏障的边缘,那里的根须上长出个新的花苞,花苞里的纹路是第十四地支令的形状,旁边的露珠里映出个完全陌生的灵宠——长着翅膀的鹿,鹿角上的琥珀里嵌着第十四颗石榴籽。
我望着根脉之心的石榴,能感觉到所有时空的地脉在同频跳动,像无数颗心脏在共鸣。镇魂镜的镜面里,更遥远的时空根脉上,新的结节正在形成,比之前的十二个更庞大,更神秘,而三百年后的守护者、三百年前的校尉、小女孩,已经带着我们的晶核碎片,往那个方向走去,他们的身边,第十四地支令的灵宠正在奔跑,鹿角上的琥珀发出耀眼的红光。
这故事,会在时空根脉的跳动里继续,在十四地支令的传承里延伸,在所有时空守脉人的生生世世里向前,没有结尾,也永远不会有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