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鞑靼大军紧跟而来,韩家军拼尽全力,杀了鞑靼近五万精锐,才得到一丝喘息。”
说到这里,李卫的声音有些哽咽:“被饿到极限,我们为了活下去,已经开始生吃鞑靼人肉,没想到他们那么狡猾,竟然在尸体上撒下吸引秃鹫的药粉。
疲乏不堪的韩家军,怎么能从空中的秃鹫口中夺食,不得已放弃鞑靼尸体。
我们最后的退路也被封杀,大将军带领我们边打边退,好不容赶到阳城。
我们都以为看到了生路,没想到,阳城早就是一座空城,一粒粮食都没留下,就是去淑湖边喝口水也是好的,但是湖水上飘浮了厚厚的火油。
我们已经三天没休息了,于是远离湖边,找个空旷的地方休息,没想到,半夜鞑靼火攻,就连空地上都燃烧起大火。
鞑靼哪里有那么多火油,整个阳城每寸地面都渗透近三尺火油,只要一只火箭落入阳城,阳城霎时就陷入火海。
将军布置的再好,也抵挡不住内
鬼的算计。
在最后关头,将军带领的精锐已经杀到了城门口,已经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只要逃离阳城火海,最起码可以逃出半数兵马。
但是将军身边的奸细王权,趁机给将军的心口致命一击,就是王权身边的人,阻断了大军逃出的最后机会。”
韩曙双眼泪光闪烁:“最后从大火中逃出来,又回到这里的韩家军不过万人,至于其他的散兵,我没派专人去查找,只是放出通告。不追究他们做了逃兵,回归军队后,保留军职。”
毕竟阳城有四个城门,不可能没有士兵逃出来,这也为在韩城的韩家军,那些想功成名就的军官,留条后路。
韩曙不仅把韩家军的主力交给顾昭,还把自己的半块虎符交给顾昭。
这些将领都是韩曙千挑万选的,都是想出人头地,希望在战场上有所建树的。
顾昭在阅兵的时候,看着手中的花名册,看到近半数都是军中军官,百夫长就是基层小兵了,真正无官无职的,不到一半。
旁边副将解释:“经历一场场恶战,粮草不足,底层士兵大多数被饿死了,战力不强的又牺牲了一些,剩下的就是这些。
安王殿下放心,咱们虽然只有五万精锐,只要吃饱喝足,个个以一敌十,京城现在还剩下三万的鞑靼残军,我们手到擒来。”
顾昭面上诚恳道:“我相信你们。”
心中却想,就这瘦不拉几的样子,还以一敌十!想吃饱谈何容易,大雍朝八成粮食掌握在世家手里,大雍全国干旱,今年粮食尤为短缺,已饿死不少普通百姓。
韩曙:你太小看先后劫掠羌国王庭和鞑靼王庭的饿狼了!要不是我孙女嫁给你,还生下重孙孙,这只虎狼之师绝对不会借给你!
韩家掌握了近三十年的北疆军权,三十万军士中择优,这才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可是有借无还,鞑靼大军能攻入皇城,为算是最精锐的骑兵。
只是鞑靼大军太过贪婪,攻入皇城不是抢掠一番逃跑,而是被富贵迷了眼,埋入温柔乡,安于享受。
他知道的,已有三路大军回援皇城,哪一路也足有五万人马,这一轮皇位角逐,已经正式开始。
不过顾昭从皇陵赶到北疆平城,整和部队后,再从平城杀回皇城,赶回去的时间,算是最晚。
顾昭当了近二十年的太子,军事指挥欠缺,政治能力很强。
只愿意带领三万兵马救援皇城,留下两万人马守住平城。
韩曙一番劝解,顾昭带着四万兵马救援皇城,留下一万将士守卫平城,关键时刻,韩曙可以从平城集结壮年男女,共同守城。
韩畴分析的对,顾昭登上皇位,世家的威胁被除去,等顾昭坐稳皇位后,最危险的就是手握重兵的韩家了。
现在把韩家明面上的军权交给顾昭,不但表面韩家的忠诚,降低皇家对韩家的戒备之心,也是给韩曙安排后路。
他韩曙六十多岁,带领不足一万的残兵,留在平城,死守国门,不让羌国和鞑靼大军踏入中原大地,就算死在战场也虽死犹荣。
韩曙一番忠心之言,看到顾昭感动的双眼发红,韩曙觉得自家二孙子,除了能筹集粮草,还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
出乎意料的是,顾昭并没有着急回去救援皇城,而是先和韩曙一起在平城征兵,且男女不论。
不管怎样,他离开前,平城要保证五万大军镇守边关。
平城距离鞑靼和羌国都很近,骑兵不过半日就打个来回。所以边关很重要,他不能再犯父皇的老错。
私心里,不想立马回援京城,想等到世家,皇家宗室,鞑靼三败俱伤后,杀入京城。
征兵不过三万人时,韩曙立即停止,轻声对兴致勃勃的顾昭道:“不要再征兵了,我们没有粮草养他们,那一万伤兵所需要的粮草,还是韩畴变卖半数他外祖家的店铺,高价购买的粮草。”说到粮草,老将军满脸的无奈。
顾昭从兴致勃勃的招兵买马中苏醒过来,他还认为自己的魅力有多大,突然增兵,七日时间,就在平城附近招兵三万多,原来他们也是因为春耕前,饥慌严重,参军是为了找条活路而已。
而且鞑靼大军攻入皇城,沿路城池都受到波及。那些受了韩家庇护多年的百姓,在自身受到迫害时,难免会埋怨唾骂朝廷的不作为。
这还是韩畴舆论做得好,在转卖店铺的时候,都要免费宣传一波,韩家军半年来,朝廷没有分拨一分粮草,饿死底层军人无数。军中主力,被某某内奸陷害,已经被活活被烧死了。
然后又以补偿战友的名义,韩家剩下的店铺,工作岗位只接受韩家军军属来工作,进入韩家店铺工作的军属,还会教些简单的文字和计数方法,方便更好的工作。
这个时期,只有贵族和官员才能识字。韩家军人绝大多数来源于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