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晨雾裹着铜镜的冷光,在青石板上凝成层薄霜,霜花里的碎片数字正在跳动:“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九”……每跳一下,街角的玻璃橱窗就多道裂痕,裂痕里的魂魄正往钟楼的方向飘,飘到第七十三步时,突然化作新的碎片,标着“三百七十”,形状与早餐摊的蒸笼完全相同。
“吴爷,你看蒸笼里的包子!”胖子举着肉包往橱窗凑,包子褶皱里的纹路与碎片上的数字完全重合,“这玩意儿连吃的都模仿,是想把整座城变成镜狱啊!”他咬包子的瞬间,橱窗里的碎片突然亮起红光,红光里的武则天影子正在往蒸笼里撒粉末,撒到第七十三勺时,突然被蒸汽烫得缩回手,指尖的血滴在蒸笼里,变成块新的碎片,标着“三百七十一”,形状与胖子手里的包子完全相同。
我往蒸笼里撒了把糯米,米粒落地的瞬间,突然长出铜镜做的芽,芽尖的露珠里,映出早餐摊主后颈的疤痕正在扩散,像条游向心脏的红线。“他快被镜阵同化了。”赵砚往摊主脖子上贴了张黄符,“这是‘蚀心咒’,镜根的根须已经扎进城里人的血脉,再过三个时辰,所有的疤痕都会变成碎片。”
摊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块烙铁:“城西……废钢厂……有‘铁镜’……”他的瞳孔里浮出块碎片,标着“三百七十二”,形状与废钢厂的烟囱完全相同。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透明的地方飘出些青灰色的雾气,雾气里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三百七十三”,形状与我们现在的脚印完全相同。
废钢厂的烟囱正在冒烟,烟柱里的碎片正在拼合,拼到第三百七十四块时,突然停住,所有的碎片都往炉膛的方向指——铁镜藏在炉膛深处,被烧得通红,像块正在淬火的青铜。赵砚往炉膛里扔了捆炸药,“得先让它降温,不然碰着就会被烫伤魂魄!”
爆炸声响起时,炉膛的钢水突然炸开,溅出的钢珠里裹着块碎片,标着“三百七十五”,形状与炉膛的钢钎完全相同。铁镜接触破镜刃的瞬间,突然发出“滋啦”的声响,在我们的手臂上烫出个印记,印记的形状与废钢厂的轮廓完全相同——是“镇镜印”,能暂时阻挡蚀心咒的扩散。
“这印记能维持三个时辰。”赵砚往钢水里撒了把糯米,“但镜根的根须已经扎进地脉,得找到‘土镜’才能切断它们。”钢水冷却的地方,浮出张地图,标注着土镜藏在洛阳老城墙的地基下,地基的砖缝里,嵌着些唐代的陶片,陶片上的纹路与武则天的玉玺完全相同。
老城墙的墙砖正在自动脱落,脱落的位置露出个巨大的青铜盘,盘上的凹槽是三百六十五块碎片的形状,其中三百七十块已经嵌满,剩下的空位正在慢慢蠕动,像在等待新的碎片。青铜盘的中心,嵌着块土黄色的碎片,标着“三百七十六”,形状与城墙的城砖完全相同——是土镜。
土镜接触破镜刃的瞬间,突然发出“轰隆”的震响,震得城墙的地基往下陷,陷出的裂缝里冒出些唐代的竹简,竹简上的朱砂字正在往青铜盘上爬,爬过的地方,碎片上的数字开始倒转,从“三百七十六”往“三百七十五”退,像在倒流的时光。
“是武则天的罪己诏!”赵砚往竹简上贴了张黄符,“她晚年幡然醒悟,用自己的血写了这些竹简,想镇压镜阵的扩张。”但倒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到能看见裂缝里的根须正在反扑,根须上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三百七十七”,形状与城墙的排水口完全相同。
胖子往排水口扔了块石头,“吴爷,这口直通洛河!”涟漪里的画面突然变了,洛河的河床上,无数块碎片正在发芽,长出的枝叶上结着些河灵的鳞片(与之前故事的河灵呼应),鳞片上的纹路与土镜完全相同。“河灵在帮我们!”他往排水口塞了捆炸药,“用洛河的水冲垮根须!”
炸药炸开的瞬间,洛河的水突然倒灌进城墙的地基,水流里的河灵鳞片正在发光,光里的根须纷纷退缩,退缩的地方,浮出些唐代的沉船,船上的青铜棺里,躺着些穿镇煞司制服的人影(与最早的镇煞司故事呼应),他们手里的镇魂铃正在自动摇晃,铃音里的经文往所有碎片的方向飘,飘到第七十三块时,突然停住,碎片上的数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是镇煞司的人!”我握紧破镜刃,“他们当年不仅守河灵,还在帮武则天镇压镜阵!”赵砚突然指着沉船的方向,“你看棺里的人影,他们后颈的月牙胎记——与我们的疤痕同源!”胎记的光芒里,有块新的碎片正在形成,标着“三百七十八”,形状与镇魂铃完全相同。
洛河的水流越来越急,急到能看见河对岸的石窟里,有个穿袈裟的僧人正在往石壁上刻经,刻到第七十三字时,突然往石壁里嵌碎片,嵌进的位置,正好是现在破镜刃缺口的形状。赵砚往河对岸扔了块碎片,“是玄奘的弟子!他们当年用经文暂时困住过镜阵!”
石窟的佛像眼眶里,嵌着块碎片,标着“三百七十九”,形状与佛珠完全相同——是“经镜”。经镜接触破镜刃的瞬间,突然发出梵音,梵音里的所有碎片都开始颤抖,颤抖的频率与镇魂铃的铃音完全相同,碎片上的数字已经减少到“三百六十”,离三百六十五只剩五块的距离。
“还差最后四块!”赵砚往石窟深处跑,“分别是‘情镜’‘欲镜’‘生镜’‘死镜’,藏在城里的四个角落,对应着人的四种执念!”石窟的壁画上,突然浮出些新的画面:恋人在桥头交换的玉佩、赌徒在桌前掷出的骰子、产妇在产房里流下的眼泪、老人在床头握紧的遗嘱——每个画面的中心,都有块模糊的碎片。
我们兵分三路:胖子去桥头找情镜,赵砚去赌场找欲镜,我去医院找生镜和死镜。分开的瞬间,手腕上的镇镜印突然发烫,烫得能看见彼此的方向,像条无形的线在连接。
医院的产房外,新生儿的哭声里浮着块碎片,标着“三百六十一”,形状与婴儿的襁褓完全相同——是生镜。生镜接触破镜刃的瞬间,突然发出温暖的金光,金光里的所有碎片都长出嫩芽,嫩芽上的露珠里,映出每个守阵人出生的画面,从赵家祖先到未来的小姑娘,每个画面的角落,都有块标着“三百六十二”的碎片,形状与出生证明完全相同。
“生不是执念,是希望。”我往重症监护室跑,死镜的气息越来越浓。病房里的心电图仪器正在发出“滴滴”的声响,响声的频率与镜根的嗡鸣完全相反,仪器的屏幕上,浮着块碎片,标着“三百六十三”,形状与心电图的波形完全相同——是死镜。
死镜接触破镜刃的瞬间,屏幕突然变成直线,直线的尽头,浮出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后颈的疤痕正在发光,往我们的方向鞠躬:“死不是终结,是另一种守护。”他化作块新的碎片,标着“三百六十四”,形状与医生的听诊器完全相同。
桥头的方向突然传来胖子的喊声:“吴爷,情镜找到了!”他举着块碎片往我们的方向跑,碎片标着“三百六十五”,形状与恋人交换的玉佩完全相同——但这不是咒的终点,玉佩的纹路里,藏着个小小的“爱”字,与之前的“悔”“醒”形成了呼应。
赌场的方向突然炸开,赵砚从火光里冲出来,手里的欲镜正在发光,标着“三百六十六”,形状与骰子完全相同,“欲不是贪念,是前进的动力!”他往破镜刃上嵌碎片,“快!把所有碎片都嵌进去!”
所有的碎片在破镜刃上拼合,拼到最后一块时,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里的洛阳城正在恢复原样,恢复的边缘,有无数个守阵人的影子正在挥手,从唐代的武则天到未来的小姑娘,从镇煞司的弟子到赵家的后人,每个影子的手里,都多了块新的碎片,标着“三百六十七”“三百六十八”……数字无限延伸,像条没有尽头的路。
白光消退时,我们站在洛河的岸边,破镜刃已经变成块普通的青铜匕首,刃上的碎片痕迹正在慢慢消失,像从未存在过。但洛阳城的每个角落,依然有淡淡的反光,反光里的魂魄正在微笑,微笑的纹路里,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在往书包里放新的碎片,碎片的数字是“三百六十九”,形状与她刚画的画完全相同——画上的我们,正在往新的镜阵方向走,身后的洛阳城,已经开满了铜镜做的花,花瓣上的数字,正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继续增长。
赵砚往洛河的深处指,“你看河底的光,镜根还在,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胖子突然指着自己的后颈,疤痕的形状正在变成朵花,“看来我们永远都是守阵人。”我摸着后颈的花形疤痕,突然觉得发烫,烫得与洛河的河灵、镇煞司的镇魂铃、所有时空的碎片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画出个巨大的圆,圆的边缘,有无数个新的碎片正在闪烁,像刚升起的星,在三百六十五之外的无限可能里,继续生长,没有结尾,也永远不会有结尾。
洛河的晨雾里,新抽的芦苇尖上挂着青铜色的露珠,露珠里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三百七十”,形状与刚破壳的鱼苗完全相同。胖子蹲在岸边打水漂,石片掠过水面的瞬间,突然化作块新的碎片,标着“三百七十一”,在涟漪里打着旋往河心飘——那里,有个穿潜水服的人影正在往河底沉,潜水镜的反光里,映出块标着“三百七十二”的碎片,形状与氧气瓶的阀门完全相同。
“是海洋局的人。”赵砚往水里扔了个声呐探测器,“他们上周在洛河发现异常磁场,派来的潜水员已经失踪三天了。”探测器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往河心聚集,每个红点的形状都与碎片数字吻合,最中心的红点闪得最急,像颗跳动的心脏。
我往潜水服的方向游,破镜刃(现在更像块普通的青铜片)在水里突然发烫,烫得与河底的磁场产生共鸣。游到第七十三米时,突然被股暗流卷住,暗流里的河灵鳞片正在发光,光里的潜水员影子正在往块巨大的碎片里钻,碎片标着“三百七十三”,形状与洛河的河床完全相同——是“河镜”。
河镜接触青铜片的瞬间,突然发出“嗡”的轻响,在我们的脑海里映出段记忆:三百年前的镇煞司弟子正在往河镜里嵌鳞片,嵌到第七十三片时,突然被镜里的影子抓住,影子的手里举着块标着“七十三”的碎片,形状与镇魂铃完全相同。弟子挣扎的瞬间,铃绳从手里滑落,掉进河底的淤泥里,变成块新的碎片,标着“三百七十四”,形状与我们现在的青铜片完全相同——又个循环,但这次的纹路里多了些鳞片的光泽。
“他们在强化河镜。”胖子往水里撒了把糯米,“想让它暂时压住镜根的扩张!”涟漪里的画面突然变了,河底的淤泥里,无数块碎片正在发芽,长出的枝叶上缠着些镇煞司的制服碎片,碎片的铜扣在光里闪着微光,扣面的鱼纹与河灵的鳞片完全相同。
赵砚突然指着淤泥里的铜扣,“你看扣底的刻痕,比之前的深了三倍——镜根已经和洛河的地脉连在一起了!”他往河心扔了个浮标,“快跟我来,河镜的核心在沉船的方向,那里有镇煞司留下的‘锁河阵’,能暂时切断镜根与地脉的联系!”
沉船的甲板上,散落着些镇煞司的卷宗,卷宗的空白处画着锁河阵的图案:需要七枚月牙胎记者的血(与最早的镇煞司故事呼应)、七片河灵鳞片、七声镇魂铃的铃音,才能激活。我们往阵眼的方向凑,青铜片突然自动飞起来,悬在阵眼的中心,七滴血、七片鳞、七声铃音在光里汇成个“锁”字,沉船突然发出“咯吱”的声响,从缝里渗出金色的汁液——是河灵的本源珠气息(与之前的本源珠呼应)。
“阵眼激活了!”赵砚往船底的暗格钻,暗格里的青铜匣上刻着“镇煞司秘器”,匣里的镇魂铃正在自动摇晃,铃音里的经文往所有碎片的方向飘,飘到第七十三块时,突然停住,碎片上的数字开始倒转,从“三百七十四”往“三百七十三”退,像在倒流的时光。
但河底的震动越来越强,强到能看见淤泥里的镜根正在反扑,根须上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三百七十五”,形状与洛河的支流完全相同——镜根正在顺着水流蔓延。胖子突然指着船舷的方向,“吴爷,你看那是什么!”
船舷的裂缝里,卡着块潜水表,表针停在三点七分,表盘的反光里,映出潜水员正在往镜根里塞什么东西,塞进的位置,正好是现在青铜片缺口的形状。赵砚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罗盘,“是‘定河针’!镇煞司当年用河灵的灵骨做的,能暂时定住水流!”
定河针接触青铜片的瞬间,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里的洛河支流正在倒流,倒流的水里,无数块碎片正在往河心聚集,聚集到第七十三块时,突然停住,碎片上的数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是潜水员故意的!”我握紧青铜片,“他想用自己的氧气瓶当诱饵,让碎片聚集在起!”
河心的水面突然炸开,炸出的水花里,浮出块巨大的碎片,标着“三百七十六”,形状与洛河的入海口完全相同——是“海镜”。海镜接触青铜片的瞬间,突然发出“轰隆”的震响,震得整个洛河都在摇晃,摇晃的波纹里,有个穿航海服的人影正在往海里跳,他手里的航海图上,标着“三百七十七”到“四百”的碎片位置,形状与全球的洋流完全相同。
“镜根已经蔓延到海里了。”赵砚往海里扔了个漂流瓶,“这是镇煞司的‘传讯瓶’,能顺着洋流把消息传到所有守阵人的手里。”瓶里的字条上画着幅地图,标注着海镜的弱点在马里亚纳海沟——那里的压力能暂时压碎所有碎片。
但漂流瓶刚入海,就被股暗流卷住,暗流里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四百零一”,形状与洋流的漩涡完全相同。胖子往漩涡里扔了块炸药,“吴爷,这漩涡直通海沟!”爆炸的气浪里,我们被卷进漩涡,漩涡的中心,有个穿深海潜水服的人影正在往海沟里放碎片,放完第四百块时,突然转身,往我们的方向挥手,手里的碎片标着“四百零一”,形状与潜水服的头盔完全相同。
“他是故意的。”我握紧青铜片,“想让我们用新的碎片增强力量!”赵砚突然指着漩涡的边缘,“你看边缘的碎片,比之前的硬了三倍,说明镜根在适应深海的压力,我们得在它适应前,找到‘压镜’。”
马里亚纳海沟的探测器屏幕上,片漆黑里,只有个亮点在闪烁,亮点的形状与四百零二块碎片完全相同——是压镜。压镜接触青铜片的瞬间,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尖啸里的所有碎片都开始颤抖,颤抖的频率与海沟的压力波完全相同,碎片上的数字已经减少到“三百九十”,离三百六十五越来越近。
“还差最后五块!”赵砚往探测器里塞了块碎片,“分别是‘风镜’‘雷镜’‘电镜’‘光镜’‘暗镜’,藏在地球的五个极点,对应着自然界的五种力量!”探测器的屏幕上,突然浮出些新的画面:南极的冰盖里嵌着风镜,赤道的雷暴里裹着雷镜,北极的极光里藏着电镜,珠峰的雪线里埋着光镜,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沉着暗镜——每个画面的中心,都有个守阵人的影子正在往镜里嵌碎片。
我们兵分五路:胖子去南极找风镜,赵砚去赤道找雷镜,我去北极找电镜,剩下的两块由未来的守阵人负责(屏幕上的未来影像显示,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在往珠峰的方向爬,她的书包上挂着块标着“四百零三”的碎片,形状与登山绳完全相同)。
分开的瞬间,手腕上的镇镜印突然发烫,烫得能看见彼此的方向,像条跨越全球的线在连接。我往北极的方向飞,飞机的舷窗外,有个穿科考服的人影正在往冰原里钻,他的雪橇上,绑着块标着“四百零四”的碎片,形状与冰钻完全相同——是电镜的守护者。
北极的冰盖里,电镜藏在块巨大的冰芯里,冰芯的纹路里嵌着些守阵人的头发,头发的dNA与我们的完全相同(与月牙胎记的血脉呼应)。电镜接触青铜片的瞬间,突然发出蓝光,蓝光里的所有冰盖都开始震动,震动的频率与地球的磁场完全相同,碎片上的数字已经减少到“三百八十”,离三百六十五只剩十五块的距离。
“胖子那边有消息了!”赵砚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些风声,“他找到风镜了,正在往赤道赶!”对讲机的杂音里,有个穿极地服的人影正在往冰盖里塞什么东西,塞进的位置,正好是现在青铜片缺口的形状——是“镇冰石”,与镇镜石同源。
冰盖的裂缝里,突然冒出些古代的冰书,书页上的甲骨文正在往电镜上爬,爬过的地方,碎片上的数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是因纽特人的祖先!”我往冰书上撒了把糯米,“他们当年用冰书暂时困住过镜阵的扩张!”但减少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到能看见裂缝里的镜根正在反扑,根须上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四百零五”,形状与北极的极光完全相同。
飞机往赤道的方向飞,舷窗外的地球正在旋转,旋转的风景里,有无数个碎片正在飘落,有的落在南极的冰原里,有的落在赤道的雨林中,有的被风吹向太空的方向,每个碎片上的数字都在减少,从“四百零五”往“四百零四”退,像是在倒计时,又像是在回归本源。
飞到赤道上空时,雷暴的闪电里,有个穿雨衣的人影正在往雷镜里嵌碎片,嵌到第四百零六块时,突然被闪电击中,身影化作块新的碎片,标着“四百零六”,形状与避雷针完全相同。赵砚往雷暴里扔了个金属球,“用闪电的能量激活雷镜!”
金属球接触雷镜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里的所有碎片都开始颤抖,颤抖的频率与闪电的电流完全相同,碎片上的数字已经减少到“三百七十五”,离三百六十五只剩二十块的距离。“胖子的风镜也起作用了!”赵砚往雷暴外飞,“风镜的气流正在吹散镜根的根须!”
雷暴的边缘,有个穿气象服的人影正在往云层里放探测器,探测器的屏幕上,标着“四百零七”到“四百一十五”的碎片正在以每秒块的速度减少,减少的纹路里,有个穿古代服饰的人影正在点头,衣角的纹路与因纽特人的冰书完全相同——是全球守阵人的力量在共鸣。
“还差最后五块!”我握紧青铜片,“暗镜、光镜,还有三块未知的碎片!”赵砚突然指着雷达屏幕,“你看屏幕上的红点,它们正在往地心的方向聚集——镜根的核心藏在地心!”
地心的探测器屏幕上,片赤红里,有个巨大的碎片正在闪烁,标着“四百一十六”,形状与地球的地核完全相同——是暗镜。暗镜接触青铜片的瞬间,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轰鸣里的所有碎片都开始旋转,旋转的方向与地球的自转完全相反,碎片上的数字已经减少到“三百七十”,离三百六十五只剩五块的距离。
“是地核的引力!”赵砚往探测器里塞了块碎片,“它在帮我们!”但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到能看见地心的岩浆里,镜根的根须正在反扑,根须上的碎片数字已经跳到了“四百一十七”,形状与地心的压力完全相同。
珠峰的方向突然传来信号,是穿校服的小姑娘发来的:“光镜找到了,但需要有人留在珠峰顶,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它!”信号的末尾,有个小小的笑脸,笑脸的嘴角,沾着些雪粒,像刚哭过,又像是在笑。
我们往珠峰的方向飞,飞机的舷窗外,有个穿登山服的人影正在往珠峰顶爬,爬过第四百一十八块碎片时,突然往雪里倒,倒下的位置,正好是光镜的形状。他的体温融化的雪水,正在往光镜里渗,渗到第七十三滴时,光镜突然发出金光,金光里的所有碎片都开始减少,减少的速度快到肉眼难辨,瞬间就到了“三百六十六”——离三百六十五只剩最后块。
最后块碎片藏在每个人的心里,是“心镜”的最后形态,标着“三百六十五”,形状与每个人的心脏完全相同。但当我们找到它时,它突然化作无数颗种子,钻进每个人的心里,种子发芽的地方,所有的碎片都开始消失,消失的边缘,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在往新的镜阵方向走,她的书包上挂着块新的碎片,标着“四百一十八”,形状与她刚画的地球仪完全相同——画上的地球,已经没有了碎片的痕迹,但地心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光点在闪烁,像颗等待发芽的种子。
青铜片突然化作粉末,随风飘散,飘散的粉末里,有个穿唐代服饰的人影正在往我们的方向鞠躬,衣角的“武”字与所有守阵人的印记完全相同,而她的手里,举着块新的碎片,标着“四百一十九”,形状与我们最初找到的照骨镜完全相同——是新的开始。
地球的每个角落,依然有淡淡的磁场异常,异常的波纹里,有无数个守阵人的影子正在微笑,微笑的纹路里,有个穿未来服饰的人影正在往太空站的方向飘,他的手里,举着块新的碎片,标着“四百二十”,形状与太空站的舷窗完全相同。
我摸着胸口的位置,那里的镇镜印已经消失,但能感觉到,有颗种子正在发芽,像块新的碎片,标着“四百二十一”,形状与我的心跳完全相同。远处的地心方向,传来低沉的轰鸣,与暗镜的轰鸣、雷镜的闪电、风镜的气流、电镜的蓝光、光镜的金光形成了共鸣,在宇宙的真空里,画出个巨大的圆,圆的边缘,有无数个新的碎片正在闪烁,像刚诞生的星,在四百二十块碎片之外的无限可能里,继续生长,没有结尾,也永远不会有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