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蒋母当然不敢和林月硬刚,她婆家在上京有实力,又有袁婉莹给她撑腰,他们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出了袁婉莹的家,蒋父忍不住念叨了蒋母几句,“你说你怎么就说了那些话呢?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那孩子本来就不愿意认我们,你现在闹了这么一出,还惹恼了袁姨,你让我们两家以后怎么走动?
伟民马上就要回国了,以后用得着袁姨的地方还很多,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吧?”
“你也怨我,我说错什么了,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
蒋母本来就被一个佣人泼了水,还指着鼻子骂,早就羞愤难当了,现在还被自己男人数落,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蒋父想喊屋里人帮忙,可是叫了半天都没人出来,他只能一个人把人拖到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了。
蒋父一上车眼神就变得狠厉起来,这个林月果然是个心冷的,自己亲妈都这样了还置之不理,看来他们的计划要有所改变了。
他又嫌弃的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蒋母,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点都沉不住气,就这样还能办成什么大事情。
他们走后,林月还陷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刚才蒋母用力甩胳膊的时候,不小心打掉了蒋父的眼镜,蒋父一直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露了出来。
他虽然很快就戴回了眼镜,林月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还有眉毛上的疤痕。
姑婆和刘美丽都以为她是被蒋母的话刺激到了,正在轮番的安慰她。
姑婆:“小月,你别听那个拎不清的胡说八道,她也是刚失去了女儿受了刺激,在那里胡言乱语呢,你就当没听见及行,以后我这家里也不会再让他们来了。”
刘美丽:“姑婆说的对,她就是有病,你不认她是对的,那样的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理他们。”
姑婆:“这件事情我会和景祥说的,让他注意着点,要是以后他们还敢找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给任何人留面子。”
刘美丽:“姑婆说的对,有什么事情都让常景祥顶着,你现在怀了孕,可不能受气,凡事都要想开了。”
林月本来也没受什么什么影响,蒋母的那些话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都没有收进心里去。
现在听着姑婆和美丽姐暖心的安慰,林月只能说自己没事,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他们。
刘美丽又安慰了半天,觉得林月是真没事了才放心的去做饭了,林月坐着和姑婆聊天。
林月想了解一下蒋家的事情,就问起了姑婆,“姑婆,你能给我讲讲蒋家的事情吗?”
袁家和蒋家是世交,姑婆对蒋家的事情应该很了解。
姑婆知道林月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她好奇也是很正常的。
“蒋家老爷子蒋博远是地质队的,一直从事的都是地质勘探的工作,后来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遇上了泥石流,就没能回来。
和他一起没得还有几个队员,那几个队员的家属去地质队闹,地质队为了平息事件带来的影响,对外公布的结果是蒋博远在明知道天气不好,还没有及时带队员撤离,所以才造成为了这次事故的发生。
蒋博远背了处分,蒋家也从此没落了,蒋梦舒不相信调查结果,就主动申请去了那个地方下乡,想要查清楚真相为他父亲平反。
她后面和一起下乡的知青左治国结了婚,没多久就带着证据回到了上京,蒋博远被平反,蒋家也拿到了补偿金。
后来他们接回孩子,就拿着补偿金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国外,听说两个人出去从事的都是科研工作。
他们后面还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蒋伟民,因为左治国是入赘,孩子都随了母姓。”
林月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听着姑婆说完了,林月又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他们中间都没有回来过吗?”
她的这个问题让姑婆皱眉想了很久,“左治国中间好像回来过一次,听说是他的父母过世了,他回来给老人办身后事,带了十几天就回去了,具体的时间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姑婆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也很正常。
不过这个答案已经让林月肯定了她的猜测,她绞尽脑汁的寻找着关于左治国的记忆。
常景祥晚上回来的时候,刘美丽就和他告状,把白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半天。
姑婆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希望常景祥小心蒋家人会做小动作。
反倒是林月很淡定,一直微笑着听她们说。
两个人回到房间之后,常景祥问了林月的想法,林月皱眉看着他。
这表情常景祥见过,“看来你又遇到了难题,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林月想了很长时间也没理清头绪,可她很肯定自己是见过左治国的,他眉毛上的疤痕还是自己弄出来的。
“就是那个左治国,我小时候见过他,他眉毛上有个伤疤还是被我用镰刀划出来的。”
常景祥很佩服她的记忆力,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林月以前没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可她活了两辈子,同样的事情经历两次印象就比较深刻。
尤其当时还是那样惊心动魄的时刻,她想忘都忘不了。
“我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聊天的时候说过,有一年村里来了一队做地质勘查的,说是要在山上勘探有没有矿石。
后来勘测到一半,就遇上了泥石流,那个矿洞把人全埋了进去。
我好奇就想去那个矿洞看看,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正点了两根蜡烛,拿着铁锹在挖东西。
挖着挖着就挖出了一堆白骨,吓得我直接叫出了声,左治国发现了,就拿着铁锹追了过来。
我跑的太急,被树根拌了一下,就摔倒了,他举着铁锹凶神恶煞的走向我。
就在他弯下腰问我话的时候,我用镰刀划伤了他的眼睛位置,他捂着眼睛就跑了。
我今天看到了那个疤痕,我当时划伤的就是那个地方,只不过疤痕变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