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悠悠靠近，那香味独特得难以言表，恰似教堂里静静燃烧的白蜡烛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着一种静谧又神秘的味道。随着这股香气一同到来的，是一点转瞬即逝、如针轻刺般的刺痛，紧接着，一个冰冰凉凉的饰品被轻轻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种感觉，就好似一直流浪在外、摇尾乞怜的野狗，终于等到了仁慈的主人，被心甘情愿地套上了项圈。
“我同意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信徒了，亲爱的十一。”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十一？顾羽满心疑惑，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顾羽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十一”，就是他此刻新的名字。
顾羽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而又恭敬地说道：“感谢您，玛利亚大人，赐予我慈悲的收留。”在这末世之中，能有一丝生存的希望，他不敢再有更多奢求。
“睁开眼吧，十一，看看我赐与你的，关于信徒的证明。”那个名为玛利亚，实则是林软的女子轻声说道。
顾羽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林软给他带上的一条项链。项链中间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属圆牌，圆牌上面围着一圈英文，仔细看去，写的是“dedicate everything to my master's happiness.”。
为了主人的幸福奉献一切。
而在圆牌的中间，则用中文清晰地刻着“十一”两个字。
顾羽瞬间懂了，这所谓的“证明”，说白了就是他的狗牌，代表着他从此成为了林软的附属品。
“多谢大人。”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与此同时，心里不停地默默劝慰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啊顾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顾羽。
在这个可怕的末世，活下去成了他唯一的信念，哪怕要付出尊严。
林软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空灵，随后缓缓说道：“你不愿意碰它吗？”
顾羽像是被惊到一般，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与顺从，急忙说道：“愿意！我愿意的，大人。”说着，便慌慌张张地把圆牌握在自己的手心。
就在握住圆牌的那一瞬间，顾羽只觉得脑海中光芒一闪，一个10*10的百平米空间出现在他的意识里。空间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清澈的水，堆积如山的食物，琳琅满目的各种日用品，还有适合四季穿着的换洗衣物。除此之外，在空间的一角，还静静地躺着一把枪，一把没有弹夹的枪。
顾羽心中一动，仅仅是一个念头闪过，那把造型怪异的枪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他能感觉到手中枪的重量，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他还是凭借着仅存的理智，强压下内心蠢蠢欲动的危险念头。
林软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对顾羽的表现很是认可。
这时，一个声音在林软的脑海中响起，是系统的声音：“所以你刚才给他戴项链的时候才注射了一个纳米机器人？”
林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淡地回答道：“当然了，我可以接受背叛，但是不能让他带着我的东西背叛啊。”
没错，顾羽体内有她能操作的纳米机器人，只要顾羽胆敢背叛，林软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他死去，然后回收属于自己的空间钮与量子冲锋枪。
“好了，十一，别发呆了，我们继续赶路吧。”林软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人。。。这么贵重。。。我。。。”顾羽嗫嚅着，想要表达拒绝，却发现那些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身份牌里有单肩背的枪托，你可以穿戴上。”林软好心地提醒道。
顾羽忙不迭地点头，赶紧按照林软所说的去做。他小心翼翼地从身份牌里取出枪托，穿戴在身上，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然而，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前方涌出一大波丧尸，密密麻麻的身影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那些丧尸面目狰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顾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就躲到了林软的身后。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而林软却依旧神色平静，仿佛眼前这一大波丧尸根本不足为惧。她缓缓开口，声音平稳而又不容置疑：“十一，去解救那些可怜的丧尸吧。”
顾羽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挣扎，但最终求生的欲望还是占据了上风。他鼓起全身的勇气，狠狠地咬破舌尖，强烈的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恐惧，不再那么颤抖。他握紧手中的枪，对准一个丧尸，手指慌乱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顾羽才终于打中丧尸的胸口。在以往的认知里，所有人都知道，打中丧尸的胸口根本没有用，只有破坏大脑才能让丧尸失去活动能力。
可是，这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那只被击中的丧尸，伤口处竟然像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微型黑洞一般！这个黑洞散发出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吸引力，如同一只无形且无比巨大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中枪的丧尸。
在这股巨大力量的作用下，丧尸的身体被硬生生地压迫进了黑洞之中。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仿佛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一切就已经结束。
紧接着，只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砰”响，这声音轻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然而，就在这声轻响之后，那只丧尸和黑洞竟然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原本应该有一具尸体倒在地上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小摊青白色的灰尘，这摊灰尘静静地散落在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人的一幕。
顾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只能用一连串的惊叹号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
他真的，真的杀死了一个丧尸！！！！这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而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林软看着顾羽成功击杀丧尸，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鼓励道：“做得不错，十一。继续吧，主会保佑你的。”
在林软的鼓励下，顾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继续对着丧尸开枪。每一次射击，都伴随着黑洞的出现和丧尸的消失，渐渐地，一波丧尸终于被消灭干净。
顾羽累得瘫坐在地上，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服，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打枪本身其实并不太累，但是这把枪实在是有点沉，长时间端着射击，让他的手臂酸痛不已，体力也消耗殆尽。
“衣服脏了。”林软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对不起。。。”顾羽见状，立刻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用力地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
此刻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虽然有了生存的能力，也有了充足的物资，但这些都是林软给予的。他没有一丝勇气敢让林软不高兴，因为他深知，玛利亚（林软）既然能轻易地给他这一切，自然也能毫不费力地收回去。
在林软面前，他不过是一条卑微的贱命，林软只要轻轻眨一下眼睛，就能将他的生命夺走。