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辰路的遗迹大殿内,寂静的空气中,气氛变得紧张而沉重。
幽夜站在无的面前,脸色严肃,低声说道:“之前我好像就感受到了真姬的查克拉,但现在似乎跑到了别的地方。”
“因为真姬转世的本体并不在这里,刚才你们感受到的,不过是一道影分身罢了。”无淡然地扫了一眼幽夜。
幽夜的眉头皱了起来,“影分身?刚才那个用仙术的家伙好像说过这个东西。”他回想起果心居士那一战,脑海中依旧有些印象。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与真姬如此相似,又为何要收集我们几个的楔?”他深邃的眼神直视着无,眼中透着疑惑与警惕。
“如果来到这里的是真姬转世的本体,我想大筒木阎真一定会将楔刻在她的身上,但很遗憾,真姬转世的本体如今不在这个世界,她的那道分身虽然拥有本体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但在查克拉的产物上刻下的楔,会在一瞬间消失。”
“那么,阎真大人又为何会将楔刻在你的身上?”
“因为我的身份。”无解释道,声音低沉却充满自信,“关于我的身份,你们这些大筒木想要快速了解的话,只要将楔刻在我身上,就能通过在轮墓空间使用白眼就能知晓。眼下时间不多,我不会浪费口舌,等你们知晓我的身份后,应该也会像阎真一样,欣然地协助我的计划。”
“哦?”幽夜挑了挑眉,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挺有把握的。”
无摊了摊手,微微一笑,“身份只是其中之一的理由,另一种原因则是目前能够承受楔反噬的躯体,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们希望从这时间囚笼中逃脱,就只有将楔刻在我身上这一条路。”她的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冷静而沉稳。
幽夜深深看了无一眼,沉默了片刻,白眼向无身上扫去,审视着她,最后说道:“的确,大筒木种下楔的成功率本就不高。你那副由神树打造的躯体确实很合适。”他摊了摊手,道:“不过,在做决定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清楚。”
“什么问题?”
“你刚才提到时间紧迫,是什么意思?”幽夜问道。
无的脸色变得凝重,道:“你们一直困守在遗迹之中,无法出去,更无法知晓外界的情况。其实……你们所守卫的遗迹之所以出现在这颗星球上,一切都是时裔主家系后裔的阴谋。他的目的是将忍界的强者们困在这里,最后封住遗迹的入口,隔绝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界的联系。如此一来,他就能轻松地控制这颗星球。”
“呵。”幽夜轻笑了一声,“真是像极了浦岛的行事风格。”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鄙夷,但眼中却也透露出丝丝警惕。
一旁的寒鸢则没有轻率的评论,而是目光凝重,盯着无,低声问道:“所以,你的计划,是打算将犂和我们几个的楔全都带出去?”
无没有任何迟疑,简短地回答:“正是如此。”
寒鸢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你还真是自信,难道不知道我们几个使用楔的力量能够瞬间夺走你的躯体?到时我们转生后把犂拿走,回到过去改变历史,那时你又该怎么办?”她的声音中带着警觉,但也似乎在等待无的回应。
无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眼神深邃如海,他低声道:“你们在知道我是谁之后,就不会再选择那么做。”
“有意思。”幽夜露出一丝兴趣,轻轻挑了挑眉,“搞得挺神秘的,我还真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他仔细的打量着那张与小师妹相似的脸孔,片刻后,目光转向大筒木寒鸢,低声问道:“师傅,你怎么打算的?”
“先按照她说的做吧……”寒鸢凝视着无,深思片刻,低声道:“如果情况不如预期,我们几个的楔,随时可以反制她。”
“也好。”幽夜爽快的点头,他们这些已死之人被困在这时间的囚牢之中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年,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言语间,他们迈步向前,缓缓走向神树人无,抬起手,将楔刻了上去。
……
另一边的大殿内。
战斗的气氛愈发紧张。
宇智波光的加具土命展现了极致的操控力,那些阻拦甬道外的长十郎的黑炎此刻也已经被她收起。
“火影阁下,抱歉我们来晚了。”长十郎的声音带着歉意,急步走向鸣人。
鸣人摆了摆手,微微一笑,示意没关系。
长十郎身后的忍联的忍者纷纷赶到,气喘吁吁地汇报:“报告!根据不久前传来的情报,遗迹的十二个出入口已被完全封死,四周布满禁制,连时空间忍术都无法从这里逃脱。”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鸣人眉头紧皱。
长十郎也点头道:“没想到那些大筒木的执法人已经到了,还设下了这么大的陷阱。”
鸣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扫向站在大殿深处的大筒木月钗,“既然如此,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打败眼前的大筒木。”
长十郎侧头问道:“你们刚才战斗了那么久,敌人的能力如何?能简洁的分享一下情报吗?”
“敌人拥有一种特殊的万花筒写轮眼,她擅长使用天照,这种黑炎无处不在,范围极广,威力惊人。”鸣人解释道。
“果然是天照,怪不得我们的水遁完全无效。”长十郎感叹。
“不过,现在我们有办法了。”鸣人笑了笑,“因为无名的万花筒写轮眼可以克制她的天照。”她指了指宇智波光。
闻言,长十郎目光一亮,转向正在控制黑炎的宇智波光:“太好了,只要没有天照的干扰,我们也能大展拳脚。”
“嗯,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等一下。”
就在众人摩拳擦掌的时候,宇智波光却忽然拦住了众人,低声说道:“七代目大人,您和忍联的忍者们先走吧。”
“什么意思?”鸣人愣住了,困惑地望向她:“这是难得有机会,难道不应该一举击败大筒木吗?”
“您难道忘了吗……”宇智波光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们的目标不是消灭守卫,而是确保犂不被夺走,而且现在所有出入口都被封死,我们想要出去,只剩下一条路。”
“犂……”长十郎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产生警觉,“那个传闻中的时间宝具真的存在吗?”
宇智波光点头:“是的。”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长十郎问道。
“之前遇到的一位大筒木说,只要找到藏有犂的主殿,就能借助其力量从这座遗迹中逃出去。”宇智波光解释。
鸣人眉头一挑:“那主殿在哪里?”
宇智波光将一枚形似乌龟的秘钥递给鸣人:“你们只需沿着守卫身后的通道走,就能找到主殿,不过想要进入那个主殿,需要集齐四把钥匙,这是其中一把。”
“原来如此,我们现在的确不该与大筒木的守卫恋战。”长十郎感叹道。
“但问题是,那个大筒木显然不会让我们轻松过去。”鸣人凝视着大筒木月钗,目光警惕。
“放心吧。”宇智波光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缓步走上前,道:“我能制约她能力。”
“不行!”然而鸣人紧皱眉头,再次拉住她的手,道:“即使必须有人留下来牵制大筒木,也不能是你,我做不出踩着同伴尸体前行这种事。”
“鸣人,你不明白吗?这里最适合留下来的人,就是我了。”宇智波光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说了不行,这是命令。”鸣人拒绝道。
“……”
见鸣人仍旧执拗,宇智波光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有些无奈,知道眼下无论怎样都说服不了鸣人。
“没办法了。”
宇智波光话音落下,抬起手,摘下了面具。
“你……那张脸……”
当面具脱下的一瞬间,鸣人愣住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什么冲击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他曾经最重要的人……
那一刻,宇智波光和一个叫无名的暗部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契合,那份违和感如今找到了答案,让鸣人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无名果然是你……”鸣人心中难以言表的情感涌上心头:“可是你不是被封印……”
宇智波光微微一笑:“我只是四战时期留下的一道影分身而已。”她解除了身上的屏蔽。
“原来如此……”鸣人感受着宇智波光身上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之前无法感知到,一方面是因为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以太的作用。
“鸣人……”宇智波光的语气沉重,道:“神树人无已经得到了大筒木守卫的楔,如果让她拿到犂,可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所以……你必须阻止她,牢牢的掌握犂。”
“真的只能这样吗?”鸣人心中满是挣扎,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宇智波光,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
“鸣人,你已经是火影了。”宇智波光郑重的叮嘱,语气中充满关怀。
“我知道……但是……”鸣人深深叹息,眼中有着不舍和复杂。
他凝视着宇智波光,满是无奈,但又充满嘱咐的道:“小光,虽然现在的你只是影分身,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宇智波光露出苦笑:“这个我不敢保证。”说着,她转过头,目光已经锁定了大筒木月钗,仿佛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见状,鸣人低声道:“水影,我们走吧。”
“好。”长十郎应声,迅速跟上。
话音落下,他们带领忍联的人快速撤离,决心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
此刻,随着鸣人一众忍联的人越过大筒木月钗,大殿里安静了不少。
宇智波光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大筒木一族的女子。
那白发女人的眼神幽深,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孤寂,而嘁的每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从容。
大筒木月钗此刻也在打量着她,目光中并没有任何敌意,反而带着一丝欣赏与探究的意味。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些许诱惑的温柔:“现在碍事的人都不在了,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闻言,宇智波光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目光直视月钗,语气平静却异常沉稳:“我叫宇智波光,是大筒木真姬的转世。”
“小真姬的转世吗……”月钗微微一愣,她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光会如此直接地揭示身份。
她的白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辉,正试图透过查克拉看透宇智波光的一切。
不久后,她低声道:“……怪不得有如此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宇智波光眼神微微一动,忽然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轻声说道:“像归像,但我不是她。”
“我不这么认为。”月钗低声道,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我从你身上看得出,真姬的坚持依然在你心里。既然她已经转世轮回,那么心里应该已经超脱了仇恨,找到了归宿,否则那份执念不足以支撑灵魂进行转世。”
闻言,宇智波光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是的,真姬她……的确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那是一个温暖的人,能读懂她的一切,并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那真姬那孩子最后,应该是幸福的吧?”月钗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如果真的幸福,我就不会存在了,不过你说得对,至少她曾经幸福过。”宇智波光低声道。
“这样啊……”月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命运真是不可思议,我能从你身上看出那孩子相似的命运,你一定经历过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但也有人让你的心没有陷入复仇的泥潭,而是让你找到了属于你的归宿,对吧?”
宇智波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感慨:“嗯……”
月钗的白眼微微收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想,你心中的那个他……一定是一个心地善良又充满温暖的人,同时又非常强大,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人。”她想起了真姬小时候关于心上人的愿望。
闻言,宇智波光的嘴角微微扬起,“我心里的他,的确非常善良,也非常强大。”
“是吗……”月钗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感波动,她看着眼前的宇智波光,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一些难言的孤独感。
“你们两个人,一个善良又倔强,一个温柔又坚毅,命运也如此有趣。”
月钗自嘲地笑了笑,“你们不像我,我这一生看过太多书,却从未找到可以准确用来定义自己的词。每当我想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都觉得太过宏大或渺小。直到临死那一刻,我依然没有想到,究竟该如何评价自己。”
闻言,宇智波光沉默片刻,轻轻说道:“这很正常。人是很难客观又准确地评价自己的。有时候,适当的询问别人眼中的自己,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月钗的眼神稍微一顿,随即开口:“那么,拥有真姬记忆的你,心中是如何评价我的呢?”
“这个……”宇智波光怔了怔,回忆着真姬小时候的记忆,眼神温柔而深邃。
她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真姬心目中的您就像一本难懂的书。书中充满了复杂的思想与哲理,但又有一颗孤独而善良的心。印象里……您总是默默承担着所有的苦难与艰辛,总是希望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身边的人。”
宇智波光的声音带着些许感伤,继续道:“我只知道,真姬她在跟您学习的那段日子里看着这样的你,心中有些不忍,所以十分努力的想从您身上夺走那些苦难与艰辛,将其化作自己的责任。”
“那个傻孩子……”月钗的眼中闪过一抹隐痛,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宇智波光则是低下头,道:“后来,您和其他老师都死了,就像您刚才比喻的,真姬在意的所有书,在那一刻,都被合上了。她内心像个孩子一样哭喊着,别丢下我一个人……显然,得知再也见不到你们后,她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不过……”宇智波光的目光柔和下来,她抬起头,继续道:“好在真姬她后来的确遇到了新的书。那本书,或者说那个人,是花费了她漫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的,真正读懂了她的内心,理解了她的痛苦,并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
宇智波光缓步走上前,道:“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关于您和真姬之间的一切了。”
“真姬……”月钗看着宇智波光那张脸,仿佛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合着,不禁流下了眼泪,柔声道:“谢谢你。”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也许对于真姬,她终于能够放下那些无法言说的愧疚与遗憾。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宇智波光摆了摆手。
嗖嗖嗖!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周围突然响起了几道轻微的破空声。
她的眼前,隐隐现出几道黑影,接着一股股熟悉的气息笼罩了她。
“月钗,你是最后一个吗……”来人的声音低沉且冷冽。
大筒木月钗见状,微微一怔,表情中写满了惊讶,“阎真大人,你们这是……”
阎真缓步走向她,步伐稳重,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严,道:“将楔刻在这孩子的身上吧,如此一来,我们也有机会登上那最终的舞台,搏一搏。”说完,阎真指了指身后的神树人无。
月钗的视线随之转向身后,心中莫名一紧。
她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衣,面容与真姬相似,但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寒意。
见月钗面露疑惑,无缓步走向前。
她的手掌伸展开,掌心闪烁着三道菱形印记,犹如古老符文般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三道楔之痕……”宇智波光见状,满脸的震惊。
要知道,当初只是浦式一枚楔就足以要了她的命,此刻的神树人无的身上,竟然已经有三道楔之痕了。
神树人无没有回应她,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那一瞬间,宇智波光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身体骤然沉重,犹如陷入了沼泽。
她的动作变得迟缓,意识逐渐模糊,那种无法抗拒的威压仿佛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细胞在剧烈的痛感中挣扎,甚至让她的口中不由自主地涌出鲜血,溅满了地面。
“这……种力量……”她艰难地抬头看向神树人无,但她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还未来得及说完话语,整个人便如同失去所有力量的布娃娃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喂!”一旁,大筒木幽夜目睹这一切,脸色微微一沉,眉头轻轻皱起,喝道:“你有些太过了。”
他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悦,目光狠狠地扫了一眼神树人无,似乎在责备后者过于冷酷无情。
然而,神树人无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依旧是那副漠然的表情,眼神冷漠地回望大筒木幽夜,低声道:“接下来的计划,她会成为我们的阻碍。没有让她彻底消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她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仿佛有对宇智波光深藏已久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