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要了解的事，那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
顾缈站起身。
白小姐盯着她看了几秒，出声叫住她。
“你和他真的很像。”
“其实刚刚也不是单看到你的长相才觉得眼熟。更多的是你的气场，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特别是你现在的样子，拒我于千里之外，和他当年一样。”
“我刚才的话，一半是试探，一半认真。”
“我是我们家族为数不多的女孩。我从生下来就知道我是一定要走上联姻这条路的。”
“所以从大学开始，我就在接近顾叙。”
“一开始确实是喜欢。他真的很迷人，你应该没见过他在学校做演讲的样子吧。”
“顶着那样一张混血脸，又那么绅士有礼，很难不爱。”
“不过，后来被他拒绝了太多次，就渐渐没什么热情了。”
“所以起初是因为喜欢，后来是因为命运。”
“反正都是要联姻的，不如找个最顶尖的，起码看着这张脸，后半辈子能开心些。我可不想以后的几十年里，每天一睁眼看到的是一个猪头。”
“……”顾缈哽住。“你想表达什么？”
白小姐望着她：“我出身不凡，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存在。”
“所以，我话里的一半试探指的就是这里。”
“如果我和他结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绝对容不下你。”
“无论是作为什么角色，我都不允许你待在他身边。”
“你是个好姑娘，年轻，漂亮，学习又好，那么优秀，不应该沦为玩物。”
“女孩子，有大好的青春可以好好利用，挥霍。但不应该拿来浪费在这种男人身上。”
“我倒希望他能有点骨气，要么和我结婚和你断开，要么拒绝联姻，娶你。”
“如果，他两者都要，那我还真是看不起他。”
“他在我心中仅剩的滤镜，会碎的一塌糊涂。”
“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一幕。”
“说容不下你，也不是什么气量的问题。因为一旦我和他结成了这样的关系，他依旧和你保持联系，那将是对我，对我的家族，最大的侮辱。”
“我不接受。”
包厢内静下来，良久顾缈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次，她的笑真诚了许多。
“谢谢你的劝告。”
“很高兴，我们的想法一致。”
“如果你们在一起，或是他和其他的女士，谁都好，我绝对不会打扰。”
“我今天来，他并不知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今天来，是老先生的意思。”
“看来老先生知道你们的事了。”
顾缈耸肩。
“还真是残忍呐。”白小姐笑着摇摇头，“这个相亲完全没有必要，最后还不是他老人家说了算？”
“他现在让你来代替顾叙相亲，一是为了让你死心，二是羞辱。你不懂吗？”
“懂啊。”顾缈靠在墙边，双手插进外套口袋，姿势懒散，颇有几分像祁聿。
“可你还是答应了，为了他？”
“算是吧。”
“何必呢。一个男人而已。何必为了他把自己放到这么卑微的位置。”
“谈不上卑微……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有我的无可奈何。总之，等你们的婚事尘埃落定，我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顾缈说：“你最好能快点让他爱上你。”
白小姐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真是奇怪，你到底爱不爱他？”
为他这样做，但又这么洒脱的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保密。”顾缈笑。
白小姐皱眉，顿了顿又问：“那你有什么诀窍吗？”
“什么东西？”
顾缈没反应过来。
“让他爱上你的诀窍。”
“我追了他这么多年，他也没多看我两眼。所以你有什么诀窍让他立刻放弃了兄妹的身份，迅速爱上你。”
这个倒是问对人了。
顾缈摸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吊顾叙的过程。
“撒娇？”
“他喜欢掌控一切，你满足他就好了。”
白小姐对她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妹妹仔。”
顾缈挤出一抹讽刺的笑，“要是真的单纯，今天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早死了。
想到她查到的部分资料，白小姐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悯，“看来你在顾家的日子真心不好过啊。”
顾缈笑而不语。
看在两人这么投缘的份儿上，临走前，顾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老先生中意谁我不清楚，但是目前叫我来见三个人。程依已经见过了，今天是你。程依对你威胁不大，她年纪轻玩心重，心思根本不在顾叙身上。”
她也很喜欢程依，很坦荡的女孩儿，只是，程依根本拿捏不了顾叙。
两人没戏。
“还有一个呢？”白小姐问。
“黎嘉小姐。”
“她我暂时还没见过，她现在在国外出差，明天回来，到时候我会约她。”
“总之，在我看过的资料和接触的人里，目前你很有优势。”
“黎嘉啊。”白小姐语气不明。“好吧我知道了，谢谢。”
“今天的事……”顾缈看向她。
白小姐微笑，“我不会告诉他的。”
“嗯。”
顾缈点头，没再说什么，推门离开。
——
包厢的门合上，过了会儿有人进来。
“阿沁，刚刚那是谁？”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
“不重要。”
“表哥，黎嘉真的明天回来？”
“应该是吧，你发个简讯问问不就好了。”
“她日理万机，发个消息八百年才回一句。真的是……”猛地，白沁话音顿住。
“怎么了？”
男人望过去，只见白沁捧着手机靠坐在沙发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坐直。
几秒后，她抬头问：“刚刚那个女孩子的正脸你看到了吗？”
“瞥见了一眼。”
顾缈出包厢的那一刻就戴上了口罩，不过他来得快，还是瞥见了一眼，挺漂亮的女孩子。
像是洋娃娃一般精致。
所以他才奇怪，这是谁。
阿沁是来和顾叙见面的，怎么会是个女孩子。
白沁把手机屏幕翻转给他看，“这是黎嘉上午发的朋友圈。”
“有什么问题？”
白沁放大其中一张照片，“你……不觉得她们的脸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